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能藏。

    原本雲未弦還想着,既然都是露出尾巴來了,讓朝天宗並歸元觀這兩大派去追查就好。

    她一時脫不開身,就且先等等看,有苗頭了,再去掀了那尊主的老底。

    可現在看來,對方對修真界各大門派都是挺了解,說不定還安插了一些奸細在其中。

    才能不管在暗地裏搞什麼小動作,都是沒有被找到他的所在,又具體是什麼來頭。

    看似暴露在外的離月堡,也可能只是被他給利用了,推了出來轉移注意力罷了。

    如今離月堡應該被李朝天和沈君意兩人盯死了,暫時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也不必她親自去搜尋什麼線索。

    而是可以另尋方向。

    比如,齊山海一身黑衣裏面,半露出來的明黃紋路。

    太過眼熟,也太過刻意了,就像是故意引着她找過去一般。

    又是一個被故意拋出來的棄子麼?

    只不過,有時候過於自信,並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要取得每一個棋子的信任,都需得給予他們所需的好處,給的越多,就越是可能會留下痕跡。

    也不需要多明顯,就算只是細微的一點,都是能夠循跡找過去。

    那她倒是不妨去會一會,可能會暗藏陷阱的玄陽山莊。

    雲未弦一邊想着,手上動作也一邊沒停過,先是取了一顆丹藥服下後,便帶着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金色符意,重新升至空中。

    她在齊山海還未用出那所謂魔符之前,就已經在尋找這血陣的破綻。

    剛纔借魔氣暴起的遮掩,還順便疊加了個陣中陣。

    而原本她還不是太確定,被齊山海那樣一說,才確認這血陣算是有她的一份。

    被她棄之不用的一些法陣圖,要麼是過於異想天開,難成且又沒什麼用處。

    要麼就是存在太多缺陷,難以彌補,不算是合格的法陣。

    這血陣便是後者,被齊山海照着她的圖一改,變成了難以駕馭,只能以佈陣之人來鎮住的兇陣。

    要毀去並不難。

    難的是,這魔氣也是知道血陣無法再讓它寄生了,已經在慢慢脫離開來。

    它沒有依附實體,很是靈活,又過分龐大,隨時都可以捨去一部分,然後飄至高空,或是鑽入地底之下,想用符陣來困住它不太現實。

    得給它來點狠的纔行。

    而見她一劍配合符陣,頃刻間就將血陣給瓦解破除,魔氣似是還略猶豫了一番,隨即才分成多團黑氣,分別往各個方向逃竄而去。

    大有一種,能逃多少是多少的架勢。

    雲未弦並不着急追,只是緩緩推開周身纏繞的符意,然後剎時間內都是彈了出去。

    “收!”

    隨着她一聲輕喝,所有分散出去的魔氣,都是紛紛被符意所禁錮住,然後不由自主地就返了回來,往雲未弦身上衝去。

    不知帶着誰的意識行動的魔氣,也是沒有想到,它原本都放棄的事,反倒是這般主動送上門來。

    ——時間太短,雲未弦無法臨時佈下威力足夠大的符陣來困住它所有的部分,只能用她自己作爲牢籠,才能在一瞬間內,成功將它的所有都困住。

    之後再慢慢將體內所有魔氣都清除淨化。

    可一旦被魔氣入了體,就算她真實的境界是化神巔峯境,也未必能完全控制得住。

    想到這個,魔氣就不由有些沸騰起來,翻涌着發出無聲咆哮,似是等不及要將她給吞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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