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挽然一愣。
她看着面前帝王淡然到像是死寂的眸子，彷彿看見了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因爲他是南平王的兒子，也因爲他在外的名聲，對他多了幾分關注，特意去注意他，卻見那少年眸光寂靜，裏面空洞無物，整個人像是已經死了般。
是啊……她怎麼忘了呢？
這個人是因妹妹而改變的。
就算之前那樣有他僞裝的成分，但不是真的對自己性命已經不在意，他也無法僞裝的那樣真實，騙過所有人。
只是在妹妹面前，他纔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像是一個人了。
如今妹妹離開，恐怕，他也是和她一樣難過的吧？
她只顧着質問他，卻沒有想過，一個照耀到眼前帝王生命的人離開了，還是他親手放走的，他該是何等的絕望和難過。
“你……”寧挽然語氣低了些：“但是妹妹一個人，總歸是不安全的。”
“有鳳一在，而且她不是普通人。”沈泠垂眸，“她……不會希望我的人跟着她的，不想讓她生氣。”
寧挽然無言。
戰場上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天啓帝王，也會在說道喜歡的人時，露出一些不合身份的委屈和無奈。
“一個月，只希望妹妹真的只是想冷靜一個月。”
多說也無用了，寧挽然嘆息，目光望向遠方的天空，喃喃着：“一定要好好回來啊。”
……
上棲。
寧清尋下了馬車，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定定望着鳳一：
“你走吧。”
鳳一怔愣：“主人？”
“你走吧，相信你也已經猜到了真相。”寧清尋靜靜道：“你就是墨時，是我篡改了你的記憶，如果你要殺我，我不會反抗；如果你不殺，那就走吧。”
“主人……”鳳一眸光復雜，“那又怎樣？墨時的人生比得上鳳一嗎？是你救了我纔對！我不會離開的！”
寧清尋看了他幾秒，淡淡道：“我就要死了，不要跟着我了，讓我一個人死去，好嗎？”
“……”鳳一瞳孔縮了一下：“是有人要殺你嗎？我會拿我的性命保護好……”
“不需要！”寧清尋打斷他：“沒有人要殺我，也沒有人救得了我！雲明亓死了，你知道嗎？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鳳一滿腹的話止於她的眸色中。
寧清尋退後了兩步，轉身走向城內：“再見，鳳一。”
鳳一手中的刀握緊了些，脣瓣緊抿，久久站在那，沒有動。
直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
他低頭，嗤笑了聲：“鳳一？墨時？”
他轉身，身影消失在早晨的初陽裏。
這日是永寧元年九月二十八日。
寧清尋在上棲裏，先是花錢找了個客棧住，然後就坐在屋裏發呆了一整天。
“宿主，你別這樣，不就是死嗎？有什麼好怕的！等你死了，我和你說個事，保準能氣的你活過來打我！”五五的語氣賤兮兮的。
寧清尋不感興趣道：“哦，什麼事？”
沒等五五回答，她又想到了別的事：“五五，任務沒完成，我會怎麼死啊？我不會還要找個人給我收屍吧？”
“宿主不用擔心，魂飛魄散那種死。”
“不錯不錯，”寧清尋點頭：“不用擔心死後的去處了。”
她這句話是說出來的。
正巧推門進來送菜的小二，身體一僵。
什、什麼？
不用擔心死後去處？
寧清尋回頭，看見他站那不動，不明所以：“怎麼了？”
“沒事！姑娘您慢用！”小二飛快把菜放下，轉身就跑。
寧清尋眨了眨眼。
“宿主，今天28，明天29，你還能活三天。這三天你打算幹什麼？”五五問。
寧清尋看了眼天色，認真道：“你說錯了，還有兩天了，今天已經要過去了。”
五五猶豫了下，覺得說了也無所謂，就告訴她了：“其實你的被動讀心，是取消不了的。”
“？？？”
寧清尋傻了。
這一刻，哪怕她是個將死之人，也不由產生了情緒波動：“取消不了？？你一直在騙我？”
沈泠篤定自己不想傷害他時的場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隨後，寧挽然、雲明亓……不對勁的地方也一幕接一幕的出現在腦海裏！
原來如此！！
她就說，爲什麼有時候她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好傢伙！
她的被動讀心居然一直在呢？
“五五！”寧清尋語氣陰森：“你爲什麼要騙我？！”
“咳咳……”五五心虛的用機械音咳嗽了幾聲。
“宿主，我也不是故意想騙你的啊！只是這個取消不了，那個時候你又很害怕，我要是和你說了，你還能有勇氣完成任務嗎？”
五五說的有道理。
但寧清尋還是很氣：“壞蛋五五，那要是我因爲被讀心，崩人設送命了怎麼辦？你傻不傻啊？你和我說取消了我是不怕了，那我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宿主，淡定？我是那麼不靠譜的統嗎？”五五道：“我動用權限，把不該被人聽到的內容，都屏蔽了！”
寧清尋怔了一下：“除了和你有關，和任務有關的內容，剩下的，你是怎麼判定，可不可以被人聽見的？”
這個問題在五五的思考範圍之外。
它停頓好一會，不確定道：“主……主觀判斷？”
“……”
一個系統的主觀判斷。
寧清尋深深覺得自己現在還活着真是個奇蹟！
“宿主，你這是不相信我！我是系統怎麼了？沒有人類情感，我可以學啊！你看，我屏蔽的好不好？男主女主都不僅不怪你，還對你產生了感情！”
“……謝謝你。”寧清尋開始瘋狂思考，以往她有沒有想不該想的話。
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是給沈泠喫“綠菜”……
“……”她撲倒在桌，選擇狗帶。
救命！
沈泠要是聽見她當時在想什麼……
還好還好！她就要死了！
【作者題外話】：這本書寫了70天左右，是12踏入網文圈的第一本書，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舞，沒有你們，我堅持不到這裏。
其實有很多話想對大家說，但想一想，我也只是大家人生中的過客，似乎沒有太大的必要……
簡單說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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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首先，這本書寫的並沒有那麼好，可能會讓一些寶貝失望，在這裏先向大家道歉！！如果你們罵我，那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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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知道有沒有老婆是從最開始認識我的，那個時候我每天撒嬌賣萌求評論求票票，看見一條評論，能高興的跳起來！！
可能大家會發現，後來的我沒有那麼活潑了，其實是因爲寫文中會遇到很多困難，也很怕大家覺得我寫的不好，大多時候我都不敢看評論區了……害怕有人罵我，我心態會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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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我收穫了很多，喜悅，憂慮，興奮，擔心，激動，害怕……每一樣都是關乎你們的，很感謝大家陪伴我度過萌新期！！
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相見，但2022年的4月和5月，是我過往人生中最寶貴的經歷了～沒有之一～
另外，有些老婆的名字，我可能真的會記得一輩子！！！真的很感動！！！如果說我的夢想是寫出很棒的作品的話，那你們就是我剛剛踏進未知前路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
不說再見。
總會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