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爲什麼，雀凜給了他一個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回答：“直覺。”
喬川笑了：“你確定不是因爲你喜歡她，而是直覺讓你相信她？”
他沒有喜歡她，甚至在剛纔他還覺得自己在懷疑她，包括他的理智到現在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她，但找了那麼多理由，雀凜最後只說，“我只是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少來，喬川嘆了一口氣，“阿凜，你說的是，你‘選擇’相信她，證明你心裏其實還是其他懷疑。夜清明跟羅森、陸治原都有關係不說，這期間她還與司南謹有交集。”
雀凜不說夜清明而是反問喬川，“你還在懷疑司南謹？”
“沒有。”喬川說道，“我現在對司南謹沒那麼懷疑，反而更懷疑夜清明有意在你們兩人之間煽風點火，以達到讓你們相互殘殺的地步。”
“她也一直在跟我說，不是司南謹。”
喬川沒有否認：“是，但這種反其道而行不是她一貫的作風嗎？就好比她一直在以拒絕你的姿態接近你，以至於現在你都失去了懷疑她的理智，開始選擇相信她。”
雀凜突然不爽地擡起眼睛看向喬川。
喬川舉手聲明：“我絕對不是針對她，她要是個普通的大美女你要追她我給你鼓掌叫好，但你要想清楚了，羅森是怎麼死了？”
是夜清明給他的一道寫着古老符文的符篆導致，這是雀凜親眼所見。
喬川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又說，“那她要殺陸治原也不是什麼難事吧，何況那天晚上正是她追趕的陸治原不是嗎？”
雀凜不知道是惱火喬川還是惱火夜清明，或者更惱火自己其實早已經將喬川說的這些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但嘴裏卻還說着相信夜清明的話。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離開之前警告喬川：“在我查清真相之前，羅森跟陸治原的事你都先給我兜着，不許跟任何人說起。”
雀凜上了車就開始找煙，但右手不方便，拿了幾次才能把煙從兜裏拿出來，想點火右手還是礙事，他突然煩躁地將吊掛手臂的紗布取下，隨手往旁邊一丟，然後右手輕鬆拿起打火機將煙點燃。
黑色的車子在夜裏安靜行駛。
雀凜默然將窗戶打開一些，口中的煙呼出，又隨風散去。
一根菸抽完，心情似乎平靜了不少，他沉默看了窗外片刻，拿出手機，然後發現一個多小時前夜清明給他回了一條信息：
不好意思剛纔沒看手機，您安全到家了嗎？
似乎平靜的心，在看到這條信息後又隱約煩躁起來。
可她如果真的擔心他有沒安全到家，那沒及時收到他的回覆應該會繼續確認吧，尤其在他們剛被陸治原攻擊之後。
但她並沒有。
所以她是像喬川所說的那樣，只是打着疏遠他的旗號接近他，爲的是別有目，還是說她就算沒有其他目的也根本不會擔心他？
不管是什麼，她對他都是漠不關心是真的。
可他爲什麼要堅持說出選擇相信她這樣的話？
雀凜將手機按滅，再次冷漠看向夜色下人工製造的高樓大廈，人工製造的霓虹燈火，這世上有多少東西是真的？
何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