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龔靖謙先是一愣,然後才又驚又喜地問道:“當真?雲姑娘莫非是哪位神醫座下高徒?”

    雲未弦一搖頭:“師父他老人家閒雲野鶴慣了,並沒有什麼名聲,說出來你也不知。”

    龔靖謙這便斂了喜色,稍微有些猶豫了。

    先是打量過雲未弦,而後又看了眼旁邊的少女,似乎是在衡量,值不值得冒這個險。

    畢竟雲未弦年紀不大,雖然穿着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但也難保是專門找他這樣的人行騙的。

    雲未弦也不着急,一邊耐心等着他的回答,一邊還又看向了窗外,一副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樣。

    剛好在下方的一個單獨表演結束,在開始鋪墊下一個之時,龔靖謙就開了口。

    “那可否先請雲姑娘爲舍妹看看脈象,說說具體病症?”

    這是要拿她的看法,與之前其他的大夫所說的相比較,然後看她究竟可不可信了。

    雲未弦一點頭:“也好。”

    見她應了,龔靖謙就轉而看向了邊上的少女,用着很是溫柔的語氣哄着道:“雅兒,來,讓這位雲姑娘給把個脈看看。”

    被叫做雅兒的少女,似是隻對他的話語有反應,這才轉回頭來,乖巧地朝着雲未弦伸出了雪白的手腕。

    雲未弦伸手過去探脈之前,先把她的袖子往下拉了拉:“這樣就好。”

    龔靖謙看着略微一怔,隨後就露了感激的笑:“雲姑娘有心了。”

    說完,倒是並沒看向雲未弦,而是有些緊張地盯着她把脈的動作,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

    直到過去好一會,見把脈還未結束,他才擡眼看了雲未弦一眼。

    然後就見她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龔靖謙適時露了疑惑:“雲姑娘?”

    雲未弦這才收回了手,頗爲凝重地嘆了口氣,搖着頭道:“我也只能試試了,並無太大把握。”

    說完,就在袖中掏了掏,拿出了一株像是才拔出來的草藥:“這是師父種出來的靈藥,我再給你寫張藥方,先喝個三五服看看效果,就知道能不能醫好了。”

    “……”

    龔靖謙瞬間變了臉色,伸手拉回了那雅兒的手,緊跟着又似乎被燙到一般立刻鬆開,站起身不悅道:“這種耍小聰明的把戲,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雅兒,我們回府。”

    雲未弦聽着,就將那株草藥重新收回到袖中,一擺手道:“二位慢走。”

    聞言,龔靖謙更生氣了,直接拂袖而去。

    那位雅兒緊隨其後,行動間倒是並不顯半分虛弱,腳步也完全不虛浮。

    雲未弦轉而看向窗外樓下,看着兩人上了輛黑色馬車,沒入人羣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后。

    方纔擡起手用袖子輕輕掃過桌面,手落下時,桌上已是空空如也,很是乾淨了。

    “跑得倒是挺快。”

    輕笑了聲後,雲未弦並未追上去,而是悠然地返回了下榻的客棧。

    推開房門,就見有個灰白色的身影正背對她而站,看着等了有一會了。

    “沈道長倒是十分準時。”說幾時到就幾時到。

    沈君意轉過身來:“怎麼不見李宗主?”

    雲未弦一聳肩:“他大抵還在忙着哄徒弟,不必特意等他。”

    元若雪上次被離月堡所擒,受傷不淺,多虧李朝天給她防身的本命法寶,以及雲未弦及時拿出來的解毒丹,才保住了性命和境界。

    但後續要養很久,才能恢復原本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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