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南心中有一羣草泥馬和媽賣批奔騰而過。

    可不等他想辦法把面搶回去,白衡已經三兩口把麪條解決完了。

    唐黎在旁邊狂笑。

    白衡喫飽喝足,躺回到病牀上,原本還琢磨着要睡一覺,但或許是麪條喫多了的關係,白衡又覺得肚子撐得慌,難受的不得了。

    此時此刻,天早就已經黑了。

    唐斯年他們明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所以決定每天留下一個人,輪流照顧白衡。

    “你們都回去吧,我留下來。”汪正東一邊說一邊拿起水杯,準備給自己倒杯熱水:“反正我最近這兩天也沒什麼事做,在家也是閒着。你們年輕人忙工作的忙工作,都趕緊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我這邊要是忙不過來的話,會找護工過來幫忙,用不着操心。”

    “那也行,那我明天的會就暫時先不推辭了。”汪敏明天原本是要出差開會的:“等我飛機落地以後,明天我跟你們視頻通話,我先回去整理東西了。”

    汪正東立刻點頭。

    白衡揮揮手。

    汪敏抱着白衡親一口,這才轉身離開。

    唐斯年還有陸輓歌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公司的事情,就是家裏的事情,要不然就是男團的事兒,總之大家都有自己的通告,於是便也都跟着告辭了。

    唐斯年在臨回去之前還不忘記推着坐輪椅的唐黎,去做全身檢查。

    白衡感覺病房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然後仰頭望着病房的天花板發呆:“汪老頭,就這麼幹巴巴的躺着多沒勁吶,你把電視點着,或者是把手機遞給我吧,哎呀,但是拿着手機實在是太累了,你應該讓人給我去買個手機支架。”

    白衡一邊兒說,一邊兒轉頭看着汪正東,比比劃劃的朝他說:“你見沒見過,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夾着的手機支架,而是可以直接放在牀邊的,然後那個線可以捲來捲去的。”

    “你要是實在沒見過的話,你拿手機我給你搜,真的那個手機支架特別好用。不像是外邊兒其他賣的手機支架那麼難弄。”

    “……你這都眼瞅着要燒出肺炎了,哪來那麼多事兒,看什麼手機?眼睛瞎了怎麼辦?”汪正東擺手:“什麼手機支架,心臟支架的不知道,沒見過,沒聽說過,別讓我買,你要嗎?自己拿着手機玩,要麼就閉眼睛睡覺,要是實在睡不着,我讓人給你拿幾本字帖,你做起來描字帖吧。”

    白衡一臉不樂意,開始躺在牀上蹬腿:“我又不上課,我現在是一個病號,難道不應該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嗎?怎麼能這樣呢?我纔不想寫什麼字帖呢。”

    他去抓汪正東衣服下襬:“汪老頭,你就答應了吧…”

    汪正東覺得自己真是欠他的,無可奈何的打電話喊來保鏢,讓保鏢去研究白衡所說的那種手機支架。

    但是伴隨着現代社會科技越來越普及手機支架沒有幾百種也得有幾十種,保鏢也不知道白衡想要的手機支架是什麼樣子,所以乾脆每個手機支架都來了一種。

    在回去的路上,那保鏢看到有賣手機的專賣店,仔細想一想,記得白衡在落水以後好像手機也被泡了。

    於是爲了節省自己接下來的時間,那保鏢乾脆自己去專賣店買了兩款手機,一款是白衡之前用過的那種,另一款是適合玩遊戲的。

    等回去的時候,白衡從那一大堆手機支架當中找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款,擺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就開始作妖了:

    “剛剛還覺得撐得慌呢,但是現在又好像餓了,我有點想喫夜宵。”

    “這個是怎麼回事啊?這個手機打不開了,泡水了,汪老頭,你能不能管管啊?”

    “誒,汪老頭你不理我”

    白衡像條蛆一樣,在牀上拱。

    汪正東真是心煩的不得了,正想開口說話,一旁的保鏢馬上盡職盡責的遞過去兩個手機。

    白衡被噎了一下。

    汪正東看着那個保鏢:“你叫什麼名字?收款碼給我一下。”

    保鏢一邊拿出自己的收款碼,一邊點頭報上名字,不太明白爲什麼會被汪正東問到這個問題。

    汪正東將手機和支架的錢全部付給他,然後收起手機說:“從明天開始,你就貼身給我護白衡這兔崽子,我工資給你3倍。”

