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未弦在剛飛出邑城時,就冷不丁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又飛了一段,將昨天白天到現在的事都是回想了一遍之後,就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她毫無隱瞞地對慧真公開了自己的真名。

    此時,不管是沈君意還是李朝天,應是都並沒有離開玄陽山莊。

    該不會她不在,慧真還特意跟兩人提起她了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此番回到朝天宗,真能如計劃中的那樣,在斷崖峯好好地宅一段時間麼?

    “……”

    早知走之前,再多對慧真交代一句了。

    但其實李朝天並不是那麼遲鈍的人,這麼幾番下來,應是差不多也該懷疑她了。

    只不過卻並未做出什麼試探之舉,或是直接點明戳穿。

    難道是在等着她主動坦白身份?

    起初看他那般對待雲卻和若水閣,她還以爲他只是一心想要找到藏心閣,以及其他還未找到的東西。

    對於他們七人,只是利用和挾制的關係。

    而後就慢慢發覺,他可能的確沒懷太大的好意,但也並沒有半分惡意,甚至還做出假扮洛竹來看望他們,那種言行不一之舉。

    再到如今,親眼再見了他幾回,看過了他的作爲,見識了他的能力。

    便讓她越發感到五味陳雜,以及有些猶豫起來。

    她到底該怎樣與這個曾經的三師弟相認呢?

    真的相認了之後,又該如何與他相處?

    李朝天早已不是過去那個頑劣不堪,需要她時時鞭策的三師弟了。

    而她也不想再做那個冰冷無情,只知修煉的二師姐。

    “唉……”真是越想越頭疼。

    雲未弦回頭看了眼邑城的方向,隨即搖了搖頭,將猜測和疑慮都是拋諸腦後,接着趕路。

    該怎麼便怎麼吧,她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但云未弦千想萬想都是沒有想到,她去玄陽山莊沒出什麼事,暫時也是沒什麼麻煩會找到她的頭上來。

    而她才離開了一天一夜,斷崖峯反倒是出了點問題。

    回到朝天宗,在外事堂登記過後,孫峯就神色古怪地跟着她一路出來,到了半路確定沒人會聽到時,纔開了口。

    “燕師兄和蕭師弟二人,昨日被內門的管事帶到主峯去了,好像是要將他們留在那。”

    “?”

    雲未弦身形一頓:“內門主峯?”

    孫峯點了頭道:“便是宗主峯下。”

    “外門弟子想要進內門,一是可以通過五年一次的弟子大比,二是在入了金丹境後,有機會被宗主或是各峯長老點名收到峯下。”

    “昨日我們聽聞那兩位被帶到內門,還以爲是宗主打算點他們作主峯弟子。”

    雲未弦:“怎麼,難道不是?”

    “……”孫峯欲言又止了一番,才嘆了聲,“結果昨天夜裏就聽說,內門的管事將他們二人安排在了主峯的藏心苑。”

    “?”雲未弦再次停了下來,“藏心?那是什麼地方?”

    “是宗主專屬的藏書之處,裏面一般是管事負責整理打掃,時而還要負責摘抄拓印書卷,都是一些繁重的雜事。早晚還需要有人輪值,得時刻看着,不能去別處。”

    “少有時間自己修煉還只是小事,重要的是,藏心苑的管事終生不能離開,如若堅持不下去,也只有被宗主賜死這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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