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資,無疑是掐住了蘇鈞的命脈,是實打實的威脅,雖然蘇鈞知道肖寧是開玩笑,當不得真,但還有厲鎮羽這顆不定時炸彈。
這種事,他真的幹得出來。
於是蘇鈞不再吊肖寧的胃口,把無意間聽來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告訴了肖寧,“也沒什麼,就是聽五院的一個朋友說,他們醫院收治了一個不得了的病人。”
蘇鈞口中的五院,全稱S市第五醫院,正是厲謙入住的醫院。
“什麼了不得的病人?S市的某個領導?”肖寧猜測道。
“不是,是厲謙。”蘇鈞糾正,“這個消息醫院的人瞞的很死,沒有對外界透露出一丁點信息。要不是這個朋友說漏嘴,我都不知道。”
“他讓我別對外人說,可咱們這層交情,怎麼能算得上是外人呢,所以我知道消息,第一個就打給你了。”
“蘇醫生,謝謝。”肖寧認真的聽着,末了又問,“具體是什麼病你知道嗎?”
“這個我沒打聽出來。”蘇鈞愛莫能助。
掛了電話,正巧厲鎮羽從樓上下來,肖寧便把這事兒告訴了他,順勢分析道,“從厲冷鋒和厲冷月不願對外界透露消息這一點,可見厲謙病得不輕。”
如果是小毛病,厲冷鋒和厲冷月直接對外澄清,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組織消息外泄。
厲鎮羽點點頭,很贊同肖寧的分析,他順着肖寧的話補充道,“我猜,他們主要是防着我,怕我和他們兄妹倆爭繼承權。”
“厲謙不是一直很中意厲冷鋒麼?也讓厲冷鋒參與了公司管理,我還以爲他已經把繼承權交給厲冷鋒了。”肖寧咋舌。
厲謙什麼性格厲鎮羽再瞭解不過了。
親情,愛情,在他的眼裏,一文不值。
厲謙在意的,渴望的,從來就只有金錢和權利。
“除非他預感自己大限到了,纔會徹底放權。”厲鎮羽補充道。
肖寧聽得唏噓不已。
雖說當今這個社會,沒錢寸步難行。可金錢和權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活一世,這些就真的那麼重要麼?
“厲謙一出事,接下來怕是我們的日子,又要不太平了。”想到什麼,肖寧深深的嘆了口氣。
厲謙一日不明確厲氏集團的繼承人是誰,厲冷鋒和厲冷月就會視他們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厲鎮羽深邃的墨眸鎖着肖寧,指腹在肖寧的臉上輕輕的撫了撫,問道,“你害怕嗎?”
肖寧搖了搖頭,聲音篤定,“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她重活的這一世,從甦醒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活在被人算計,算計別人的生活中,好的壞的都經歷過。面對肖家層出不窮的陷害都挺了過來,多一個厲家又有何妨。
只要厲鎮羽在,她便覺得心安,便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