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無力吐槽,心知現在也追不上徐曼青了。
舞會現場的人過來湊熱鬧,紛紛議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中有女性暗暗猜測夜清明的身份:“她不會是李榮坦誠的前女友或地下情人吧?所以纔會過來搞破壞。”
有人小聲附和:“如果是那就有得看了。”
她們的聲音裏還帶着一絲幸災樂禍:“就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好的男人,就算有,也不該是屬於她李菲菲啊。”
夜叉服氣了:【真夠酸的,果然人心隔肚皮啊。】
就在衆人對夜清明指指點點時,司南謹微怒的聲音傳來:“李榮成,你是不是瘋了,我的人也敢動?”
結果可想而知,李榮成的人立即將夜清明放了。
夜清明也想到會這樣所以沒浪費力氣跟口水跟他們爭辯,只是看了李菲菲的狀況後跟李榮成說:“趕緊先送醫院吧。”
好在夜清明及時出手,懷孕十一週的李菲菲雖然有點出血,但經過及時救治孩子總算保了下來,只是需要在醫院住院保胎。
畢竟經歷過與徐曼青一起要孩子的艱苦歷程,李榮成對這個孩子的到來還是在意的,所以趁李菲菲睡下後,他主動來找司南謹與夜清明,甚至在司南謹面前,臉上也帶着幾分嚴肅與警惕地詢問:
“南謹,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請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這,自然是指夜清明,李榮成太想知道夜清明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一直纏着他不放?
如果她就是徐曼青派來報復他的,那爲什麼跟司南謹扯上關係?
還是說,她想通過司南謹來報復他,如果是這樣那確實手段高明。
這麼一想李榮成明顯不耐煩了,“就算你們對我有任何不滿或意見,但孩子跟菲菲是無辜的,你們有什麼衝我來就好啊。”
別說夜清明,就是司南謹聽到這話也給氣笑了,“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重要,我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別說不滿或意見了。”
那爲什麼要這麼對他?李榮成不敢對司南謹怎樣所以看向夜清明,“那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做?”
夜清明還沒開口,司南謹走上來擋在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榮成,“別用你這種不乾淨的眼神看她,質疑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麼虧心事,別整得自己真他媽多高尚似的。”
“南謹……”
“叫毛啊,我就是看在認識你有幾年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眼前這人興許能救你或你們全家包括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的命,你跟她說話小心一點。”
雖然被司南謹這麼說,李榮成不敢再將不滿的情緒表現出來,但他依舊一頭霧水,司南謹乾脆直接問:“就問你,徐曼青是不是被你做掉了?”
“什麼……怎麼可能!”李榮成大驚失色,隨即一臉被冤枉地大聲辯解,“我說過已經大半年沒跟她聯繫,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你喊什麼!莫娜呢?”司南謹比他還橫地看着他。
李榮成的表情驟然僵住,看了司南謹又看了夜清明,隨後說道:“你們,查我?”
司南謹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李榮成心裏依舊有千萬個不服氣,“就算我跟莫娜有什麼,但現在已經斷了聯繫,決定跟菲菲在一起,而且這些事跟徐曼青沒任何關係吧?”
李榮成聞言再次怔忪,但這個表情也就持續了片刻,然後夜清明在他臉上看到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彷彿是在說,他還以爲是什麼事,原來確實是死了,然後他變得格外淡定地說:
“就算她死了,也絕對不是我做的,這事就算是交給警察公開處理,我也不害怕跟任何人對簿公堂。”
夜清明腦中突然出現穿着白紗的徐曼青的樣子,得是多麼執着於這個人,纔會選擇在最後一刻爲他穿上白色的嫁衣?
可她要活着看清楚這人有多冷漠該多好。
不過她生前就裂變了,已經被能殺了別人或自己的執念深深困住很難再讓她清醒,可作爲旁觀者她還是可悲與可惜。
在司南謹要再說什麼之前,她出聲問李榮成:“莫娜人在哪裏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李榮成回得理所當然,且腰桿挺得直直的看着夜清明,“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承認我確實跟莫娜有那種關係,但只是玩玩而已,我不覺得這事需要上綱上線,我是個男人,而莫娜在那種聲色場合工作,就算不跟我她也會跟別人……”
砰!
司南謹的拳頭已經揮向他。
剛纔就在罵罵咧咧說【這人渣終於露出本性了】的夜叉一怔,完全沒想到司南謹會出手。
司南謹又是一腳踹在被一拳打得踉蹌的李榮成身上。
李榮成被這一腳踹得直接撞在牆上,不敢怒也不敢言地看着司南謹。
司南謹雙手插着褲兜看着牆角的人說:“你要怎麼當男人我不管,但我警告過你別用你骯髒的態度對她說話,你當我死了嗎,說話都不管用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司南謹都懶得理他,直接轉身對夜清明說:“別管他,這個委託我撤回了,相比于徐曼青,我現在更好奇他會怎麼死。”
夜叉哈哈大笑:【我好像也是。】
【閉嘴。】夜清明說了一聲夜叉,安撫司南謹說道,“如果只是事關他我也就聽您的了,但若是放任不管可能很多人跟着遭殃。”
“那跟我們又沒關係!”
但夜清明是個陰陽師,就算她不守特立大學的校訓,也得守趙家師門的門規,否則她家師父非點追到海城來訓她不可。
“司先生,我知道您是在替我說話,但他也是在對我與對整個事情不瞭解的情況下,纔會讓您都看不下去。”夜清明先用好話安撫了司南謹,然後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跟李榮成單刀直入地點破,“莫娜極有可能就是徐曼青。”
李榮成剛纔還在畏懼司南謹,但在聽到夜清明這麼說之後,掛了彩的臉更是瞬間蒼白如紙,他眼球顫動着,明顯是在回憶與莫娜相處的細節,然後也似乎察覺到了異常,驚恐地看向夜清明,“你……你說什麼?”
司南謹冷笑着俯視牆角的男人:“你不是說自己是男人嗎?就沒察覺到,你這幾個月睡的女人,其實就是跟你戀愛七年的前任嗎?而且我跟你說了,徐曼青死了,如果莫娜就是她就表示莫娜死了,今晚發生的事不是偶然,而是徐曼青的鬼魂一直纏着你……”
哐啷一聲。
醫院專屬休息室門外傳來玻璃杯摔碎的聲響,夜清明心想糟了,起身將門打開一看,李菲菲一臉蒼白站在門口,而面前是一隻打碎的牛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