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騷操作後suv疾馳而去。

    車內罵聲四起,少年的寶貝手提受到波及甩落地,罵得最起勁,後座兩位魁梧漢子言語倒不怎麼激烈,就是有拔槍的衝動。

    副駕座上的喬熙緊握的拳頭最後還是被車毀人亡的假想給勸松,考慮下車之後纔來一頓暴擊鐵拳。

    冒牌拓海還恬不知恥地嘿嘿笑:“各位大哥息怒,我這不是迫不得已嗎?追趕兇徒要緊吶。”

    “迫你妹!誰不知道你一上車就想着油門踩盡方向盤亂扭,上演速度與激情?我明天就去交通部告發你危險駕駛!”少年一邊像老母親般呵護寶貝手提,一邊憤懣數落,豹子雜耍似的車技整個g市分局無人不知,只要不出意外,車技是一流的,沒有他追不上的車。

    豹子眼中帶笑,陰惻惻說:“天才,你的拳擊課落下不少,要不我們明天去練一練?”

    “豹、豹哥對不起!”

    被喚天才的少年驚恐地死抓着手提,整個k組就他最孱弱,某天他心血來潮(不想活)地想要強健體魄,請求豹子當他拳擊教練,被捶了一拳躺了兩天後他就大徹大悟,欣然接受自身的不足,放棄當個力量型的糙漢,自此後,他在性感天才的路上越走越遠。

    喬熙看着眼前紅燈,說:“天才,調一下紅綠燈。”

    比起向上頭申請,還是自己動手來得比較快。

    喬熙的命令治癒了天才的恐懼,只見雙眼迸發精光,亢奮道:“是!”

    若說豹子一上車就車神附體,那天才一碰電腦就黑客降世,如果給他個膽,他連世界最高的級別的防禦系統都敢闖,得到命令黑進交通部系統,天才簡直像進入一個閃閃發亮的金礦中。

    歹徒的車卡在停滯的車流中,豹子一路綠燈飛奔,他們通過紅綠燈的調試將歹徒引向最佳的抓捕地點,然而追着追着,情況變得有些微妙。

    天才盯着屏幕中的不動的紅點說:“頭兒,歹徒的車寧願等紅燈直行也不往綠燈的右轉道行駛,有點不尋常。”

    亡命之徒會緊抓一分一秒跑動,什麼路都敢走,就是不肯停下來。

    就在衆人狐疑之際,天才突兀說:“到了。”

    目力所及,沒有一輛悍馬車,就在他們懷疑兇徒是否換車逃跑時,天才指着旁道並行的白色雪佛蘭說:“就是它。”

    喬熙目光一沉,駕駛着是一女性,除她之外車上空無一人,雪佛蘭像是知道有人在盯它,“咻”的一下爬頭了,在它的車尾,喬熙看到了一個微微發亮小黑點,甚是眼熟。

    他們被紅桃a擺了一道。

    “他的,那混蛋!fk!&¥……”豹子猛捶方向盤,說了一連串需要消音的不雅用語。

    “那混蛋早就知道我們給他安了追蹤器,將計就計把我們引來這,真他的!”壯漢的後半截話也被手動星號處理了。

    人高馬壯的貓奴像個被甩的清純少年,茫然望着車外,頹靡問:“那頭兒,我們現在怎麼辦?”

    喬熙:“有看見悍馬的車牌嗎?”

    豹子怒氣盛然:“被拆了。”

    “嘖。”這下子連喬熙也不耐煩了,這輕“嘖”聲是他狂暴的前兆。

    正當車廂內的高壓氣氛即將抵達爆破邊緣時,喬熙的手機響了,分局長肖老頭來電。

    衆人面面相覷,那老頭收風也太快速了吧,他們的追捕行動發生意外,歹徒闖入人堆,幸好沒釀成大禍,但足以讓他們寫上一個月的檢討報告,這也不怪肖老頭猴急,他們任務沒結束就迫不及待隔空訓斥。

    喬熙做好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豈知,電話裏卻傳來希望,他一言不發地聽着,最後低沉地“嗯。”了聲,掛斷電話。

    豹子略有不安:“老肖罵得很難聽?”

    “沒有。”喬熙顯得相當平靜,他轉向天才,念出一串數字,“追蹤這個手機定位。”

    衆人眼眸一亮,都不約而同喊:“歹徒終於使用手機了!”

