正當雲未弦打算將這蝴蝶墜子,直接掛在腰間,也就是她之前掛玉玦那裏——

    發現祁月眠能夠認出來後,她就默默收起來了,畢竟她以前周身乾乾淨淨的,就掛着那麼一塊不值錢的玉玦,想不記住都難。

    這會又先將朝天宗的弟子規玉簡給藏在了內裏,倒是的確該掛點什麼上去。

    但是手上還未來得及動,袖口忽然先動了,玄陰藤探出點枝葉來,稍微纏了纏蝴蝶墜子,發現不能喫後,就又縮了回去。

    “……”

    雲未弦很懷疑,如果真能將它活着帶出亂星煞的話,會不會養不起它?

    畢竟它最初什麼草木都喫,但後來越喫越好,然後就變得挑剔起來了。

    蕭知寒看向了她的袖口:“這是?”

    “撿來的小祖宗,挺有靈性的,幫了我兩次大忙。”雲未弦一邊說着,一邊略微提起衣袖,讓他看到了玄陰藤的全貌。

    而不進食的時候,玄陰藤就基本上都在裝死,看着跟普通藤蔓沒有多大差別。

    看着他只是點了點頭,略有幾分好奇但並不驚奇,雲未弦又放下了袖子,將蝴蝶墜子掛好。

    “對了,來跟我說說,你們這一路都遇到了什麼吧。”

    蕭知寒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是不打算說自己的遭遇,斂眸一笑後,便在旁邊坐了下來:“好。”

    而單獨問他,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雲未弦都能想象到,若是將幾人都叫來一起問,多半是七嘴八舌的,話多的多說,話少的偶爾說幾句。

    然後若是單獨去問燕聞書,則是可能會得到個非常詳盡的敘述,還可能會摻雜些他的反省和自我檢討。

    但是蕭知寒就能完全知道怎麼抓重點,知道她想聽哪個部分,哪些又是可以三言兩語帶過的。

    而且還像是提前做好了筆記一般,一樁一件的,闡述間很是流暢,條理分明。

    聽他這般娓娓道來,雲未弦略顯浮躁的內心,都是一點點被撫平了。

    轉而,她就發現好像有點困了——自入了亂星煞以來,都沒怎麼睡過覺。

    自然不是因爲蕭知寒說話催眠,而是讓她久違的,有了可以放鬆下來的感覺。

    看着她先是將頭靠在樹幹上,但過了會又似乎是不太舒服地坐直了些,然後往他這邊靠了靠。

    蕭知寒略微一頓後,就迅速將剩下的幾句帶過,接着道:“雖然算是遇到了不少波折,但是大家都好好的,同心協力地走過來了。”

    雲未弦自然還是分神聽完了的,聞言點了點頭:“嗯,挺好。”

    該說的都說完了,到此,蕭知寒自知自己差不多該下去了,但看了看她後,就還是沒動。

    “七師妹要睡一會嗎?”

    看他這麼自覺,雲未弦不由一笑,然後就不客氣地靠了過去:“四師兄,借我靠一會。”

    大概是嫌肩上有骨頭硌得慌,她只是大略靠在了他的身側,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頭靠上去,然後就閉上了眼,又輕又安靜,不去看她的話,都彷彿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夜色漸深時,習慣性去周圍探了一圈的燕聞書回來了。

    看到樹上二人,一個睡着,一個則是似是就那樣入定了,還愣了一下。

    隨後才走到火堆旁坐下,讓秋詞秋歌二人也去歇着,照舊是他來守夜。

    等兩人走了,卻是又有個人過來坐下。

    宗政宇軒對他禮貌一頷首,並未說什麼,只是兀自閉眼調息。

    燕聞書便也沒說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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