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一聲吼,徐芯盈心頭劇烈顫動,身份已經暴露了嗎?!

    她銳利的目光緊盯着已經炸開鍋的包廂,狗仔像只敏捷的老鼠,扯走皮箱極力找洞鑽,他身後的兩隻小老鼠掏出武器作掩護,三人警惕地翻身後撤,邊憤怒爆粗邊驚惶逃生,黑影逐漸混入身後的暗色中尋求庇護。

    身旁的女郎大驚失色,亂作一團。

    眼見那仨就要攜貨逃脫,徐芯盈心跳加劇,手心冒汗,修長的指尖掠過長筒靴的邊緣,經過設計的皺褶裏藏着一把微型手槍。

    正當她要考慮拔槍制止惡徒逃跑時,耳釘型的耳麥傳來沉肅的嗓音:“冷靜點,不要暴露身份。”

    低沉的安撫聲涌進耳畔之際,一道陰狠毒辣的目光迅疾掠過她的臉龐,徐芯盈背脊一涼,頭皮發麻,她用自身過硬的素質保持沉着冷靜,又用了一秒的時間融入驚慌女郎們的狀態,這才發現除她以外的女郎都惶恐聚在一起。

    徐芯盈只覺喉嚨無比干澀,一股驚惶的恐懼籠罩而來,壞了。

    她艱難地嚥了咽喉嚨,這下子她真的慌亂驚恐,沒有半絲僞裝的成分。

    眼前這隻老狐狸是在試探她!

    笑裏藏刀的淫桃a能一直逍遙法外不無狡猾,他並非如外界傳聞那樣會因色誤事,毋寧說,他是披着這件淫色蓑衣在罪孽深淵穿行,巧妙地利用女色作掩護。

    兇殘銳利的目光掃過一圈後,紅桃a又恢復了那一臉下流的淫笑,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肥厚的肉掌懸空張開,裝腔作勢地虛按了幾下空氣,扯着嗓子嚷:“誒誒誒,狗哥,先別急着跑,是我新來的小弟不懂事亂叫,給你添亂了,真不好意思,回頭我教訓教訓他,哈哈。”

    “咔嚓。”子彈上膛的聲音。

    黑暗中竄出個影子,下一秒,一臉兇相的狗仔用槍對準紅桃a的頭。

    女郎們又尖叫着縮成一團,徐芯盈也混入其中。

    “狗哥別激動,你看都把漂亮小姐姐給嚇得壞了,”紅桃a邊說邊淡定盤開槍頭,“我這不是在探探有沒有牛鬼蛇神混進來麼?對吧,娜娜?”

    徐芯盈背脊一涼,她不確定紅桃a的態度,聲調有些顫抖地點頭應了聲。

    “敢再耍花樣我就一槍斃了你!”被激怒的狗仔陰惡地瞪着紅桃a,用槍管狠力懟了一下那顆臃腫的腦袋。

    紅桃a保持着他淫笑的嘴臉,不理會狗仔轉身衝徐芯盈勾了勾粗肥的手指,頗顯神祕說:“過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他邊說邊從衣兜裏掏出一沓鈔票,女郎們蜂擁而上,歡天喜地去搶錢,這儼然是雙方長期以來達成的默契,收錢閉嘴。

    徐芯盈忐忑地從女郎們身邊穿過,紅桃a一把將她扯入懷,油膩的魔爪在她腰間的肌膚上肆意亂摸,另一手打開狗子帶來的皮箱。

    “啪嗒”一聲,“潘多拉盒子”開啓了。

    昏暗燈光下,本純白的粉狀物略帶暗黃,油膩的肥爪拎起一包,放在手心掂了掂,徐芯盈劇烈跳動的心臟又一次提速,極度的緊張感襲來,眼前這箱東西足以讓這四個混蛋將牢底坐穿,她哆嗦咽喉問:“這、這是……什麼?”

    “能讓你欲罷不能的人間極品。”

    “這、這麼多嗎?看起來有十公斤呢。”

    “哈哈哈!你這小妖精還真是與衆不同,都會估算皮箱的容量了?嗯?”紅桃a猥瑣大笑,魔爪攀上徐芯盈的大腿,淫靡地沿着大腿外側往下,腫脹的豬頭湊向她耳邊,徐緩的口吻帶着陰冷,“一般人只會在意它如何令人慾仙欲死。”

    渾濁難聞的熱氣糊了徐芯盈一臉,就在她感到噁心衝頂的瞬間,一陣惡寒竄上腦殼頂,狡詐老狐狸的魔爪掠過她小腿外側,碰到暗藏手槍的長靴邊緣。

    徐芯盈感覺渾身僵硬,四肢麻木冰冷,剛纔她摸槍的動作已被老狐狸看在眼裏……

    肥胖的指頭繼續往下,再靠近一寸就能摸到她的槍托,徐芯盈感到心跳加速口乾舌燥,像鼻涕蟲溼黏的魔爪緩緩蠕動,已經碰到了她的靴筒,肥潤的食指往前一伸,已經觸碰到了……

    “砰!”門被突然踢開,“警察,別動!”

