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這麼寒冷……這說明屋子不行。
“對啊,按理說不會有這麼重的寒氣……”林汐抱着雙肩,打量着這間小房子。
比起別墅的金碧輝煌,這間房間簡直就是連柴房都不如。
家徒四壁這個詞放在這裏簡直太合適了——房間裏真的什麼都沒有,只是四面空空蕩蕩的牆壁和冰冷的鐵製地板。
“啊這,”趙子超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甚至沒有吐槽的想法了,“合着我們猶豫了半天,就是爲了找這玩意?”
爲了防止風把門關上,林汐用一塊扔在地上的土磚把房門擋住,隨即點燃了第二根蠟燭。
“這房間的溫度太低了,”她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個空房間的話……”
趙子超有點明白她的想法了:“你是說……地板?”
“對,”林汐言簡意賅地說道,“你還記得師父之前的分析嗎?在民國那個年代,大部分人家如果想要製冷,用的不是電冰箱,而是地窖。”
“對啊,牆上空白的話,也只有地板了!”趙子超懊惱地抓了抓蓬鬆的頭髮,“這麼簡單的邏輯我都沒想明白……”
“切,就是遜啊……”林汐一邊調侃,一邊俯下身去,在地板上尋找機關的位置,在她的推測中,這間房間一定有一個“地窖”一類的地下室,那裏很可能是葉楠安的第一死亡現場,甚至可能還留着一些痕跡。
“找到了!”另一邊的趙子超在冰冷的地板上摸到了什麼,緊接着喊她過來,“這兒好像有個把手!”
“來了。”林汐舉起蠟燭,朝着趙子超的方向走去,他已經在試圖直接將把手拉開了。
趙子超使勁了渾身力氣,雙手死死抓住把手,他兩隻腳蹬住地面,用力向後靠去,但地面上的
她搖了搖頭,想要制止趙子超的莽夫行爲:“你這樣肯定不可能的啊,類比上一次的機關,綜合了圍棋的元素,這次怎麼會那麼簡單……”
“咔……”
門開了。
居然真的開了。
趙子超一臉狐疑地看向了林汐:“嗯?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額,這……沒什麼,沒什麼……”
這TM也太順利了吧!
這算哪門子機關,明明是靠蠻力打開的吧!
但時間緊迫,林汐還是點了點頭:“既然開了,那就進去吧?”
“阿嚏!”趙子超很大聲地打了個噴嚏,他往後退了一步,嘴裏嘟囔道,“你站過來試試?”
還沒等進去,林汐就感到了一陣刺入骨髓的寒冷襲來,果然,這種溫度還是人體完全無法承受的。
趙子超掀開的地板下是一道長長的臺階,直通到地下的未知區域,目前看來,這下面很可能是冰窖。
你能想象穿着短袖行走在冬天的瀋陽大街上的感覺嗎?
別說凍死,怕不是血液都凍凝固了……
“沒辦法,時間不夠了,”林汐咬了咬牙,直接衝下了臺階,她現在有點明白了,這個劇本的難度根本不在於解謎,而在於限制時間。
比如現在,是個人都知道這樣下去是會被凍死的,但以目前的時間來看,他們似乎並沒有選擇的權力。
“直接弄死我算了,折磨算怎麼回事啊!喂,你慢點!”雖然這樣說着,但趙子超還是很快跟了上去,他手中的蠟燭把四周照的很清晰,臺階兩側簡陋的土磚牆上刻滿了觸目驚心的抓痕,很明顯,來自一副尖利的指甲。
“看來葉楠安確實是在這裏被殺害的。”林汐快步下樓,這裏的樓梯高度與剛纔他們在暗道裏下落的高度大致相同,“但是,好像也沒什麼血液殘留的痕跡……”
“這不是廢話嗎,”趙子超冷的直哆嗦,“殺雞還知道洗地呢,殺人還不得清理現場啊?那個年代雖然很亂,但總不能讓鄰居什麼的看到你家出人命吧?”
兩人很快來到了地窖裏,與其說是地窖,不如說是冰窖。
一眼望去,整個地窖裏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冰塊,且大小不一,前後左右四個角各堆一座,中間倒是正好空了出來。
“那是……衣服?”就着蠟燭微弱的火光,趙子超掃了一眼眼前的空地,他走近瞧了瞧,驚喜地喊道,“還真是!”
那是一件年代感十足的中山裝,胸口右側繡着一個綠色的徽章,他湊近一看,上面寫着“立藤”的字樣。
“葉楠安屍體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樣的徽章,”林汐微微點頭,“這就是師父說的脫衣現象嗎?冷到極致,人會不由自主地褪掉身上的衣服……所以她纔會穿得那麼少……”
“你懷疑她是被凍死的?”趙子超挑了挑眉,“但她的流血量那麼大,肯定不可能啊。”
“也許她是在瀕死狀態下被帶出去的呢?”林汐反駁道,“既然劇情要求我們還原她死時的場景,那我們自然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
“但……”趙子超蹙眉道,“但無論如何,她的死因就是……嗯?什麼聲音!”
“誰?”林汐警覺地回過頭,“誰在那!”
兩人來時的臺階處傳來了一陣間隔很大的腳步聲,那人踉踉蹌蹌地向地窖走來,聽聲音像是很虛弱的樣子。
由於地窖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對方一定知道有人正在地窖中,所以躲藏是不可能有用的,兩人唯一的選擇就是硬碰硬,二對一,且聽起來對方像是受傷了,趙子超相信,一分鐘之內兩人有把握拿下他,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來。
隨着兩人逐漸逼近樓梯口,腳步聲也越發明顯。
一滴眼淚從趙子超眼角滑落。
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感覺有點想……哭?”他一臉茫然地看向了身後的林汐,她的眼角也殘留着一滴淚珠,同樣眼神奇怪地望着他。
“情緒好像……不受控制了。”林汐的腦海中充滿了瘋狂的囈語,她雙手抱着頭,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精神穩定性,“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