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辟邪有毒的?”
“……”寧清尋道:“雖然證實我們是親姐妹,但這不帶代表我對你們就沒有戒心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是不止你們手中有人,我也有!就是他告訴我的!”
寧清尋說這話,一時爲了掩蓋她知道辟邪有毒的不合理性,二也是爲了讓女主對她多少有點忌憚,不會輕易對她下手。
寧清尋可不相信,因爲這點虛無的血緣親情,女配之前推寧挽然落水欲殺之,還有宴會上的事,女主都會一筆勾銷不再介意。
她們之間,頂多在齊闌倒牌前,有個短暫的合作關係罷了。
或許因爲高萱,寧挽然也願意給她個稍微體面點的結局。
房間內一時陷入了寂靜。
在寧清尋看來,她主動暴露自己,和女主合作,雖然有些風險,但一旦成功,收益是巨大的。
且她如今的一言一行都沒有毛病,是她再三思考後,做出的最符合原人設的行爲舉止了。
但她不知道,早就在她說落水後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寧挽然就知道她在說謊了。
因爲……那日在馬車上,寧挽然聽到她想:
“要是她真是我姐姐就好了。”
可見,直到花宴那日,寧清尋都是不知道真相的。m.biqmgè
她在騙她。
可是,她爲什麼要在知道真相的時間上撒謊呢?
寧挽然眸中情緒難辨,淡淡道:“好,你可以不說。但齊闌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妹妹,合作吧。”
“妹妹?”寧清尋指尖微動,差點沒控制住表情。
女主居然直接喊她妹妹了?
她承認她們之間的關係了?
哪怕女配之前想要殺了她?
這不可能啊!
女主又不是聖母!
寧清尋想不明白。
她怪異的看着女主,“你不介意之前的事了?還有,我可沒承認你是我姐姐!”
“沒承認嗎?我以爲你是想讓我做你姐姐的。”
“?”寧清尋。
女主你這話怎麼越來越奇怪了啊!
“那些且先不談,我們和齊闌間的仇恨,必須先解決掉。當年她給母親下毒,使她生寧蕭禮時難產而死,殺母之仇,不得不報……這事,你是知道的吧?”
寧清尋當然知道。
這件事情,齊闌根本沒瞞着女配。
她用得意的口吻告訴女配,你看,只要你手段足夠厲害,就沒有人能攔着你的路。
女配絲毫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殺的是她的親生母親,她聽後,不僅不覺得害怕,還因爲嫡母死去,自己的地位得到提升而沾沾自喜,對齊闌多了幾分敬仰。
黑眸深邃沉靜,寧挽然直直望着眼前的少女,再問:“合作嗎?妹、妹。”
白衣少年也偏頭笑了一下:“姐姐~我們之間的事,來日方長。”
衣袍拂動,修長手指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寧清尋:“姐姐,恩怨暫放,一起爲了自由努力吧!”
寧清尋抿脣,故意露出複雜的眼神,然後接過了那杯茶,“你說的對。”
“不過……”寧清尋聲音微低:“以後我可能還會爲了不引起齊闌的懷疑,對你們做一些過分的事,先告訴你們了,別到時候說我叛變!”
寧挽然點頭:“知道了。”
自此,寧清尋達成了和女主和諧共處的成就。
和齊闌比起來,她實在太過不足爲懼了。
況且,一旦齊闌倒牌,她寧清尋,也就一同蹦躂不起來了。
三人交換了一下情報。
首先,最爲勁爆的消息是寧清尋拋出來的:
“趙降是齊闌的人,那天我被罰跪祠堂,他進來同我說了話。”
“趙降?”寧蕭禮皺眉,“看來,齊闌在太尉府裏,手伸的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不僅如此,我院子裏的丫鬟估計全都是她的人,那個竹言,也是她送給我的,我的一舉一動,她都會報告給齊闌。”
寧清尋咬牙,憤怒道:“我根本就沒有絲毫隱私可言。”
寧挽然道:“府中所有的姨娘都很怕她,庶女們也都不敢出風頭。我試探過府中老人,齊闌好像不是天啓的人,她是外邦的女子。”
寧蕭禮也道:“府醫今年五十有餘,他說認識齊闌的時候,對方還只是個舞女,但父親卻爲了她得罪了另一個官員。”
“齊闌只是一界舞女,憑什麼有那麼大的能耐呢?她讓父親獨寵她一人,趙降也誠服在她手下,這些年我暗地裏也試過設計她,但她每次都能平安度過……”
寧蕭禮思索着,“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寧挽然神情淡漠:“太尉不是那種以情爲天的人,他雷厲風行,鐵面無私,但卻屢屢在齊闌面前讓步……每次他望向齊闌的眼神,都讓我覺得很違和。”
“這麼說的話……”寧蕭禮迴應着:“確實是這樣。”
“我覺得,老夫人也許知道什麼。”
“找機會,問問她,這必定是個很重要的線索,是我們扳倒她,最重要的一環。”
“……”
兩人一言一語,寧清尋:“?”
好傢伙!
她怎麼沒看出來,太尉看齊闌的眼神違和!
她怎麼沒看出來,老夫人也許知道些什麼!
該說不愧是女主嗎?!
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多餘,寧清尋不斷的點頭,蹙眉,一副在思索的樣子。
“對。”
“嗯。”
“是的。”
她拿出課堂敷衍老師的三連答。
三人交流了一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先不要輕舉妄動,找機會試探一下老夫人。
關於齊闌的話題聊完了,空氣便陷入了沉默。
寧清尋忽然想到一件事,雖然知道不合適宜,但她還是忍不住擔憂,委婉的問了出來:
“對了,你們知道那天,皇上要查的人是誰嗎?就是沐瑤說的,搗亂的那個人!”
寧清尋真怕女主被查出來,然後直接被小皇帝宰了!
那還玩個錘子啊!
“……”寧挽然深深看了寧清尋一眼:
“不知道。”她語氣無波,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寧清尋仔細的瞄着她的神色,想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把握不被找到。
“姐姐。”寧蕭禮突然道:“你這樣問,是知道是誰嗎?”
“我哪知道!”寧清尋立刻反問,“你聽不出來我是在問你們嗎?”
“這樣啊。”少年彎眼輕笑。
寧清尋卻總覺這白切黑弟弟心裏已經全部知曉了。
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