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聽不太清楚。
厲鎮羽擰了下眉,沒避諱一旁的蘇鈞,把手伸進了被窩。
肖寧像個喫到糖的孩子,立馬緊緊的抱住,眉心的褶痕消散了不少。
蘇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厲鎮羽是真的一點也不把他當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當着他的面......
“手,腳,還有脖子。”厲鎮羽的薄脣,突然沒頭沒尾的蹦出幾個詞。
蘇鈞心領神會。
肖寧的手藏在被窩下,他只好先從腳開始。
掀開被子的一角,看到肖寧腳踝上勒出的一圈淤青,蘇鈞忍不住罵了句娘,“靠!這是哪個殺千刀的人乾的!他難道不知道,女人生下來,就該被寵的嗎?”
這段時間,因着厲鎮羽的病情,他和肖寧接觸很多。
這姑娘好學上進,爲人又爽快,一點都不矯情,不像那些嬌滴滴動不動就哭的小姑娘,蘇鈞很欣賞她的性格,早就和她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蘇鈞是家裏的獨生子,把肖寧當妹妹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厲鎮羽薄脣淺淺的勾了下。
女人天生就該被寵麼?
而和肖寧共處同一屋檐下的這段日子,他好像從來沒寵過她。
蘇鈞捏了捏肖寧腳踝遍佈淤青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興許是力道重了些,睡夢中的肖寧,不安的叫了一聲。
下一秒,蘇鈞就領略了厲鎮羽眼神的可怕。
“疼的又不是你,你瞪我幹什麼?”嘴上這麼說着,蘇鈞手下還是放輕了力道。
手腕綁的時間比腳腕要長,淤痕也更深些,蘇鈞又罵了一通,與此同時有些心疼肖寧。
這姑娘和厲鎮羽在一起,不是這兒傷到了就是那兒傷到了,就這還死心塌地的跟着厲鎮羽,也不知道圖啥。
外面好男人那麼多,她怎麼就偏偏瞧上厲鎮羽了呢。
厲鎮羽是個沒心的人。
就算樓下的陸黎程,都比厲鎮羽要好。
手腕的傷勢比腳上的要重,沒傷到骨頭,但還是不可避免的牽連到了經絡。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肖寧得好好修養一段日子了。至於脖子上的傷,只是劃破了表面一層皮,沒有傷到大動脈,只要養兩天,就會結痂自動脫落。
“我下樓去開藥。”檢查完,蘇鈞對厲鎮羽說道。
厲鎮羽點了點頭。
蘇鈞在開藥時,陸黎程和他搭話,“傷的很重?”
“可不。”蘇鈞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重的手。”
“他性子桀驁不馴,在S市的仇人不少。那些人拿他沒辦法,自然就會從他身邊的人下手。他對肖寧目前又沒什麼感情,只是出於道德層面救她。”
“依我看,肖寧往後若還想留在他身邊,肯定還要喫不少苦頭。”陸黎程一眼看穿了事情的本質,分析道。
蘇鈞一聽,頓時皺眉,“要不,你去勸勸他?他現在好歹是快有家室的人,做事不能再這麼不顧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