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回道：“不會。”
司南謹卻說：“不懂事的孩子背後一定有個不懂事的家長。”
雀凜跟雀之堯不約而同都看了過去。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夜清明立刻說：“對了雀先生，這家的牛排很好喫，你們要是沒喫過的話一定要嚐嚐。”
他們要幹仗也挑個她不在的時候行不行啊？她再擠出笑容看向雀之堯，“之堯弟弟一定是餓了，你們先過去喫飯吧。”
她在極力安撫雀家叔侄，司南謹雙臂往椅背上一掛痞笑着說：“你們不介意當電燈泡的話，也可以坐下來一起喫，我請客。”
什麼電燈泡？夜清明滿臉堆笑，“司先生就是愛開玩笑。”
“我沒開……”夜清明直接一記眼神看過去，司南謹頓時很配合地不再頂嘴，但卻曖昧不明地看着她寵溺道，“好，聽你的，我不說了。”
本來沒關係的兩個人，被他這句弄得特別親密的樣子，夜清明還不好解釋，因爲解釋等於多一事，更沒必要跟雀凜解釋，她只是繼續保持微笑。
看她如此權衡，雀凜眸子一動，低頭跟雀之堯說：“有人要我們喫飯，你介不介在這裏喫？”
雀之堯也不是個善茬，立刻就回答：“我不介意。”
司南謹：“……”
夜清明：“……”
夜叉罵了一句：【他們這是把你當蹺蹺板玩，你可怎麼辦喲夜清明？】
怎麼辦？夜清明已然拿出手機，管他有沒有人打過來，她直接放在耳邊說：“什麼？十萬火急，明白明白，我馬上過去！”說完她一把抓起自己的揹包跟他們說，“不好意思啊二位，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喫啊。”
話音剛落，人已經往大門口大步走去，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夜叉大笑，【幹得漂亮夜清明！】
雀凜聽見了，但只是面無表情看着司南謹問：“還打算請我們喫飯嗎？不請，我請你也可以。”
司南謹罵了一句：“你這棺材臉嚇着我的妞了。”說完他不爽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追着夜清明而去。
雀凜隨即攬住雀之堯的肩膀問：“可以回去好好喫飯了嗎？”
雀之堯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但又替自己二叔不甘心，小聲說：“你幹嘛不追出去？”
他追出去幹什麼？
“雀之堯，我就跟你說一次，我跟夜清明沒有關係。”
誰信啊，雀之堯像自己鬥敗了似的，低着頭往原來的座位走，嘴裏還低估着：“那天晚上是誰把人往自己身上靠的？”
那天晚上的事能翻篇了嗎？
可雀之堯再說：“夜清明明顯也不喜歡那個男的，但人家比你主動多了，保不齊夜清明很快就被他追到了。”
那跟他有什麼關係？雀凜一個頭兩個大，“我跟你還解釋不清楚了是不是？”
“清楚。”雀之堯語氣敷衍着坐回座位，拿起刀叉無精打采切牛排。
雀凜真是，就沒這麼被冤枉過，算了，跟一個小屁孩論什麼高低，他拿起刀叉切牛排，可他才下刀，雀之堯唉聲嘆氣地將切好的一塊牛排送入口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飯是沒辦法吃了，雀凜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刀叉看向他，“你就這麼喜歡夜清明？”
雀凜說：“想跟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但沒一個你能看上眼的，怎麼就一直惦記着夜清明？”
雀之堯他說完才繼續嚼着牛肉，嚥下，然後說：“夜清明不是不想跟你好嗎？”
“……”好吧，這天也沒辦法聊，雀凜不得不重申一遍，“是我從來沒打算跟她好，我就是……”
試探她而已，但這麼跟雀之堯解釋，不僅得涉及到羅森的事，他自己也很沒面子，所以沒辦法往下說。
可他體恤孩子還小，這小孩卻很不給面子地接了一句：“你是試了但失敗了吧？”
雀凜這下給氣笑了：“在你眼裏，你二叔就這麼失敗嗎？”
雀之堯欲言但不敢，低頭繼續切牛肉，雀凜將手中的刀叉往桌上一放，“得，你就信夜清明好了，我就當這麼多年白養你了。”
“聊天而已你還急了。”雀之堯沒好氣地說。
雀凜道：“我沒急。”
“沒急還拿養育之恩來鎮壓我？”眼看雀凜要發飆，他立刻將切好的那盤牛排遞過去，“二叔，我這盤切好了，您喫這個吧。”
雀凜算是明白了，他沒被夜清明給氣死，倒可能先被自己養大的小屁孩給氣折壽，他點了點頭將餐盤接過來，一口一口喫掉這小子“孝敬”他的肉。
而外頭司南謹已經追上夜清明並攔下她，“不是有急事嗎，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夜清明極力保持委婉拒絕。
但司南謹特別纏人，繞過來堵住她的去路，笑嘻嘻地問：“生氣了？”
“沒有。”
“那，你給我笑一個？”
別說，夜清明現在是真笑不出來，看着嬉皮笑臉的人她客氣的表情慢慢平靜了下來，然後面色認真跟司南謹說：
“司先生，雖然不知道您委託我給您查案的具體原因，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對海城跟海城的人都不熟，也沒打算逾越我的專業跟本職，所以請您……高擡貴手。”
司南謹笑着說道：“幹嘛呀，怎麼突然這麼嚴肅我怪害怕的。”
“那我直接說明白了吧，我跟雀凜雀先生只是有過一次工作上的往來，沒有任何私交，您如果是因爲他找上我那真的沒必要。”她表情認真到嚴肅，“二位都是我惹不起的人，你們任何一方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我從海城滾出去，當然有必要，我也只能自己滾出海城以求自保。”
“沒那麼嚴重……”司南謹還想繼續打哈哈，但看到夜清明格外嚴肅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好，那以後我不拿你刺激雀老二了好吧？”
“我沒有任何一點能刺激到雀先生。”
“得，我又說錯話了。”司南謹舉手做投降狀，然後爲了證實自己的態度似的，他再說道，“那要不這樣吧，你不用給我找狐狸精了，只要你找到徐曼青，滿足我對你的好奇……我是說對你職業的好奇，我就當你達成了我的委託，以後不難爲你了，怎樣？”
“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樣就可以了。”
雖然他依舊笑顏如花的，但樣子也算誠懇了，夜清明便說道：“好，但是，我們的合同要以徐曼青的事爲委託重新籤一份。”
司南謹爽快就答應下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