    保鏢一聽自然是急忙應好。

    白衡撇嘴冷哼一聲。

    有種撒潑撒了個寂寞的感覺。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唐黎在醫院二樓剛做完全身掃描,現在要抽12管血,進行全身上下的徹底大體檢。

    “要抽那麼多血,我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啊?這簡直太可怕了。”唐黎一臉受不了。

    唐斯年推着她的輪椅:“因爲馬上就要繼續使用那個解毒劑了,一定要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檢查清楚纔行。所以說這些步驟完全不能省,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唐黎完全不敢去看護士手中握着的針頭,立刻將腦袋扭到一邊,扭過頭以後還不忘記掙扎:“之前不是說過我植物人的這三年期間也輸入過解讀劑嗎?雖然效果好像不如自己能運動的時候要好,但這不是也起效了嗎?不然這身體也活不到三年,所以說,我覺得體檢就沒必要了吧。”

    汪敏伸手捂住唐黎的眼睛:“這個時候就不要任性了,只要一下下就可以了,又不是要連續扎12次,只要一次就能完事兒了。”

    唐黎哼唧。

    感覺胳膊上有刺痛傳來,唐黎哽咽一下下,然後撒嬌一般鑽進汪敏懷裏抱緊緊。

    唐詡撇嘴:“差距啊差距,從小到大,我扎針的時候,別說是摸摸頭和抱緊緊了,就連普通的安慰都沒有,向來都是不扎針就踹。”

    “媽,你不是說過不能講究性別歧視嗎?那怎麼對妹妹就是這個態度,對我又是另一個態度。”

    唐若南在旁邊發出一聲長嘆:“多麼幼稚的問題,這還用問嗎?你一個臭小子,憑什麼要跟香噴噴的妹妹比?”

    “唐若南,你白衡附體啊”唐詡懟唐若南:“我怎麼就不能比了?憑什麼他就是香噴噴的妹妹,我就是臭哥哥?我也是香噴噴的哥哥啊!”

    唐黎原本還因爲要抽血的關係而挺緊張的,畢竟一次性抽那麼多血,但是現在聽到他們兩個人在後面的沙雕言論,她緊張的情緒頓時像那個無影無蹤,並且捂着臉,險些笑出聲。

    “你們兩個人能不能不要在外面也這麼丟人啊?要吵回家吵,在外面團結友愛一點行不行?”汪敏一臉嫌棄。

    嫌棄完唐若南和唐詡,汪敏又低頭安撫唐黎。

    安撫的話,無非就是一些,寶貝乖,寶貝最勇敢,等下媽媽帶你去喫大餐。

    唐黎點點頭。

    眼巴巴的。

    唐絃歌深吸一口氣:“看到沒?這就是差距,唐詡,你要是覺得不公平的話,下輩子好好投胎,記得選個女孩子。”

    “……這種東西是我可以選的嗎?我從來都不是自願的。”唐詡抱着手臂:“媽,你都不愛我了。”

    “唐詡,你剛剛在跟我說話嗎?你說什麼?”汪敏忙着哄自己的小寶貝唐黎,壓根就沒有聽。

    唐詡仰頭45度角翻了個白眼兒。

    汪敏見狀,乾脆不管他了,轉身給剛抽完血的唐黎捂着胳膊。

    唐詡蹲在地上用手指頭畫圈圈,一臉弱小,可憐又無助。

    唐斯年踢了踢他:“這地面髒不髒啊?你就拿手在地面劃了,又不是小朋友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唐詡可憐巴巴的縮回自己的手。

    蹲在地上抱着膝蓋蜷縮成一團。

    唐絃歌無奈,看向汪敏:“老鐵,管管你兒子啊,你兒子唐詡又在擺爛撒潑了。”

    說完,唐絃歌看着唐若南和唐斯年,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不知道你們發沒發現,自從白衡回來以後,他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樣,馬上激活了咱們家很多人的撒嬌神經,唐詡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這小子之前還是挺正經的吧,唐黎剛回來的時候,他也一直都一副文質彬彬大學生的樣子呢,現在呢?你瞧瞧,都學會45度角翻白眼了。”

    “誒,全都白衡化了”唐斯年一邊感慨一邊搖頭。

    汪敏可算是哄着唐黎扎完針,抽完了血。胳膊也不用捂着了,這才轉過頭,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們,問:“你們幾個在那邊兒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還不快趕緊過來。”

    唐斯年嘆息:“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白衡化了,比如說咱媽,她現在是偏心化,並且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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