    一羣武裝警察帶着臉罩氣勢洶洶衝入包廂,室內但凡能開的燈都瞬間點亮,即便如此,暗黃的燈光依然拖着長長的陰影,就算再恭維也只能勉強說句看得清,遠不到看得真的地步。

    “啊——!”女郎放聲尖叫,驚惶而逃。

    就在那瞬息間,徐芯盈感到一股急速靠近的衝力,緊接着,太陽穴傳來冰冷堅硬的金屬質感,一根透着死亡信息的槍管向她傳達絕對服從的命令。

    狗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徐芯盈挾持住,拖着她望陰暗的角落走,身後兩名小弟將槍口對準闖進來的武裝刑警,紅桃a沖人堆挑釁一瞥,氣定神閒地蓋上皮箱。

    “別動!”喬熙將槍頭指向紅桃a,“放下皮箱。”

    黑暗中傳來狗仔的怒吼:“讓他拿皮箱過來!”

    逼上牆角的歹徒失去理智,黑暗中傳來徐芯盈的悶哼,她被勒得險些窒息。

    紅桃a狡詐地衝喬熙獰笑,提着皮箱神氣地步入黑暗,身後的刑警步步緊逼,喬熙的槍口一直對準紅桃a。

    隨着腳步邁進,暗黃的光線逐漸染上墨影,徐芯盈深知歹徒要尋找離開的暗道,她故意拖慢腳步,像軟泥黏着地面。

    “別耍小聰明!”

    太陽穴被狠戳了一下,箍着喉嚨的粗臂狠力收緊,徐芯盈禁不住悶哼出聲,下意識地去摸長靴裏的小玩意,指尖觸碰到皮革的瞬間,一股陰冷的寒氣沿着背脊上竄。

    “嘿,瞧我發現了什麼大寶貝?”

    陰險的淫笑聲下,徐芯盈在昏暗中看到熟悉的“小玩意”,此刻它那空洞的管口正對準她。

    “都說蛇蠍美人,娜娜你是我見過最致命的女人,我是多麼想死在你手裏啊,我倆一起昇天那該是多麼美妙呀,嘿嘿。”紅桃a一邊把玩着徐芯盈的武器一邊淫邪地說着下流話。

    全副武裝的刑警中出現了暴躁的騷動,一名刑警火爆衝上前。

    “砰!”

    一聲槍響驚悚響起,但並沒有衝破包廂外震耳欲聾的高昂樂聲。

    外面盡情蹦迪的人絲毫不受包廂內的緊張氛圍影響。

    “哎呀,這位警官,瞧你把我嚇得手指痙攣了,下次恐怕對準的不是天花板,而是……”紅桃a裝模作樣獰笑着將槍口對準徐芯盈的腦袋。

    與此同時,“咔嚓”一聲,密道的盡頭,條狀的光線逐漸擴大,一道暗門打開了。

    下一秒,堪比老鼠逃命的速度,讓四人瞬間消失在門的後方。

    一股狠力讓徐芯盈失去平衡,踉蹌向前猛撲,眼看就要與地面發生激烈碰撞之際,一條粗壯的臂膀將她撈起,擡頭,一雙閃亮的眼睛帶着盈盈笑意,她幾乎能看見那面罩下燦爛的笑臉,下一秒,身上傳來輕柔的觸感,一條寬大的披巾迅速在她身上繞了幾圈。

    被裹得密不透風的徐芯盈不覺怔然失神幾秒。

    “浪叔看着小徐,其他人跟我來。”

    “是!”

    沉冷的命令下,那隻粗壯的手臂紳士地將她扶起後鬆開,寬慰道:“別亂想。”

    隨即履行他的命令去了。

    在徐芯盈晃神的剎那,歹徒已從祕密的電梯通道逃離,眼前只能容得下五人的小型電梯裏,三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頂立其中,那霸道的氣場再也容不下一人。

    輕微的碰撞聲響起,門關了,周圍又昏暗下來。

    浪叔關切的聲音傳來:“小芯你沒事吧?”

    徐芯盈搖頭,她被任務失敗的沮喪籠罩着,不自覺地將披巾攏得更緊。

    浪叔有所察覺,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必自責,”爲了安撫受驚嚇的女子,浪叔轉而笑道:“也虧壯漢那小子知道去搶條披巾來。”

    徐芯盈一怔,攥住披巾的手更用力了。

    ……

    當三人從酒吧的小巷跑出來時,原本人聲鼎沸的大街靜得瘮人,沿街的商店門緊閉,透過玻璃門能看見一羣瑟縮發抖的驚恐民衆,喬熙眉頭猛地一皺,不消想,歹徒一定製造了混亂,遠處幾輛警車發出警報閃着紅藍光快速駛來。

    “頭兒,快上車!歹徒開了幾槍,周圍羣衆受到驚嚇引起混亂。”一輛suv在眼前飄移而過,豹子出現在駕駛座上,邊招手邊簡潔說明情況。

    車還沒停穩的當兒三人就迅疾鑽進車內,摘下面罩。

    車後座早已有一少年坐於其中,手捧着一臺手提電腦,指尖飛快地敲着鍵盤,一頓猛操作後說:“頭兒,追蹤器在長勝路上跑。”

    黏在紅桃a身上的追蹤器起了作用。

    喬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受到一股想要將他甩出去的衝力,豹子拓海上身,在路口處漂移過彎修正追蹤路線,來了個180°大轉彎,發出哀嚎的輪胎在馬路上碾出一道黑痕,冒起白煙,並將對面車道正常行駛的小車給逼停了。

    對面司機伸出頭來問候了一番他的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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