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大姐把小碗拿過來的時候,不僅對雀凜的外貌再次目露驚歎不說,還對夜清明笑得別有深意,嘴裏說着:“這就對嘍。”

    對啥嘍呀,夜清明都不想解釋,只想扶額,虧得這位姐姐不知道眼下這人是何方神聖,不然也不敢往那麼歪的方面想。

    好在她也不是特別在意別人的看法,拿着筷子給雀凜夾了面,用小碗託在下方防止掉落跟飛濺,將面喂到他嘴邊。

    雀凜記憶中就沒被人這麼餵過,他低頭看一眼她這舉動,然後沒什麼誠意地客氣道:“這樣太麻煩你了吧。”

    夜清明平靜回答:“您不能好好吃麪的原因在我,別說喂您吃麪,就是照顧您所有起居也是應該的。”

    不管他心裏怎麼覺得自己懷疑夜清明,但看到她這樣低眉順目照顧自己,心裏還是不免覺得舒坦,“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就着她的筷子吃麪。

    夜清明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樣喂別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大男人,一開始動作還有些生硬,好在這人也只是手壞了嘴還是會配合的。

    只是,像她這樣的喫貨注意力竟逐漸不在麪條上,而是不由自主仔地看雀凜吃麪的樣子,然後還頗成就感跟夜叉說:【脾氣再臭的人,喫起東西來還是會變得乖乖的,美食真是個神奇的存在。】

    雀凜差點沒嗆面,他讓她喂可不是爲了讓她誇他乖。

    那他是爲了什麼?

    大概,就爲了讓她低眉順目伺候他心裏舒服?因此不惜道德綁架她,讓她來報答自己?

    “燙。”甚至他還矯情地拒絕她一口接着一口餵食的進度,希望她再對他更體貼點,親近點,耐心點。

    “不好意思。”夜清明抱歉地將那口面放下來,張口要吹,呃,這樣好像不大好吧,這麼一想她重新把面送到他面前,“那您吹吹再喫。”

    “……”雀凜不大滿意道,“不都是餵食的人幫吹的嗎?”

    夜清明說:“您傷的只是手。”

    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她就不能抓住機會跟他更親近點?雀凜沒好氣地看了對着筷子上的面吹了吹,自己矯情出來的事敷衍也要做完。

    夜清明看他這麼聽話,得意地跟夜叉炫耀:【瞧見沒有,也就是我定力高,要換成沈文迪或他家那些美女家教,誰受得了這麼聽話的黑麪閻王,不趁機推倒都是黑麪閻王祖上積德了。】

    雀凜頓時哭笑不得,這丫頭的腦回路能不能正常一點?

    但夜清明下一句,總算讓雀凜受用了,她說:【不過,也不怪那些女人對他趨之若鶩,拋開他的家世不說,這人長得是真好看。】

    她才知道啊,雀凜虛榮心爆滿,正要再喫她餵過來的面,夜清明心裏補充又說:【就是當個花瓶放在家裏純觀賞,至少也能幾天都不膩吧。】

    “夜清明……”雀凜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夜清明嚇了一跳,“還是很燙嗎?”

    但他突然兇什麼?她已經提醒過他,“不是讓您吹吹再喫嗎?”

    【又不是三歲小孩,比雀之堯還難伺候。】

    雀凜一口氣提不上來壓不下去的,最後只能勸慰自己,算了,他還能指望夜清明什麼?她願意喂他喫口面已經在他意料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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