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的扶起寧知：“我不是齊闌的親生女兒，我要報復她。”
寧知總算露出驚愕來：“二小姐……”
“以後喚我二姐姐吧，如果你還願意的話。”寧清尋打斷她。
“……”寧知不知道說什麼好。
“齊闌的笑裏藏刀，你沒感覺到嗎？她對你和你姨娘這些年的壓制，你就不恨她嗎？我固然可恨，可我只是齊闌養出來的工具，你不想擺脫她的控制嗎？”寧清尋問她。
“我……”寧知咬牙。
她怎麼會不恨？
確實如寧清尋說的那樣，她本身可惡至極，但齊闌更爲可怕。
寧清尋不過是齊闌的一個爪牙而已。
齊闌的手段比她可怕的多。
但……
“二小姐，你說什麼呢？”寧知皺眉，仿若沒有聽懂：“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母親？”
寧清尋沒想到她說到這份上了，寧知還是裝傻。
“你不想嗎？這是一個好機會，我有完整的計劃，足以讓她辨無可辨。”寧清尋道：“而且，她失勢後，就沒有了護着我爲非作歹的讓，以前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可以告訴爹爹。你爲什麼不願意？”
“二小姐，母親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寧知弱聲弱氣道：“你快收回這些話吧，我不會告訴母親的。”
寧清尋沉默了幾秒，而後變換了態度，她露出冷笑，眼神陰狠：“少裝了！你今天敢不答應我，回去後我就告訴齊闌，你今天在我面前說她的不是！”
“二小姐……”寧知嚇的一抖：“你……你怎麼這樣？”
“直接說答不答應吧，扳倒齊闌，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難道你想以後的婚事，被齊闌掌握着？”ъ
這句話讓寧知臉色煞白，那等於她的後半生也全毀了。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勉強笑道：“母親對我很好，二小姐請回吧。”
“……”
寧清尋深刻體會到了齊闌的可怕。
這樣寧知都不肯幫忙。
“那行吧，”她冷冷道：“齊闌沒幾日便會出來，到時候，希望你不會後悔，祈禱她心情好點吧。”
說着，她作勢要走，寧知白着臉，神情掙扎，最終還是在寧清尋即將開門時，出聲了：
“二小姐，我不知道你說的不是親生是怎麼回事，但是母親真的很好，你不要聽信讒言，對她心聲怨恨！你……對付不了她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寧清尋回頭看她：“你對現在這樣的生活，很滿意嗎？如果沒了齊闌，你會有很好的未來。”
“二小姐……”寧知哭了出來：“不要……不要，她的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你被她溺愛長大，她的殘忍從未對你展示過！我們鬥不過她的，惹惱了她，我們都會完的。”
寧知哭的實在是可憐，寧清尋睫毛顫了顫：
“你先冷靜一下……別哭，要是實在害怕……我不逼你了。”
寧知愣了一下，滿眼淚水：“二小姐，我是認真的，不要想着對付齊闌，會死的……她不會放過我們。”
寧清尋懂寧知的害怕。
這就像她第一次見到齊闌一樣，那天是她穿進書中的第一天，見到齊闌時，她也剋制不住的發抖。
齊闌沒有傷害她，爲了更加惡趣味的計劃，她把她當小鳥一樣養着，讓她誤意以爲自己有最廣闊的天地。
她不拔去她的羽毛，只是讓她盲目的追求自己以爲的正確道路。
一腔感人母愛的背後，是逗弄獵物般的惡毒。
之前，在那層表面的掩蓋下，寧清尋對齊闌的懼怕，大多是來自她對女配的瞭解，寧清尋害怕被齊闌發現異常。
後來，發現了真相後，她也逐漸有了細思極恐感，但因爲鳳一的到來，她也不是那樣懼怕齊闌了。
寧清尋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齊闌的身份——苗疆女子，那神祕的巫術和蠱蟲，讓她心裏隱隱不安。
“五妹妹，”寧清尋走上前，掏出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你不是一個人，所有的姐妹都會聯合起來，我們可以一起去做這件事……”
寧知呆住了。
也不知道是因爲寧清尋溫柔的動作，還是她所說的話。
“我爲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向你道歉，幫幫我好嗎？幫幫……你自己，好嗎？”
她耐心的詢問着，漂亮的杏眸裏光芒閃爍，語氣也是沒有似乎攻擊性的。
寧知握緊手指，低下頭：“不要……不能……”
她低低呢喃着。
竟是還不敢同意。
這樣的情況，寧清尋不止在寧知這遇到了，她隨後去了寧常婉的院子，對方也是一模一樣的態度，乃至更爲惶恐。
所有的庶女都怕齊闌。
她們的姨娘也一樣。
沒有人願意對付齊闌。
“她們的恐懼太深了。”
晚上和女主見面時，寧清尋將今天的情況告訴了她。
“意料之中。”寧挽然淡淡道：“她可是齊闌。”
“聽起來像是誇讚。”寧蕭禮挑眉，“從姐姐你口中聽見這種話，還真是不習慣。”
“不習慣？”寧挽然冷淡的瞥他：“就像你三步一喘氣一樣，你可是寧蕭禮。”
“聽起來還像誇讚嗎？”
“……”寧蕭禮。
他面無表情：“挺像的。”
寧清尋忍俊不禁，“就像寧挽然你能這麼快想到對付齊闌的辦法一樣，你可是寧挽然。”
這是赤裸裸的誇獎了。
來自……寧清尋的誇獎。
寧挽然語氣未變，卻微彎了脣角：“嗯，妹妹說的是。”
“……”寧蕭禮。
所以你們就互誇唄！
什麼妹妹、妹妹的！
也沒見喊他一聲“弟弟”啊！
整天寧蕭禮寧蕭禮！
合着他就是多餘的！
少年忍不住蹙眉：“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的？”
關係好？
寧清尋並沒覺得。
她可永遠記得自己剛穿越過來時，在幹什麼事。
寧挽然卻沒否認，而是淡淡反問道：“不好嗎？”
“……好。”就是，姐啊，你是不是忘了寧清尋以前都幹過啥了？
現在你們只是合作關係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爲什麼現在三個人在一起，他總會被無形的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