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現在,你知道要做什麼了?”簡易掃了他一眼,慢慢地收回了手中的佩劍。
衛兵重重地點了點頭,冷汗涔涔地回道::“知道,知道!”
“知道還不快去!”簡易斜睨了他一眼,“如果有所耽擱……”
話音未落,那年輕的衛兵如同一顆出膛的子彈,向軌道前方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剛纔我的話你們都聽見了?”簡易回頭看了看不知所以的乘客,又對着其餘幾名衛兵說道:“不需要清空這些乘客,讓他們和我一起上車即可,如果太過招搖,讓這傢伙的同黨鑽了空子……”
“是,您說的是……”衛兵們對簡易的話止不住地點頭,生怕這個脾氣古怪的暗衛又發一通火然後把他們送上火刑架。
“誒,搞明白就好了嘛!”簡易的語氣莫名其妙地輕鬆了下來,唬住了這幫傻子,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不少了……
藉着暗衛這個皮套子,他確實享受了不少便利。
幾乎只有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火車很快地進站了。
“這……這是真的嗎?”
“這才五十三分啊……”
“教廷不是有規定嗎?整點發車啊!”
雖然各有疑問,也有牢騷,但乘客們還是規規矩矩地上了車。
畢竟衛兵發話了,內容非常言簡意賅:不會有任何補償與解釋,愛上上,不上滾,反正錢都已經出了,你愛咋咋地!
還真是樸素而充滿力量的資本主義現代化發言啊……簡易感慨道。
隨着最後一個人上車,簡易和亞歷克斯也來到了列車車門口,準備進站。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衛兵彎着腰說道:“我已經通知了列車上的乘務人員,儘量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嗯……”簡易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一個損點子,“你別說,還真有……”
三言兩語過後,衛兵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我看好你哦。”簡易陰惻惻地笑了兩聲,對着那衛兵比了個OK的手勢,隨後和亞歷克斯一同走上了列車。
現在是中區時間,兩點五十四分。
……
東區,曼徹斯特城市鋼廠附近。
風吹過老舊的街道,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隻覓食的黑貓悄然從房頂溜過,差點熄滅了吊頂上的油燈。
燈光晃悠了兩下,照的下方招牌上的字跡:彼得麪包。
麪包店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發出“吱呀”的老舊聲響。這裏是曼徹斯特城市鋼廠附近的老字號,不僅價格便宜,服務也很周到。
兩枚銅幣就可以換取一塊黑麥麪包和無限續杯的涼水……在貧苦的東區,這可不是一件常有的事。
伴隨着開門聲,一名金髮飄揚的少女走進大門,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微微蹙眉。
“芙裏妮,那孩子哪裏去了?”
他身穿一件軍綠色的大衣和棕色的皮褲,頭上還頂着一頂牛仔帽,看起來像極了西部的旅行家。
彼時,他正關上了大門,跟隨着芙裏妮進入了酒吧。
“彼得爺爺,我也不清楚……”芙裏妮搖了搖頭:“可能是……”
雖然沒有明說,但亞歷克斯的去向她和彼得都心知肚明:那個莫名出現在東區的神祕暗衛帶走了他,甚至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東區。
“時間還夠嗎?”老彼得問道。
“不夠了……”芙裏妮輕聲回答道,“距離發車只有五分鐘不到,我們現在想要去車站,恐怕要花費比這多很多的時間……暗衛一般都有馬車,我們的話……”
結果不言而喻。
“唉,這也沒辦法了,”老彼得嘆了口氣,搖頭道,“要怪就怪這孩子命不好吧!成年禮之前就父母雙亡,現在又攤上了博格斯這個激進的傢伙……他也真是的,把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牽連進來……”
彼得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殘留的水珠:“他們離開已經有好一會兒了,現在追趕……怕是像你說的一樣,來不及了。唯一的辦法,也只有等威斯康星的那些傢伙一舉拿下東區之後再做打算了……”
芙裏妮輕咬嘴脣,但還是點了點頭:“還是……從長計議。”
“那位‘V’先生在櫃檯留下的話你應該也看見了吧?”彼得從口袋裏掏出眼鏡布,擦了擦沾上了水滴的眼鏡。
芙裏妮強迫自己不去想亞歷克斯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氣後回答道:“沒錯,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詢問道:“不過這個V先生……以前好像沒出現過?”
彼得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涼水,緩緩回答道:“這就是我問你的原因——組織上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有關突襲中區的事情,現在貿然將起義的事情提前到後天,確實很奇怪。”
“會不會是教廷發覺了?”芙裏妮悚然道,“如果說今天來的那個暗衛——”
“不,不會的。”
老彼得仍然保持了他冷靜的性格和豐富的經驗:“他的信裏的內容太過明顯了,不僅提到了曼徹斯特城市鋼廠的情況,還對威斯康星的小吉米事件瞭如指掌……恐怕就是威斯康星的一員。如果是暗衛,除非喬裝打扮,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況且以教廷向來託大的做派,這種事他們斷然做不出來。”
“但他沒有說過亞歷克斯……”芙裏妮急切道。
亞歷克斯和她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兩人同爲東區的工人家屬,相識多年,兩人雖然隨着年齡的增長也鮮少見面,但那份感情永遠單薄不了。
可現在,他可能爲了不連累自己而做出了導致死亡的決定……
“教廷不會動他的,”老彼得眯了眯眼,雙目中透露出一絲精光,“在逼問出些什麼之前,他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