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她吃了世上最美妙的食物,柔軟的,溫熱的,在她飢渴難耐的時候,如同天降甘霖一般被她喫入口中。
一口就好像引爆了她的味蕾,滿足她所有因爲缺乏而異常空虛的肚子。
不僅是肚子,她覺得整個身體,每個細胞都飢腸轆轆,所以急迫地咬了這個美味的食物一口之後,又急不可耐地再咬第二口。
“嗯……”
依舊好喫到讓她發出嘆息,只是,是誰想要拿走這個美味至極的食物,她着急地伸手一抓,一半溫熱一半有遮蔽。
是顆包裹着糖紙的巧克力嗎?
她喫過巧克力,只是沒喫過這麼大的巧克力,整個人都抱不住,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能喫下一座山,所以哼哼唧唧地喊了一聲:
“不許拿走……我就喜歡大的……”
然後像八爪魚一樣攀附上去,抱住這巨大的巧克力,生怕別人搶走了似的,急切地剝糖紙,啃咬。
有人想要阻止她繼續喫,不斷地勸阻:“夜清明……夜清明你冷靜下來,夜清明你再繼續就唔……”
休想奪走到了她嘴裏的東西,夜清明如同餓狼繼續撲食,幾次三番,鍥而不捨,終於,如同大山似的巧克力終於被她征服,不再被人嘗試拿走。
不僅沒人拿走了,而她最愛喫的那個口味的巧克力,居然自己送入了她的口中,她不由唔唔了兩聲,太大口了了啊,讓她喘口氣再喫嘛。
可大概它是塊熔岩巧克力吧,依舊肆意地進入她的口腔,不僅將她的味蕾甚至舌頭都佔據,而如飢似渴的她也張口大快朵頤,喫得酣暢淋漓……
咕嚕,咕嚕。
不知過了多久,夜清明被咕咕直叫的肚子餓醒。
可也太奇怪了吧,昨晚分明喫得很飽怎麼會如此飢腸轆轆,還有……
這是哪裏?!
這個問題一出現,她意識瞬間完全清醒,她想起來了自己被鄭東跟二號帶去老舊別墅的事,難道她已經被那兩個畜生……
不對,這個房間的風格跟佈局不是什麼舊別墅,甚至她看着有些眼熟。
不僅眼熟,就連味道也是她熟悉的,因爲熟悉她才更不敢相信,這裏是……雀凜的房間?
雀凜的房間!
夜清明比剛纔更驚恐,猛然坐了起來,她怎麼會在雀凜的房間裏?!
思緒迅速往後搜索,鄭東跟二號對她動手動腳的,但她動彈不得,心裏除了對那倆變態的殺意之外,確實有想到過雀凜,但後來的記憶就是喫她長這麼大才喫到的最美味的巧克力。
但爲什麼會在雀凜的房間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所以昨晚是雀凜救了她,把她帶回來的?
這個猜測一出,她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一個畫面,一個白衣長髮男人從捲起的白色帳幕那走進來,然後她看到一道一道血光飛濺……
不過這個畫面大概只是夢境,她最後還是被雀凜帶回了這裏。
只是他爲什麼會能及時出現救了她?
夜清明又想起,在絕境之中她曾消極地懷疑過那就是他設的陷阱,雖然後來被她否認了。
還有後來,她追趕陸治原時差點被車撞到,也是雀凜幾時出現救了她。
如果以上兩件事,都是他爲了騙她而做的英雄救美,那她是不是能推斷,這次他能及時出現也極有可能是因爲整件事就是他安排的。
【夜叉,還不趕緊起來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夜叉……】
她正在叫夜叉,房門被人從外邊輕聲打開,她尋聲望過去,目光正好與留着寸頭漂亮得過分的雀凜相對,她的心莫名一慌,下意識地她挺起脊骨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
雀凜看到了她的倔強,但沒說什麼只是目光鎖着她繼續舉步往裏走,走到牀邊低聲問她:“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算不算?
“沒有哪裏不舒服,昨晚是你救了我?”
雀凜看了她片刻說:“確切來說,是大前天晚上。”
她竟然睡了那麼久?想到這裏夜清明心裏咯噔了一下,慢半拍地想起來,她被鄭東二號注射了催情藥,那麼,那個藥是怎麼解的。
剛纔還覺得自己堂堂正正,此刻已經有點坐不住,“我……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你沒有去醫院。”
那那藥……夜清明臉一白,她不會給鄭東那兩個混蛋給強了吧?她眉頭一皺,雀凜就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開口解釋:“喬川過來給你看過了。”
呼……
夜清明明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下意識動了動身體,想知道自己身體有沒有所謂的異常疼痛的地方。
“所以,是喬醫生把我治好的嗎?”她其實是想間接詢問,她的情藥是怎麼治好的。
雀凜不放過她一絲表情,分明知道她的意思,卻慢條斯理地回答:“他給你解了雙聯迷藥。”
雙聯迷藥的特別之處在於這藥有兩劑,只吃其中一劑,身體大多沒有異常反應,但如果在二十四小時內再喫下第二劑那就會是慢性迷藥的效果。
夜清明立即想到,鄭東說過他是受人之託害她,那麼她的第一劑藥就有可能是託付鄭東的那個人下的,而且這個人一定有機會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手,所以應該就是她身邊的人。
“你能想到是誰給你下的藥嗎?”雀凜出聲問。
聽他這語氣似乎已經知道了,夜清明前後篩選了一下說道:“我在外邊喫東西的地方並不固定,那應該是離我比較近的人。”
她甚至想過,會不會是夏夢瑤對她進行的報復。
但夏夢瑤是被雀凜整治的,她應該沒有這個膽子,來來去去,她不確定地看向雀凜:“不會是我們寢室的人吧。”
到還不算笨,雀凜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我還以爲你覺得是我做的。”
還真是她寢室的人乾的?夜清明這麼想了之後才慢半拍察覺,雀凜這句話裏滿是諷刺,但還真別說,她確實有那麼想過,她看了雀凜一眼沒回話。
雀凜瞬間扯起嘴角短促一笑:“所以你真的那麼想過?”
夜清明有點心虛,但對於他這個騙子,她就是那麼想了又怎麼了?“第一劑藥是顧雯雯給我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