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靜死咬着牙關忍耐，肖寧勾了勾脣角，不屑的嘲諷道，“真是看不出來，你還這麼有骨氣，死都不肯說半個字。”
肖靜疼的全身直冒冷汗。
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裙子，汗水浸溼了布料，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地下室常年不見陽光，溫度比外面低得多。
陰寒的空氣穿透薄薄的布料，加上汗水的刺激，仿若無數根密密麻麻的針在扎肖靜。
肖靜快承受不住了，她擡頭目露希冀的看着肖寧，向肖寧求饒道，“姐姐，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當年的事兒我並沒有在現場，聽到的也是隻言片語，那晚全都告訴你了。”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放我回去，我給你打探消息，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後，我第一時間來找你，好不好？”
說完，恰到好處的擠出兩顆眼淚，掛在眼角，欲落不落，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
又是這幅無辜的樣子。
上一世，她就是被肖靜這幅模樣，騙了很多次。
她信了，可又換來了什麼呢。
不僅什麼都沒換到，還丟了一條命。
舔了舔脣瓣，肖寧鬆開踩住肖靜手的腳，往後走了幾步，對着厲鎮羽聳了聳肩膀，眼角微挑，眸中有着疑惑，“我明明學的挺像的，她爲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她記得，厲鎮羽一個眼神，就把那些人嚇得屁滾尿流，稍微一動手，那些人什麼就招了。
怎麼這招，到了肖靜這裏，就不管用呢。
厲鎮羽輕輕的撫了撫肖寧的臉，微微笑道，“你不夠狠。”
肖寧看似一直在復仇，但她骨子裏是善良的。
可這世上，並不是什麼人都怕法律。
“是啊。”這一點肖寧承認。
她明明恨死了肖靜，現在肖靜落在她手裏，她只需要輕輕動一動手指，就能讓肖靜命喪黃泉，但她沒有這麼做。
殺人，是犯法的。
即便她知道，她真的這麼做了，厲鎮羽也有辦法幫她逃脫法律的制裁。
但她還是不想親自動手殺人。
手上沾染鮮血的滋味並不好受。如果真的爲了逞一時之快殺了肖靜，那麼她和肖靜以及林浩斌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都是劊子手罷了。
肖寧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你出去等我會兒。”厲鎮羽沒什麼表情的瞥了眼肖寧身後的肖靜，對肖寧說道。
肖寧不喜歡血。
沒有爲什麼，就是天生的，本能的不喜歡。
在地面上鋪陳開的鮮血，就好像盛開在墳地的彼岸花，妖嬈而又美的驚心動魄，但它的花語，偏偏意外着死亡。
所以，肖寧不喜歡厲鎮羽動手。
因爲他動手，必會見血。
厲鎮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讓肖寧出去。
肖寧也沒矯情，出了地下室，沿着臺階拾階而上，出了別墅。
新鮮的空氣涌入胸腔，驅散了幾分縈繞在肖寧心頭的窒息和噁心感，她張開雙手，深呼吸了一口氣。
幾隻叫不上名字的鳥兒，蹦蹦跳跳的在臺階前的空地上找喫的，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