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組成員一大早便再次抵達命案山頭。

    幾個負責在警戒線外圍把守的警員略帶倦意地打着哈欠,汪眼朦朧的瞬間,樹林的那頭出現了一羣英姿煞爽的身影,在濾鏡(淚目)的加持下,他們活似瞧見了從電影走出來的霸氣人物。

    頓時間整個空間的氣場都變了,還出現了幻聽,耳邊響起了振奮人心的bgm,把守的警員們背脊不自主地一挺,精神抖擻地站起軍姿來,似乎隨着重要人物的推進,他們也將被那臺隱形的攝像機納入背景板,爲了不破壞那震撼的場景,他們儘可能地昂頭挺胸,提高自身逼格。

    重案k組所到之處都給人走秀般的錯感,在局內是出了名的皮囊組,被其他部門,特別是d組時常詬病,說他們出個任務就像走t臺一樣,破壞了警隊在市民心中的專業形象,還數次在會議上慘遭彈劾。

    肖老頭護犢,嗯嗯哦哦點頭後給k組成員整了套警服以正形象,每逢出任務他們都穿上那套熨燙筆挺英氣側漏的“道具服”,自此之後皮囊組就更加威風凜凜,這下子就更像走秀了。

    第一次見識“大場面”的席淺淺險些被這集體的“制服誘惑”迷昏了頭,把持不住地露出癡迷的貪婪目光,姨母癡笑更是不自覺地一再側漏,她的貪婪引來了喬熙鋒利的眼刀子。

    可她還是樂此不疲地穿梭在“花叢中”,這視覺盛宴是個人都樂意享受。

    不過,相貌形象也不是k組受排斥的主要原因,畢竟男人看男人的目光到底有些隨意,斷不會因其俊朗不凡健碩魁梧就像席淺淺般癡漢上身,流露飢渴貪婪之情,但有個知性冷豔的警花就不一樣了。

    有了徐芯盈的調和,讓這隊皮囊組合遭衆人羨慕又嫉妒,他們是局內平均年齡最小的小分隊,不僅年輕有顏,更具備過硬的業務能力,k組的破案率比其餘五組高,各組積存的疑難雜案都會pass給k組,然後就解決了。

    哐噹噹的打臉,這事擱誰都受不了。

    所以,k組在分局不受歡迎是有依有據的。

    現在,年輕又有活力的型男俊女組合如今又添一名軟萌可欺的蘿莉,真是不上t臺都對不住“皮囊組”這一頭銜。

    “喬隊!”剛纔還哈欠連連的警員鬥志昂揚地行注目禮。

    喬熙向衆人點頭示意,“大家辛苦了。”

    不等警員們喊出“爲人民服務”,喬熙便一陣風似的走向案發現場,緊隨其後的組員帥氣地跟警員打過招後也快步走向現場。

    ·

    再次來到案發現場,衆人都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森感,不是因爲在太陽底看到了慘不忍睹的場景,而是什麼都沒看到。

    失去夜色庇護的案發現場“乾淨”得詭異,只有雜草亂石,沒有死者的遺體“烘托”,乍看之下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荒廢山頭,絲毫沒看出有犯罪的跡象,昨晚的黑暗讓他們產生在日光下能搜到線索的錯覺。

    偵查還沒開始,大夥兒就莫名生出空手而歸的念頭,但下一秒,不信邪的專業人士就磨拳擦掌起來,勢要憑自身過硬的高超技術揭露罪惡。

    天才指着洞穴說:“淺吶,偵探小說不是有那種看血跡走向就能分析兇手心理狀態的橋段嗎?快瞅瞅,分析分析。”

    席淺淺尬住了:“……沒有這麼神奇啦。”

    雖這麼說,但她還是很認真地觀察起血跡來,看着看着,就不自禁地代入死者的角色之中,她幻想自己就是狗仔,一個負傷的逃犯……

    天才忽悠完席淺淺看血跡找兇手後,便自個兒跑去找新線索了,大夥兒也各自忙活起來。

    喬熙又對現場的鞋印勘察了一遍,忽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草叢間發現了半個鞋印,這枚鞋印跟現場找到的鞋印相似,只是深了些。

    “頭兒,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豹子眼尖地看向喬熙。

    喬熙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來看,大夥兒也聞聲走了過去。

    豹子有些喫驚道:“這枚鞋印比現場找到的要深。”

    喬熙測量後說:“深了一倍。”

    草叢邊上的泥地並不見得比洞穴前的要鬆軟,壯漢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眼睛推測道:“狗仔當時在負重?”

    浪叔接茬:“以鞋印的深度來看,他當時負重的物體跟他的重量相當……”

    豹子:“問題是,他都快失血身亡了,哪來的力氣扛重物?”

    一輪疑問後,天才頭都不回,背向席淺淺的方向,朝空氣招了招手:“淺吶,來看看鞋印……”

    天才已經把席淺淺當成是能看物知真相的女巫了。

    大夥兒以爲席淺淺聽聲過來,可等了一會都沒見着人,紛紛轉頭。

    喬熙一別過眼,就赫然瞧見芭比蜷縮在洞穴之中,雙手抱着膝蓋,眼睛放空,也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沉思。

    血跡斑斑的髒亂洞穴內,一個精緻的小蘿莉茫然坐於其中,視覺衝擊之大教在場的糙漢子們都驚出一身冷汗,身爲刑警,日常就免不了跟命案打交道,雖然但是,面對死亡還是不能太猖狂,得忌諱些。

    浪叔一個大跨步走向前,將她從洞穴中拽了出來:“哎呀,你這丫頭,鑽那裏面去幹嘛呢?也不知道晦氣!”

    在旁的徐芯盈忙幫她拍打身上的泥濘。

    剛被拽出來的席淺淺有些懵,也有些慌,她剛幻想到死者死前的掙扎:“我、我在感受一下死者死前的心理狀態。”

    喬熙輕挑眉,這丫頭也不知道是膽大還是心大,真就什麼都敢做,他好奇道:“那感受得怎麼樣?”

    “感覺有些奇怪……”席淺淺邊說邊轉向洞穴,大夥兒以爲她又要鑽洞,不過她只是蹲下身,側着身子細緻地觀察洞口,“死者死得太安分了,連一點掙扎都沒有,洞穴內不見半點晃動過的痕跡。”

    “死者逐漸失血昏厥,不掙扎也正常。”

    席淺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又問:“那他爲什麼要用受傷的手去遮蔽洞口?”

    這話讓大夥兒一怔,隨即眼前一亮,昨晚他們都把這重要的疑點給忽略了。

    豹子以拳擊掌道:“對哦!狗仔死時,受傷的右手靠近洞口,如果他要用雜草遮蔽洞穴的話,最方便的就是用左手來整理,以狗仔的身形,他在洞穴內幾乎不可能轉身,他沒理由費勁地側着身子去搗鼓雜草,那隻會讓他耗費更多的體力……”

    豹子話音剛落,衆人的神色就明朗起來,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當晚狗仔好像並不孤獨,他很有可能是被某個人安置進洞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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