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訪的人摘下了了連衣帽,露出一張佈滿疤痕的臉,彎彎扭扭的疤痕從右眼眉骨的地方,一直往左延伸,穿過臉頰,在左下巴處停止。
乍一看,像極了一條猙獰的蜈蚣。
他開口的第一個字,居然是哥。
“哥,我跟蹤肖寧發現,她今晚去了簡紀平家。”
肖弘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簡紀平?她去簡紀平家幹什麼?”
肖偉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的人,不敢靠她太近。不過,簡紀平家,倒是多了兩個人。一個老人,還有一個孩子。”
“這兩人,我以前在城郊的垃圾回收站見過,是流浪在街頭的乞丐,偶爾會檢點垃圾去賣。”
肖弘嗯了一聲,一開始沒多想。
下一秒,他忽的站起來,猛地拍了下桌子,當場嚇了肖偉一大跳,“哥,你想到什麼了?”
肖弘深深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當年,我們都以爲他摔下懸崖死了。事實證明,並沒有。他如果活着的話,你說,什麼地方,最容易隱藏身份,不被我們察覺?”
肖偉一愣,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哥,你是說,他和那兩個乞丐有關?”
肖弘坐回椅子上,意味深長道,“我也只是猜測。簡紀平不是個好心氾濫的人,早不收留晚不收留那兩個乞丐,偏偏這時候收留兩人,這其中沒有貓膩,你信麼?”
“哥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手下的人彙報說,肖寧和厲鎮羽,和那孩子看起來很親熱。他們,一定知道我們要找之人的下落。”
“知道不知道,把人抓來問了之後,不就知道了。”肖弘陰測測的笑了的兩聲,“以爲把人藏到簡紀平那裏,我就想不到麼?肖寧啊肖寧,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要好好的審審他們倆。”
“是。”肖偉應了一聲,把連衣帽重新戴好,確定把整張臉都遮住後,才從房間出去,悄無聲息的下了樓,沒發出一丁點聲音。
厲家。
厲冷月正在聽派去監視肖弘的人彙報,聽到肖弘深夜與一個黑衣人見面,紅脣冷冷的彎起。
肖弘身上,果然有祕密。
“大小姐,我們要做點什麼嗎?”電話裏的人問道。
“不必。”厲冷月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繼續說道,“肖弘被肖寧害的失去了肖氏集團的話語權,他不會就這麼甘心認命,一定會想辦法還擊。”
“這種時候,我們不用插手,靜靜的看他們鬥就好了。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打電話的人回了個是字,便掛斷了電話。
厲冷月把手機丟在沙發上,把杯中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幽沉的望向窗外。
不經意的低頭,目光觸及到小腿上的疤痕,厲冷月的眼神,倏然變得陰狠,捏着高腳杯的手,下意識的一寸寸收緊。
肖寧,厲鎮羽,你們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次日,依舊陽光晴好。
接連一個星期都出了太陽,S市路面上的積雪化的差不多了,露出寬闊乾淨的柏油馬路,只剩遠處的山頂,還能瞧見一縷白。
肖寧照舊去肖氏集團上班。
自從權力被架空後,肖弘就再沒來過公司。現在,整個肖氏集團,完全是肖寧一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