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鎮羽深眸迸射出寒光,冷峻的臉龐面無表情,在外人眼裏,他鎮定自若,不慌不忙,但只有厲鎮羽自己知道。
他現在的心有多慌,有多亂。
跳動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割了一刀,鈍鈍的疼。明明和肖寧之間只是交易,厲鎮羽也不明白,他爲何會感覺到害怕。
沒來由的恐懼。
交管局發來的地址,在三環開外的一個小巷子裏。
這片地方開發程度不高,巷子兩旁是老式的二層小洋樓,家家戶戶挨在一起,一樓是做生意的門面,中間空出來一條路,供車輛行人通行。
有幾家店面經營着燒烤,煙味兒很重,靠近巷子最裏面,有一家小旅館。
此時,旅館二樓的某個房間。
房間四面都是牆,沒有窗戶,屋內空間狹窄,因常年不見陽光,有些發潮。
靠西面的位置貼着牆放了一張牀,肖寧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
林浩斌摘下鴨舌帽,露出一張憔悴,長滿胡茬的臉。
他盯着肖寧陰測測的笑了一聲,從牀下拿出一捆麻繩,抽出一根,一圈一圈的繞在肖寧的手腕上。怕肖寧逃脫,繩子勒的很緊,深深的嵌進皮肉中。
麻繩表面粗糙,又捆的很緊。
昏迷不醒的肖寧,被手腕的疼痛刺激的慢慢睜開眼睛。
入眼,是老式的燈泡,陌生的環境。
肖寧一開始還有懵,隨着手腕的疼痛越來越烈,緩緩的轉過頭來。
然後,就看到了林浩斌。
肖寧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會是他?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她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
沒想到,醒來,人就躺在了這裏。
手腕上的繩子勒的很緊,肖寧感覺到她的手腕好似要斷掉了一樣。
趁着林浩斌在擺弄繩子,肖寧扯着嗓子開始喊,“救命啊!”
她環視了一圈,從房間內簡陋的佈置判斷出,這不是高檔酒店,反倒是更像普通的旅館,而這樣的旅館,往往隔音效果很差。
只要她喊出聲,只要附近有人經過,就一定能聽到。
完成最後一步,看到肖寧呼救,林浩斌一個耳光扇過去。
肖寧被扇的腦袋甩向一側,大腦嗡嗡的響着,喊出口的求救聲,也被這一耳光扇的七零八落,斷斷續續。
林浩斌一把拽住肖寧的頭髮,把她扯了回來,掐住她的下巴,狠聲道,“肖寧,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那麼的不乖。”
話落手指下移,一把攥住了肖寧的脖子,一點點的收緊,“你要是再敢喊一聲,我就弄死你。肖寧,你別以爲我不敢。”
“我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殺人放火又算得了什麼呢?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我不虧。”
林浩斌的語速很慢,聲音壓得有些低,像極了野外吐着芯子的毒蛇,聽得肖寧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