    要知道,他們連續兩個月都無法追中他們的手機信號。

    豹子又來了個神龍擺尾,suv呼嘯疾馳。

    suv從寬敞的馬路駛入崎嶇曲折的偏僻山路,路上驚險彎道不斷,路況複雜加上黑夜能見度低,更要命的是駕駛者處於癲狂狀態,連喬熙都不敢命令他穩點,生怕一出聲擾亂了瘋子的注意力,一車人齊刷刷衝向未知的林淵,帶着速度與激情向閻王爺報到可不是鬧着玩的。

    一衆乘客神經緊繃得連遺言都闖不進來。

    驚心動魄的飆車之旅終於被一輛悍馬擋住了去路,見到歹徒逃跑的車,衆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一種摻雜着死裏逃生的激動之感。

    當車停穩時,飽受速度與死亡驚嚇的乘客一臉漠然下了車,並暗發誓,今後就算走斷腿也絕不坐他的車。

    壯漢除了暗發毒誓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駕駛座上的瘋子抽出來暴揍了一頓,在這空檔裏,喬熙走向不遠處的悍馬,電腦顯示,發出信號的手機就在這裏,他在車架的遮雨布下找到了。

    “這是歹徒的手機?”貓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帶花俏又亮晶晶的手機殼套,那怎麼看都充滿女性的痕跡。

    暴揍跟被暴揍的兩人也湊向前來,“我去,這是偷來的手機嗎?”

    喬熙掃了他們一圈,然後將目光投向黑沉沉的深山裏,沉聲說:“是一位熱心市民的。”

    “什麼熱心市民?”

    “剛纔局長來電,說有個女子撥打報警電話,說自己在鑽進了在酒吧街引起騷動的持槍歹徒的車頂。”

    “什麼——?!”

    這始料不及的轉折讓他們目瞪口呆,哪有這麼傻的人?!

    “還說要跟蹤歹徒,引我們上山。”

    “……”

    四人已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愕然的目光也循着喬熙的視線而去,黑森森的山林在夜色的籠罩下更恐怖危險,除了亡命之徒肯放膽投身其中外,就連異常熟悉這座山的村民也不會抹黑探險,更何況是一女子。

    惘然望山怔了片刻,貓奴有些失神喪然道:“……我靠,敢情這是天神打救呀,這也顯得我們太無能了吧!”

    其餘三人亦沮喪嘆氣和應:“是啊。”

    ……

    頓了頓,頹喪的畫風驟然一變,只見四人亢奮得雙目放光,異口同聲湊向喬熙,“那我們該怎麼走?”

    無能舒爽最動人,躺贏有時候比絲血反殺更具誘惑力。

    喬熙玩弄了一下手機,狐疑道:“她爲什麼要留下手機?”

    天才答:“估計是覺得進山之後沒信號我們就追蹤不到她的位置吧。”

    壯漢反駁:“身爲21世紀高科技下的公民,哪有人不知道最後的定位信息是不會隨着信號消失而抹除的?”

    豹子用智者的姿勢思考了一番,鄭重道:“她可能忘記拿了。”

    旁觀者貓奴看着四名當局者,不禁啞然,現在最重要是怎麼循着熱心市民的腳步上山吧?

    他打斷了四人狀似盯着歷史文物看的專注目光,說:“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上山的路。”

    除喬熙外三人皆回神,又茫然地望了眼龐大的黑色物體,齊聲喃道:“路到底在哪裏啊……”

    貓奴一噎,看向喬熙:“頭兒,局長沒說那女子要怎麼帶我們上山嗎?”

    喬熙搖頭,他能想象得到火爆的老肖將熱心市民罵得懷疑人生,好說歹說叫那女子別亂來,可那位熱心市民估計是對他的好言相勸加威逼利誘都無動於衷,堅持己見的她最後在一頓狂暴怒罵下遭不住那老頭的猛烈火勢,果斷掛機。

    連引導流程都沒說出來。

    喬熙隨手按亮了手機屏幕,解鎖界面顯示22:35,下方較小的一行字是7月25號,星期三。屏保是一張黃昏風景圖,下方突兀出現歪扭的紅字:紫外燈。

    喬熙一怔,那顯然是後來用手寫上去的字,這纔是手機被落下的理由?

    他即刻從後備箱翻出紫外燈,經過簡單的刑偵手段找到嫌疑人與熱心市民留下的腳印,這些腳印都消失在一撮茂密的雜草羣裏。

    “啪嗒”一聲,喬熙按亮了紫外燈的開關。

    剎那間,五個大老爺們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前的植被上赫然出現了錯落有致的點點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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