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着辦,意味着要有個度,如果拿捏不好,那等於是埋葬自己。
這場審訊由負責人親自出馬。
嫌疑人一幅二流子的長相,穿着一身不入流的潮牌,染着黃毛,胳膊和脖子都有大片的紋身,顯然是個混社會的刺頭。
“接下來我們問到的問題,你最好如實回答。”
嫌疑人聽着他的話,頭也沒有擡,只是打了個哈欠,吊兒郎當道,“你們這麼不人性的嗎?這都幾點了,我該睡覺了。”
“你現在是案子的嫌疑人,睡覺可由不得你。”
“怎麼就由不得我了,你們難不成還要嚴刑逼供?那可是違法的。”
“我們對你的審訊都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
嫌疑人一點都不配合,說話的語調也顯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負責人漸漸失去了耐心,嫌疑人不說,他只能主動出擊。
他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對方把幾張打印出來的監控照片拿給嫌疑人去辨認。
“這誰啊?反正不是我。”嫌疑人一幅打死不認的架勢。
“我們有專業的技術比對,上面的人是你沒錯,而且,我們還送去驗了死者衣物上的DNA,和你的DNA比對剛好一致,你覺得自己還能狡辯嗎?”
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能夠給嫌疑人判刑。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他們需要知道案子更多的細節。
“切,你們這麼有把握的話,還叫我審訊幹嘛?大半夜的不讓我睡覺,煩不煩啊?大不了直接把我拉出去槍斃好了。”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
“我這都是心裏話啊,你們又不會放了我,明明都有證據了還要折磨我,我說了能給我減刑嗎?”
嫌疑人冷哼了一聲,“我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你們不用糊弄我,這地方我來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你們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
說完這話,他便徹底陷入沉默,不論問他什麼,他都和聽不見似的,一言不發。
這種人最難搞了。
審訊內的氛圍出奇的冷寂。
負責人萬般無奈,只能讓人把他帶回看守室。
“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決不能讓他傷害自己知道嗎?”
“明白。”
嫌疑人躺到牀上,他立即閉上了眼睛,旁人看來,他已經睡着了,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在裝睡。
直覺告訴他,今晚會發生點什麼。
說起來,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他搞砸了。
那個女人是許凱歌之前談過的,是他色迷心竅,想到了歪主意,後面逃跑還以爲不會被抓,誰知道沒躲幾天就被發現了。
“咳咳。”
一陣咳嗽聲突然響起。
嫌疑人猛地坐起身來,“是誰?”
房間黑漆漆一片,這裏晚上是要斷電的,他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
“我是來給你傳句話的,在這裏,你無論做什麼,最好先想想自己的家人,禍從口出,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的下場不會好,他們更不會好。”
“是許少讓你來的嗎?能不能求求許少,讓他保我一命,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關在這地方一輩子!許少神通廣大的,他一定可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