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目前看來，還只是處於被動領悟然後入定的狀態，他體內被劍意引發的動盪，也並未被完全壓制下去。
估計要混亂一些時候，才能將那些動盪轉化爲力量吸收。
而在這個過程內，她最好是要一直待在附近，纔好一有什麼動靜，就能立即趕來替他護法。
去洛城一事，大概是要先擱淺下來了。
想着，雲未弦便先沒去管蕭知寒，而是示意李朝天，跟着她一同飛到了周圍的一處房頂之上。
然後就衝他伸出了手：“給我吧。”
李朝天一挑眉，然後再次取出那個鐵盒，交給了她。
“你這徒弟，是跟這把破劍有什麼淵源嗎？”
雖然這樣問了，但又有些說不通，跟大師兄這把劍相關的人，除了他本身，也就一個雲若了。
而云若本人，又正站在他面前。
難不成還能是師尊？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李朝天直接否定了，這個更加不可能。
雲未弦照舊是先用靈符將盒子封住，然後收入葫蘆之中，聽到他這樣問，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開口。
不跟他說實話，他肯定不會太相信，會再三追問到底。
跟他說實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會說出些什麼不好的話來，或是發脾氣，對蕭知寒有意見等等之類。
想了想後，雲未弦決定循序漸進的來，於是就先較爲委婉地道：“他在入道之前，就並非是什麼尋常凡人。”
“那是？”李朝天先往寒潭那邊看了眼，才接着猜測道，“難不成是什麼人的轉世，還是和師姐如今一般？”
他雖未特意去找雲卻說話，但還是知道，他的元神也在青蒼山，並未離去。
雲未弦淡淡道：“誰說一定是人了？”
“……”
不是人還能是劍？
看她神色不似說笑，李朝天轉而又想起來什麼，頓時擰緊了眉頭：“師姐這意思是，大師兄的劍？”
這個猜測雖然有點離譜，但是卻是最有可能的一種真相。
大師兄的劍碎了那麼多塊，還並非是全落在了青蒼山各處，而似乎是飄散至了各處。
難保有一塊，跟着去了個他們這些修士夢寐以求的仙界。
李朝天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要告訴他的，也是這個。
當即倒是並沒說什麼，也沒有露出什麼不悅惱怒之色，周身氣息雖有些冷，但好歹是收斂得好好的，沒有肆意散發出來。
雲未弦看了看他，隨即垂下眼簾，輕嘆了聲：“我也只是猜測，不過應是八九不離十。”
“但就算如此，蕭知寒這個人亦是真實存在的，他就是他，不是什麼破劍，也與大師兄沒什麼關係了。”
李朝天雖是將她的話都聽了進去，但仍是一時未出聲。
過了許久，方纔低沉着嗓音，似是嘲諷又似是自嘲一般地開口：“師姐確定不是在自欺？”
“何出此言？”雲未弦沒太懂他的意思，她怎麼欺騙自己了？又需要欺騙自己什麼？
李朝天眼角微微上挑，彷彿還有抹血色若隱若現：“你對大師兄，終究還是有情，不然爲何要如此珍視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