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威脅,勝似威脅。
偏偏屋內所有的人,還不能把她怎麼樣。
爲了能讓大家睡個安穩的好覺,厲鎮羽妥協了,但他也有條件,“要來的話趁早。超過晚上八點,麻煩你從哪來原路回哪去。”
獵鷹點頭如搗蒜,“收到。”
夜色清徐如水,獵鷹如來時那般,無影無蹤的消失在蒼茫的漆黑之中。
回到瀾山會所時,不湊巧的又遇到了向海明。
獵鷹直接無視他,徑直往樓梯口走去。
經過向海明身邊時,看到多出來的一隻腳,獵鷹雙手抱肩,微微眯眼看向攔住她的向海明,“有個貴幹?”
“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答應我的事兒?”向海明臉色陰沉的厲害,眉宇間浮着一層戾氣,尤其是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獵鷹往後退了一步,笑眯眯道,“我答應你什麼了?”
向海明冷笑一聲,“幫我解決掉厲鎮羽。可這都過去多久了,你半點進展也無。無聲無息的殺一個人,對你而言再簡單不過。”
“然而你卻一直沒有動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獵鷹放聲大笑,笑夠了才反問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我的原話是考慮考慮。我現在還沒考慮清楚,不行嗎?”
“你......”向海明怒極,揚手就要往獵鷹臉上招呼。在距離她的臉只有一公分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堪堪收住了動作,把手放下去。
他根本就不是獵鷹的對手。
“怎麼不打下來呀?”獵鷹笑着問道。她脣角含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向海明回神,和緩了語氣,“抱歉,晚上喝了點酒,沒控制住脾氣,我不該朝你發火的。”
獵鷹沒有接受向海明的道歉,而是問了一個與此時談話內容毫不相干的問題,“向海明,我問你,如果你不是在當年遇到的我,而是現在,你還會出手相救嗎?”
向海明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爲何獵鷹要做這種假設。
不過很快,向海明就間接的給了答案,“時光不會逆流,你明知道這種事不會發生,又何必做這個假設?”
獵鷹無力的笑了笑,“所以,你的答案是不會,對嗎?”
向海明盯着獵鷹的眼睛,沒有說話。
沉默,往往代表着默認。
儘管早就猜到了答案,獵鷹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難過,有些不是滋味。
她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知道,向海明會不會放下心底的仇恨和執念。
這樣,她可以請求厲鎮羽給他一條生路。
然而,結果終究是讓她失望了。
只有在血腥中拼殺過的人,才懂得無憂無慮的活着,有在意的人陪伴在身邊,是何其的快樂和幸福。
可惜,向海明不懂。
他的眼裏心裏,只有對這個世界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