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肖寧也有些後悔貿然答應了厲冷鋒的邀約。
到時若真不明不白和厲冷鋒出席了畫展，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被嘲笑的不僅僅是她自個兒，還連帶着厲鎮羽。
畢竟她和厲鎮羽是一對，早就在S市傳開了。
幸虧離畫展舉辦的時間還有整整一天，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看到肖寧再次出現在眼前，厲鎮羽薄脣微勾，聲音清徐，“弄清楚了？”
肖寧點點下巴。
“還要去嗎？”厲鎮羽又問。
肖寧烏黑晶亮的眸子盯着厲鎮羽，然後繼續點了點頭。
厲鎮羽微愣，隨即失笑出聲。
是被氣笑的。
肖寧既然清楚了這場畫展舉辦的意義，就應該知道，她沒有這個資格陪他去參加。可現在，她居然還說要去。
她是真的掂量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理由。”斂了笑，厲鎮羽的聲音冷了幾分。
“想去。”肖寧言簡意賅，說完固執的瞪着厲鎮羽，眼裏滿是堅持。
“你以爲畫展，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肖寧，我和你之間，只有協議，沒有愛，也永遠不會有。”涼薄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迴盪在肖寧耳邊。
肖寧覺得心臟的位置很難受，抓心撓肝的，近乎窒息。
這段時間，她示軟，她不斷的努力，也付出了很多，可這些只換來厲鎮羽撇清的一句話。
承認他的心裏有她，就這麼難嗎？
肖寧有些受傷。
看到肖寧眼裏淚汪汪的，卻倔強的不讓淚花掉下來，厲鎮羽心尖蔓過一絲心疼，有些後悔對她說了這麼重的話。
厲鎮羽無視了肖寧的委屈，兩人沉默的對峙着，誰也不肯向誰低頭。
靜默良久，最紅還是肖寧先開了口，她的臉上透着疲倦，“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厲鎮羽靜靜的看着她沒說話。
沉默，代表着無聲的拒絕。
肖寧懂了，把票甩在厲鎮羽臉上，“那你就陪她過一輩子吧，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容忍你這一身的臭毛病。”
出了房間，肖寧忽然覺得很累。
她慢慢的蹲了下來，雙手抱住膝蓋，縮成一團，小小的身影，透着無助。
到底還要多久，厲鎮羽才肯接受她？
肖寧的臉埋進膝蓋，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注意到身旁有隻小貓咪跑了過去。
肖寧離開時，沒關書房的門。
渾身雪白的小貓咪就停在門口，睜着薄荷綠的大眼睛看厲鎮羽。
厲鎮羽也是煩躁的不行。
平時肖寧小作小鬧他就不說什麼了，但這次屬實有些不可理喻了。
舉辦畫展的史蒂芬夫婦，從校園到婚紗，再到如今的古稀之年，一直都很恩愛。他們，是美好愛情的象徵。
而他和肖寧算什麼。
什麼都不是。
聽到門口有小貓叫的聲音，厲鎮羽看了過去，發現小貓咪居然在地毯上尿了，臉頓時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