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可是朝天宗主峯主殿之上。

    他雖然無力反擊,但自保的手段還是有一大堆,並不會因爲受了點傷,就會被她所威脅了。

    再加上,雲未弦開打之前也從未跟他談過什麼條件,他都不用做出什麼臨時反悔的小人之舉。

    雲未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也是坐下了。

    “當年青蒼山出事,其他人都是第一時間四散逃了,只有你隨便收的那些徒弟,跟着雲卻堅守到了最後。你既還留着他們的位置,是之後有去尋過人?”

    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李朝天怔了下,才垂下了眼簾。

    “嗯,有幾個已是入了其他門派,不願隨我回朝天宗。還有幾個生死不知,可能是怕被青蒼山的那些仇家追殺,隱姓埋名過日子去了。”

    “倒也有兩個爭氣的,一個被我派去了北邊,還有一個成了烈雨樓的第二任樓主。”

    說到這,李朝天方纔和她對上視線:“洛竹你見過了,師姐這般聰慧,想必早就猜到他是師叔的後人。”

    “真洛竹確實也見了一回,”雲未弦說着一頓,隨後才慢悠悠地接着往下說,“還見到了你那十四徒弟,挺不錯的。”

    “……”

    哪裏不錯?

    李朝天想要問個清楚,可心裏莫名有些虛,就忍了下來。

    轉而道:“師姐說起這個,難道是想打感情牌?”

    說完,見她一時未答話,李朝天就輕哼了聲:“那二人中有個修符陣的,似乎還十分親近你,這是打算將雲卻的徒孫拐來做徒弟嗎?”

    “何須用拐的?”她和蕭知寒本就是師兄妹,日後七人也是會同進退,並不會分開。

    雲未弦輕吐了口氣出來,伸手理了理裙襬,一副很是放鬆的姿態:“既說到這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罷。”

    “我此來不僅僅是要將他們二人帶走,還是來跟你要青蒼山的。”

    她言語間很是平淡,甚至坐得也不是很端正,就像是跟人午後敘話一般,讓人下意識以爲,她說出的話應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

    李朝天有一瞬間,都以爲她是在說笑,而後就發現,她似乎是認真的。

    因此他還略等了等,想看她是不是還有後招沒放出來,結果,她就這般坐着不動,也不接着說什麼了,而是一門心思等着他的回覆。

    “哈……”李朝天不由笑出了聲,“憑什麼?就憑你曾經是雲若?”

    他雖是在笑着,眼裏卻是涼薄冷意:“二師姐,你死後青蒼山便被人奪去了,是我重新奪回來的。說白了,如今的青蒼山已然跟你沒有半分關係了。”

    雲未弦定定看了他片刻後,隨後也是笑了:“三師弟,你這是在怨恨我死得太隨便了?”

    被她直接戳中了死穴,李朝天眼眶瞬時紅了,卻並非是委屈,而是近乎發狂的憤怒:“你懂什麼?”

    “抱歉,我那時確實沒有想過你和小師妹,還有云卻他們。”

    雲未弦輕嘆了口氣,在他更加發作之前,及時轉移話題:“你不是想知道,藏心閣內都有什麼嗎?還有師叔死後留下的那些遺物,又都被我收到哪去了。”

    “他那些手札對你大概沒什麼用處,但他那煉器爐,或許能助你突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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