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的把他提溜了出去。
小白衡懷中抱着的蛋糕摔在地上，盒子裂開了，奶油滾落在泥濘的地面上變得髒兮兮一片。
園丁看着門口的地面被弄髒，一皮帶抽了過去:“老子剛收拾乾淨的，你瞧瞧被你弄的，你給我收拾乾淨，否則我今天饒不了你，你家長在哪。”
小白衡跪在地上，匆匆忙忙的將蛋糕抱進懷裏，跪在地上去擦地面:“別，我，我沒有家長，我會收拾乾淨的，真的。”
他匆匆忙忙的擦乾淨地面。
被園丁幾皮蛋抽到臉上，胳膊上，狼狽的跑開，結果跑的時候一不小心弄翻了旁邊的垃圾桶。
那園丁一把將他提了回來:“你家長是誰，我要找你爸媽，你這髒兮兮的一個人跑出來，是不是離家出走啊？”
小白衡在不斷掙扎。
吵吵鬧鬧的聲音把正陪着兒子過生日的汪敏和唐耀宗給吵了出來。
汪敏抱着唐斯年走出去，剛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起眉:“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唐耀宗眯起眼睛看向小白衡，不動聲色的擋在汪敏前面:“髒兮兮的，不知道是哪個要飯花子，汪敏，你不用理會，這件事兒交給我，我把他送警察局去。”
“夫人，這乞丐把咱家的地面都弄髒了。”園丁指着地面:“抱着個破蛋糕擅自鑽進咱們家的院子，我懷疑他是想偷東西。”
“……”小白衡瑟瑟發抖，縮成一團沒有坑聲。
汪敏放下唐斯年，正準備湊過去看看，就聽旁邊的唐耀宗說:“你別湊過去了，這孩子身上指不定有什麼細菌的，我讓人送走就是了。”
汪敏猶豫不決，但考慮到自己平時跟孩子接觸的最多。最終還是不放心的點了點頭。
唐耀宗冷着臉讓園丁拎着小白衡，把他提上車。
車內。
小白衡瑟瑟發抖:“叔叔，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偷跑出來，叔叔…”
“真是噁心”唐耀宗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埋埋汰汰的，你以後能不要亂走嗎？”
“你也不看看剛剛那是什麼地方，你配走進去嗎？”
“對不起”小白衡道歉。
唐耀宗皺着眉:“誰讓你出來的？”
“我，偷偷跑出來的”小白衡大氣都不敢喘:“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他說完，低頭失落的看着滿是奶油的衣服。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之前就把那個蛋糕喫光了。
現在一口都沒有了。
唐耀宗輕輕彈敲着方向盤，心中十分厭煩。
還是他的唐斯年乾淨懂事乖巧。
白衡這畜生，就知道給他添麻煩。
也不知道那羣人是怎麼管孩子的，怎麼會讓他跑出來呢？而且還跑的這麼遠。
小白衡屏着呼吸:“叔叔，蛋糕沒有了…你可以再給我買一個嗎？”
“我這次會好好喫完的。”
唐耀宗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了，把車停在路邊，抓起小白衡，怒罵:
“喫，你還想着喫？你他媽差點給我闖大禍，你有臉喫嗎？”
小白衡不敢說話了，哆哆嗦嗦的。
唐耀宗帶着一肚子怒氣把他送回病房，連頭都沒回就走了。
“別扔下我，不要走，再給我一次機會…”
“別……”
“嗚嗚嗚……”
汪羽曦感覺那個夢境越來越真實，不知不覺居然被自己哭醒了。
他睜開眼睛，猛然坐起身。
低頭髮現手上扎着針，高燒已經退了不少，但可能是感冒的關係，導致他還暈乎乎的。
“怎麼了怎麼了”才下班回來的汪敏聽到哭聲，跟汪正東一起走過去，汪敏摸摸汪羽曦的頭:“好像溫度退了不少，是做噩夢了嗎？”
汪羽曦呼吸困難，手緊緊攥着被子，等過了好一會兒，精神緩和了以後，這才鬆開手，然後歪頭靠在汪敏懷裏:“嗯，做噩夢了。”
汪正東給他擦了擦汗:“你哭的那麼兇，嚇了我們一跳，還以爲發生什麼事了呢，什麼噩夢啊，嚇成這樣，夢見貞子從視頻裏面爬出來了嗎？告訴過你年輕人少玩手機了。”
“……哪兒有啊？比這嚇人多了。”汪羽曦回嘴反駁:“算了算了，汪老頭，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他抱緊汪敏，蹭蹭汪敏的腦袋:“媽，我想喫蛋糕。”
“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想喫這個？那你要喫什麼口味的？喫生日蛋糕那種嗎？”汪敏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定。
“嗯，要喫很大的，上面有水果的，中間還有奶油夾層的。”汪羽曦垂眸靠着汪敏:“我還想你跟外公陪我一起喫，不能帶唐斯年，也不能帶唐黎，就跟我一個人喫。”
“行行行，今天你是病號，你最大，你想摘天上的星星，我也去給你摘去。”汪正東很敷衍的迴應完，轉身準備去外面拿東西。
汪羽曦點點頭，然後繼續抱緊汪敏。
“寶貝，你到底做什麼噩夢了？”汪敏很關切的看着汪羽曦。
他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到現在都還沒緩解出來呢。
“……沒什麼，就是一些不太開心的事。”汪羽曦抱着汪敏:“媽，我想你哄我睡覺。”
“誒呦，好，媽媽哄你睡覺”汪敏嘴上答應着彎腰躺在他旁邊，一隻手托腮，一隻手輕輕拍着汪羽曦的肩膀。
汪羽曦睡不着。
但依舊蜷縮在汪敏懷裏。
彷彿這樣就能把剛剛夢裏面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
“媽媽，你討厭要飯的嗎”汪羽曦忽然這樣問。
“昂？這個，不討厭啊”汪敏不明白他這問題的來源:“你是怎麼想到要問這個問題的？你討厭嗎？”
“……沒什麼”汪羽曦搖搖頭，舒了一口氣:“我就是……隨口問問。”
汪敏摸摸汪羽曦的腦袋:“不知道你都夢到了什麼，但總之你要記住，媽媽永遠都不會拋棄你們的，不管是你還是唐黎又或者是其他人，媽媽永遠愛你們。”
汪羽曦胡亂的點點頭。
埋頭在汪敏懷中。
這次他沒再做噩夢。
因爲有個溫暖氣息一直圍繞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