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以爲他是要來說些什麼,沒想到憋了一整天,還是要問這個問題。

    燕聞書看了蕭知寒一眼,示意由他來說,然後就安靜地在一旁繼續打坐調息。

    蕭知寒便直接開了口:“談師兄應是記得,我們這一路走來所碰到的妖物,除了人面鬼蛛是因爲那個法陣方纔消失,其他的皆是沒有留下屍身。只是都是被吃了,所以不曾在意。”

    談珏神色凝重地一點頭:“記得,還有那些蛛羣,雖然沒死,但卻應是隨着變化而消失了。”

    他剛想着,這一次並沒發生什麼變化,就聽蕭知寒接着道。

    “有一種可能是,狼羣屍體也同樣是隨着變化才消失的,只不過這次的變化,並不明顯,甚至可能依舊是同一片樹林,但卻轉換了時間。”

    “……”談珏聽得愣了下,“轉換時間?”

    “嗯,”蕭知寒沒細說,而是繼續道,“還有一種可能是,既然這些變化都是一眨眼間完成的,說明我們所見到所碰觸的一切,都可能是虛幻不存在的。又或者是,曾經存在過,只是隨着歲月變遷,在同一片土地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然後形成這殘陽遺境後,反覆出現又消失。”

    這一番推測,雖然有些異想天開的意味了,但是又並非完全沒可能。

    談珏聽完後眨着眼沉默下來,回想着進來之後發生的一切,以及來之前所聽到的那些。

    蕭知寒略等了片刻,纔將結論道出:“其實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並不重要。變化和消失不會影響我們,這點可以從因爲狼羣受的傷,並沒隨着狼羣屍體的消失也跟着不見而知曉。”

    需要注意的只是,在悄無聲息的變化來臨時,也會跟着迎來各種各樣不同的妖物襲擊。

    有可能一次比一次厲害,也有可能隨機強度。

    總而言之,不輕易鬆懈,時刻防備着,總是沒有問題的。

    談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仍舊保持着對周遭一切氣味的高度關注,稍有異變,他便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和蕭知寒打過招呼,又向一直在旁坐着,保持着安靜傾聽姿勢的雲未弦再次頷首示意後,談珏便起身回到內門衆人那邊。

    路上順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從頭到尾都是蕭知寒一個人在說,另外兩個人或是不在意或是隻管聽,神色絲毫不變,也就是說,他們三個可能早就討論過了,才得出了這一推測。

    可是那樣的話,爲何纖耘什麼都沒聽到?

    聽得他這個疑問,纖耘一怔後,就也並沒太意外:“那自是因爲,他們在防着我。”

    “如果是這樣,那爲何我去問了,他們就如實告知了?”談珏問出來後,就忽地明白了什麼。

    纖耘難得露了笑:“他們就是在等着你去問。”

    然後纔好讓內門衆人認清,並不是三人需要依附着他們衆人,而是反過來。

    就算三人不小心跟他們走散了,也能好好活下來,並且完全不會受傷。

    但是他們這羣人就可能會熬得比較艱難一些了。

    “……”談珏無奈一嘆,想着那三人也確實不需要事事都和他們商量,也不好說什麼了,就是仍然還有一個疑問。

    “這是怎麼防過你的耳朵的?用了法器嗎?”

    哪裏需要什麼法器?纖耘直接閉上了眼,沒有再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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