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到這封郵件後喬熙的心緒就徹底凌亂了,內心深處有暗流瘋狂涌動,難以名狀的情緒堵在胸腔,恰在這股詭異情緒發酵至最洶涌澎湃之期,他的嘴角莫名扯出一抹愉悅的竊笑,然後就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emmm,剛剛纔掐掉了人家姑娘的心儀offer,把人弄哭了,轉個頭就不要臉地去面基,這……不太好吧?

    喬熙陷入了兩難境地,席淺淺還真是給他出了個送命題,見跟不見都同樣要命,他無法想象芭比知道他就是她的郵件好友時,會有什麼反應。

    郵件裏的他寬厚體恤人,給席淺淺各種鼓勵和開解,可現實中……咳,他將人家的姑娘的夢想直接捻熄了,以芭比的暴脾氣,見到他恐怕要掀桌。

    ……

    正當喬熙愁得一個頭兩個大時,耳邊傳來豹子低沉的嗓音:“頭兒,目標出現!”

    喬熙警惕地望向酒吧的入口,一個身材中等的肥胖男人簇擁着一羣妖豔的女人走進酒吧,男人身穿黑色西服,頭頂禮帽,嘴裏叼着雪茄,粗聲粗氣地大吼一通,震耳欲聾的音樂也沒蓋過他的大嗓門。

    此人便是目標毒蟲:紅桃a。

    喬熙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揣回兜裏,全神戒備,衝領口處的微型麥克風低喊:“各單位注意,目標出現。”

    埋伏在酒吧周圍組員即刻用銳利的目光緊跟目標。

    “a先生,還是原來的包廂嗎?”一位資深的酒吧女郎笑容甜美地迎上前去。

    紅桃a色眯眯地伸出手在服務員的腰肢上揩了一手油,淫笑道:“lucy真有我心。”

    一羣人在lucy的帶領下走進了酒吧的長廊,徐芯盈衝着喬熙所在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也緊跟其後。

    “等等。”

    紅桃a突然轉身,撥開簇擁着他的一羣美女,用貪婪猥瑣的目光打量起徐芯盈來:“這女郎是個生面孔啊。”

    “這是我們新來的女郎,娜娜,”lucy擠眉弄眼說:“這副身體是不是很有禍國殃民的媚態?”

    “哈哈哈!你這妮子也太會推銷了,行吧,讓她也進來伺候,如果服務令我滿意,少不了你的那份佣金。”紅桃a猥瑣笑着捏了捏lucy的下巴。

    “我什麼時候都說a先生最是闊綽大方的!”女郎嗲聲嗲氣地往那團肥肉鑽,每次她向紅桃a推銷美女都能得到一筆可觀的佣金,不知覺間她在金錢的驅使下做了鴇母。

    紅桃a是個大淫蟲,對美女毫無抵抗能力

    紅桃a一把推開lucy,淫爪伸向徐芯盈。

    徐芯盈強行忍下本能的躲避,被油膩膩的肥肉貼了個滿懷,她趁勢將微型追蹤器黏在毒蟲的後衣領,臉上笑嘻嘻,心裏mmp:“哎喲,a先生你弄疼人家了啦~”

    在一旁候命的正直哥們一聽這話,差點就要噴出鼻血,沒想到以往不苟言笑的高冷警花發起嗲來竟這麼酥麻入骨,也不知是被雷到了還是被迷惑到了,耳麥那頭一陣詭異的靜默。

    徐芯盈被紅桃a半拖半拽拉入包廂,此時耳麥傳來沉穩的聲音:“有危險即刻逃脫。”

    她心臟微微一顫,微不可察地敲了一下微型麥克風做迴應。

    ·

    g市是個國際化大都市,入夜後整個城市像是換了一副妖媚的面孔,霓虹酒色熠熠生輝,讓人不自覺沉淪深陷,饒是穿梭其中的都市人都被迷住,更何況席淺淺這個小鄉巴佬。

    看到只有在電影裏出現的燈紅酒綠,席淺淺頓時好奇寶寶上身,雙眸發亮地到處亂晃,雖然她畢業的學校也在一線城市,但地處偏僻地段人流量較少,夜生活怎麼都嗨不起來,再加上這兩年她一心只讀聖賢書,對窗外的世界並沒過多的關注,如今被突然投入到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怎能教她不雙眼冒光呢?

    若不是接下來突然出現的變故,她很可能就這麼“飢渴”地在不夜城裏晃盪個一整宿,以慰籍受挫敗的脆弱心靈。

    追着五顏六色的霓虹,席淺淺晃到一家人聲鼎沸的地下酒吧,她長這麼大還沒見識過酒吧的活色生香,正當她雙眼冒光想鑽進去一瞧究竟時,不經意間,她發現不遠處較爲偏僻的綠化帶旁突兀地停了一輛悍馬,裏頭迅速走出三名頭戴鴨舌帽,並將帽檐壓得極低,連臉孔都看不清的男子,他們皆是一身黑衣,其中一人提着個小皮箱,腳步匆忙,神情警惕。

    仨黑衣男子將帽檐一再壓低,顯然不想被人瞧見模樣,人一鬼祟,多半是想犯罪,這是席淺淺的信條。

    席淺淺眯着眼,利用掩體(人羣)變換着角度盯梢那仨,只見三人健步如飛地穿過人潮走入酒吧旁的陰暗巷子,她不知道,在旁人看來,她比那仨更可疑,不多會,她身上就聚集了一堆看猴似的目光。

    席淺淺用尷尬的憨笑恢復正常模樣,隨即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用凜厲的目光追蹤那仨,她又一種沒來由的神經質給拽住了,心生疑竇的姑娘又莫名嗅到了犯罪的味道。

    沒錯,是“又”。

    不知是被害妄想症過強,還是誇張離奇的推理小說看多了,中二又神經質的席淺淺總會用懷疑地目光去審視現實世界,從反常行爲中解讀畸形心理,呃……所謂的反常跟畸形,大部分只不過是她不理解的常態罷了。

    皆因推理小說的精髓就在於出其不意的細節,例如一個不懷好意地鬼祟眼神往往會成爲揭示兇手的關鍵,以至於席淺淺總是一什麼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

    如果一個人跟在她身後超過兩分鐘,她都會認爲別人要綁她票,而非恰巧與她同路,若一個男子鬼祟偷瞄一漂亮女子多幾眼,她都會認爲別人想圖謀不軌,腦海裏甚至出現了血腥且兒童不宜的畫面,全然沒想過那位大兄弟只是想單純地飽飽眼福。

    她完全沒沒有想過這些簡單的小動作還有另一層無害的意圖,並不一定會犯罪。

    因此,她嗅到過的犯罪味道可以說是不計其數,可每一次都是她單方面地中二臆測罷了。

    但屢試屢敗的席淺淺還是沒學乖,這不,她當即就跑到悍馬車旁勘察起來,這比跟蹤可疑人員更爲安全,也不怕那仨不回來。

    悍馬車的車窗全被黑膜遮住,無法窺看車內的狀況,她轉而貼在前擋風玻璃上看,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悍馬車頂有個行李架,上面綁着一張遮雨布,她攀上去瞅了瞅,空的。

    磨磨蹭蹭繞着悍馬兜圈圈,看了又看,還用力拍打車尾箱的門,大喊:“喂!裏邊有人被困嗎?”

    ——沒人,看來沒有拐賣人口。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在人家的悍馬車旁轉了好長一段時間,讓人不禁覺得她很有可能是個偷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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