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個沉甸甸的小肉球抱在懷裏。
快六十斤的重量,對常年習武的他來說,一點都不重。小孩子的身體很軟,他都不敢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捏壞了。
而團團圓圓待在他的懷裏,一點也不安分,在他的身上臉上戳了戳去,“爺爺,你的身體和我爹地的不一樣哎。”
他一時沒忍住,搭腔,“哪裏不一樣?”
“比我爹地有勁兒。”團團的聲音,帶着孩子獨有的稚氣。
他當時就笑了,徹底被團團圓圓俘虜了心。
最後分開時,他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的和肖寧交換了聯繫方式。
並不是爲了肖寧,也不是想見厲鎮羽。
他就是單純的稀罕這兩個孩子。
他們的身體裏,雖然流着厲鎮羽的血,但性格很陽光,一點也都沒有厲鎮羽曾經的陰鬱。
時隔多年再見,厲鎮羽也變了。
他記得初見厲鎮羽時,他就像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誰也走不進他的內心。性情陰鬱,動不動就暴躁。
可上回見厲鎮羽,他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戾氣,變得和尋常人無異,彷彿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都隨風煙消雲散了。
其實,誰不想活的正常一些呢。
“師父。”見師父遲遲不答應,肖寧急切的喊了一嗓子。
厲鎮羽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催,“給師父一點時間。我信師父。”
肖寧“哎”了一聲,沒再說話。
她跟蹤厲鎮羽的車,一路來到了竹林外,親眼看到厲鎮羽的師傅,領着幾人從這條路走了進去。獵鷹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沒走進來時,她明明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
可當人身處其中時,之前看到的那條路卻不見了。獵鷹的眼前又重新出現了一條路,這條路看似和先前的無異,但無論獵鷹怎麼走,都會回到原地。
她已經在這兒逛了半個小時,卻還是沒走出這片竹林。
別說拜師了,就連師父的影子都看不到。
一向來去自由的獵鷹,徹底被困住了。
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回到原地。意識到走不出去,獵鷹挫敗的嘆了口氣。
她這隻自由慣了的獵鷹,也有飛不起來的時候。
沒辦法,只能等肖寧和厲鎮羽他們出來,看能不能發現她。
獵鷹百無聊賴的靠在一根竹子上,拽了一片枯黃還沒來得及掉落的竹葉叼在嘴裏,唸唸有詞,“怎麼去這麼久還不出來?”
“再不出來,我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說什麼來什麼。
獵鷹剛說完,原本下着細如毛髮的小雨,結果天空響起幾道轟隆隆的雷聲。短短兩分鐘的功夫,溫柔似撫摸的小雨,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滴,披頭蓋臉的朝獵鷹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