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金玉蘭會所一個包間內,醉酒笙歌,長長的皮沙發上男女混坐,玩的玩唱歌的唱歌。

    但這份熱鬧與角落處的寸頭男人無關,他幾乎隱匿了上半身坐在昏暗中,若非他脣邊的煙忽明忽暗的燃着,幾乎沒辦法發現那裏還坐着個人。

    黑暗中男人的手機亮起,他拿起貼在耳邊聽了片刻沉聲回覆:“你拿進來。”

    兩三分鐘後,剛纔給他開車的司機推門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文件袋。

    寸頭男人身旁的年輕男子叫了司機“森哥”,並很有眼力見地挪出一個位置給他。

    羅森並沒坐下,只是恭敬將手裏的文件袋遞給寸頭男人。

    寸頭男人擡手要接,文件袋卻錯開他的手朝他胸前伸來。

    這舉動往往被認爲是光線太暗才導致的交錯,但此刻羅森遞文件的速度比尋常快數倍,不過兩秒男人就察覺有尖利的東西抵在胸口,他迅速垂下視線,就見泛着寒光的短刀直刺向自己的心臟。

    這麼近的距離,大概沒一個正常人能躲得過,還真讓那女陰陽師說中了,今晚他確實有血光之災。

    也就在這時,他上衣口袋內有束符光張開,這光雖對刀子沒格擋作用,卻像一道無形的力量將羅森猛然彈開。

    “呃!”羅森慘叫一聲,一米八大個體重超一百六十斤的人被轟得腳尖離地,身軀向後翻倒在地。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其他人看過來時,羅森已經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衆人一時之間做不出反應。

    保鏢衝過來,看自家老闆安然無恙,迅速踢飛掉落在羅森手邊的短刀。

    包廂的大燈被人打開,室內其他人才回過神,然後爭先擔心地詢問道:“凜哥你沒事吧!”

    雀凜沒回答,只是冷眼看地上抽搐着先口吐白沫,再就有鮮血從眼鼻裏涌出的羅森。

    那女陰陽師給符篆的時候,他跟羅森都坐在車內,她是怎麼判斷他會出事,甚至還精確到了事發的時間。

    從他身上?

    還是從羅森身上?

    但不管從任何人身上判斷出來,但若非她確實有過人的能力,只能說她知道羅森要刺殺他的內幕。

    這麼一想雀凜微微眯起眼。

    又有人說:“羅森給凜哥當司機也有幾年了,平時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怎麼突然襲擊凜哥!”

    雀凜對此並不關心,只是起身繞過地上羅森與保鏢說:“儘量別讓他死了,送到喬川那去。”再安排貼身保鏢說,“單武,把門口那人叫進來。”

    就在羅森被一輛黑色轎車送出會所時,之前邁巴赫車上的那個保鏢朝着夜清明走過來,對她說:“我們老闆請你進會所說話。”

    夜清明聞言眉一挑與夜叉說:【聽到沒,請我進會所。】

    夜叉嘖了一聲,說道:【未必是好事,我剛纔搜了下那人資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海城大財閥之一的雀家,勢力涉及各界,而你招惹的那個恰巧是被人稱爲黑麪閻王的,雀凜。】

    【注意你的用詞,我那叫救,不叫惹。】夜清明說着拉起拉桿箱,跟着保鏢朝金玉蘭會所大門走去。

    808號包間門前。

    單武敲了三下門後停了幾秒鐘,將門打開並示意她說:“請進。”

    夜清明客氣道:“謝謝。”

    包間十分寬敞,懸掛的吊燈散發璀璨光芒,可再璀璨的光也擋不住室內那人散發出的攝人存在感。

    雀凜獨自一人坐在長沙發的中間,在她進門時,他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雖沒帶什麼表情,但眼神莫名的鋒利凌人。

    可惜她不喫霸總這一套,他們最多算萍水相逢,以後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夜清明並不畏懼地走上前,兩人中間只隔着一張大理石桌,這麼近她清晰看到他的長相。

    那是一張分外精緻的臉,雖精緻但並不陰柔,尤其那極短的頭髮和深邃的眉眼,都宣示男人身上的霸道,冷漠,甚至是危險。

    她還沒什麼反應夜叉哆嗦着說:【夜清明,這人怎麼讓我毛骨悚然的,我覺得還是離他遠點爲妙。】

    夜清明也沒打算離他很近,所以沒怎麼在意地問:【他總是個人吧?】

    【人倒是個人,但氣場……太陰間了。】

    夜清明淡淡道:【不然,怎麼人稱黑麪閻王?】

    雀凜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底,只是面上無波無瀾地開口說道:“我叫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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