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處在奔放二人組的震撼裏,沒聽懂許封延的話,目光最後定到他身上,茫然問道,“試什麼”
許封延將她扯進懷裏,一隻手驟然扣在她腦後,俯身低頭。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的目光落向她紅潤的脣,“試試接吻。”
時渺呼吸一滯。
過分英俊的臉龐在眼前放大,鼻息輕掃,半闔的眼眸裏,涌動着細碎如星的光亮。
眼看他靠近,時渺眼睛瞪大,抿了脣想往後躲。
扣在腦後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而原本牽着她的那隻手落向腰後,更是直接將她按回到懷裏,貼靠得更緊。
時渺眼神躲閃,擡手推向堅實的胸膛,很小聲地抗議,“旁邊長椅上還坐着人呢,會被看到的。”
許封延嗓音微啞,“怕被看那我用外套擋住好不好”
時渺臉一下更紅了,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推又推不開,她的手按在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害得她的也跟着心跳加速,咚咚咚。
時渺語氣有點急,“不行”
“爲什麼”
“反正就是不行”
許封延輕輕碰了碰她泛紅的臉頰,“嗯,其實我也不好意思,會緊張。”
時渺飛快掃他一眼,男人面色沉靜,除了眼眸帶光,看不出任何其它,“我不信。”
“你沒摸到我的心跳嗎”
時渺登時手一縮,“那你鬆開我。”
許封延低垂的頭靠過來,下巴搭在她頸窩,環着她的手臂收緊,“不親你,讓我抱一會。”
繁盛的紫藤花遮住近黃昏的陽光,清涼幽幽,晚風一吹,驚掉簌簌落花。
時渺任由高大的男人抱着,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裏,她擡起手,虛抱上他的腰。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脖頸,癢癢的,她又忍不住想躲。
“別動,再抱一會。”
時渺眼睛骨碌碌轉動,往先前許蕙蘭和謝繁所在的方向瞟去,發現兩人笑盈盈,正看着他們,當即掙扎得更厲害。
掙脫不開,時渺急中生智,搭在他腰間的手開始撓癢。
許封延輕喘了聲。
禁錮的手臂終於鬆開。
時渺僵硬着,臉上熱氣騰騰的,她覺得現在放個雞蛋滾一滾,都能立馬燙熟。
狗男人反應怎麼這麼奇怪啊,別人撓癢不都是哈哈笑嗎,他怎麼是這樣
還好喘息聲低啞,除了她,沒有誰能聽到。
幾人回到公館,正好是晚飯時間。
時渺充分發揮着她的作用,調解氣氛,讓沈老師和許父,跟謝繁儘快的建立起相互之間的熟悉瞭解。
許封延自然而然被晾到一邊。
到了週日下午,即便沈挽庭極度不捨,許蕙蘭也抱着她的胳膊蹭個不停,時渺還是到了該折返京陽的時間。
她婉拒了一家子相送的提議。
“別折騰了,你們把我送到京陽,也就多相處那幾個小時,來回往返的,真不至於,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往後見面機會多得是。”
安撫好許家人,許封延開車送她去機場。
辦理好登機牌,時渺接過他擰開瓶蓋,遞過來的水,“你也別送了,回去吧。”
時渺坐到候機廳椅子上,喝了口水,都覺得帶着甜味,“怎麼跟多捨不得似的,你不覺得你很黏人嗎”
許封延淡淡問,“黏人不好嗎,你不喜歡”
昨天自從接了妹妹和她男友回公館,他連跟她單獨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坐到她身邊,許封延又說道,“怕你一個人會無聊。”
面對伸過來要牽的手,時渺一下彎腰,把手給藏起來,“不想牽了,牽久了有汗。”
她當然喜歡狗男人黏着她,但是越黏越捨不得,一直牽着她不放,待會要走了,那得多不好受啊。
許封延看着她,“手也不給牽了”
時渺搖頭,“不給。”
許封延沉默。
時渺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生氣了下週四不就可以見面了嘛,你能不能別弄得跟見最後一面似的。”
“下個月再忙起來,能陪你的時間就沒這麼多了。”
時渺輕眨眼,軟聲問,“後面你不會再來京陽啦”
許封延摸了摸她的頭,“來,一個月至少會陪你兩個週末,更多恐怕就不行了。”
一個月能陪她兩個週末,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時渺這麼想着,但還是泛起一絲莫名的失落。
一個月三十天,兩個週末,那就是四天。
一個月只能見四天。
時渺主動把手探過去,乖乖給他牽。
許封延問“我不在的週末,你打算做什麼”
“別以爲只有你忙,我也很忙的,中歌院所有老師通過討論,確定了國際匯演的初選名額,我很幸運,是其中之一,接下來恐怕會有一段時間的集訓。”
“嗯,預祝你能達成心願,成功獲得匯演機會。”
兩人說着話,很快,到了登機時間。
許封延一直送她到安檢口。
時渺隨着排隊的人羣進去,最後回頭看了眼,高大的男人仍站在那裏。
來來去去的人穿行,他獨樹一幟的耀眼。
隨着週一到來,舞蹈團的訓練一天天加重,和時渺預料的差不多,集訓開始了。
初選名額男女舞蹈演員加起來一共十二位,而最終能參加國際匯演的,只有五位。
也就是要從中歌院最爲優秀的一撥人當中,通過集訓表現,再次進行篩選。
作爲舞蹈界青年一代的佼佼者,誰都不願意成爲被刷下的,所有人牟足勁努力。
時渺每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她不斷打磨自己準備的曲目,雖然是所有人當中最遲一個進入中歌院的,但表現可圈可點,得到了好幾位指導老師的青睞。
漸漸的,也引起了其他舞蹈演員的注意。
這天中午,時渺在飯堂選了菜,找了位子坐下,對面很快也有人落座。
她沒在意,自顧自低頭喫飯。
直到搭話的聲音響起,“你好,我叫米小茜,現在每天一起集訓的,你有印象嗎”
時渺擡頭看了眼,集訓的攏共十二個人,其中六個女孩子,每天在一個練舞室,即便不知道名字,也面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