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到實驗室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簡易自言自語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那個本身的血液就是疫苗的孩子。
當時是什麼情況來着?
隊友落葉殺了他的父親安德魯?普利文,而簡易則最後幹掉落葉取得了勝利。
他最終也找到了疫苗:格雷格?普利文,也就是那個孩子。
但之後呢?
顯然,作爲政府派遣的特戰隊,他們的最終目的一定是將那個孩子移交給政府……而政府的首要目的偏偏是殺滅喪屍病毒……
在這之後,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這個孩子的下場不會太好。
最好的情況不過是一直被用來人體實驗,而最差的情況……直接人道主義肢體解剖。
現在看來,他明顯屬於前一種情況。
不管怎麼說,作爲政府,這些白左政客至少還是要顧忌一下自己的面子的,如果直接照抄某維也納藝術學院落榜生在奧斯維辛猶樂園的所作所爲,他們的政治外表就完全立不住腳了。
這麼看來,存活三小時倒也不算很難。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問題。
簡易看向了自己的任務欄:逃出禁錮。
到目前爲止,先前經歷的幾個劇本基本都和“逃”這個字脫不開關係。
除了別墅迷霧劇本是我爲刀俎人爲魚肉之外,無一例外他都處於弱勢方。
當然這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是地獄難度,總不可能讓玩家處於優勢地位。
簡易擡起頭,看向了牆邊掛着的鐘表,時針指向11與12的中間位置,而分針則在11左右徘徊。
11:55……就不知道是中午還是午夜。
“如果是中午的話,這傢伙這麼久都沒死,至少應該是有人送飯的……”
先前他已經確定了房間裏的情況,沒有任何攝像頭等監控,這一點是很奇怪的,但也可能是由於這些人並不認爲一個小孩子需要被監視……
不過更大的可能性是,實驗者們不想讓這些影像被發現或者曝光。
一旦社會上流傳起了政府爲了限制喪屍病毒而不惜人體實驗的留言,那麼彼時政府便會失去威信以及公信力,到時候整個國家人人自危,加之流言散佈,社會上甚至有可能會流傳出“病毒是政府惡意散佈”的這種陰謀論……
爲了防止二五仔把視頻泄露出去,不設置監控也是很合理的,畢竟他也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給一些精神娛樂和基本的飲食提供,他也沒有逃走的理由。
“好傢伙,擱這兒養豬呢?”
簡易移開了對準時鐘的目光,轉而在房間裏尋找着他需要的工具。
一般來說,對待他這種珍貴的實驗體,送飯的時間大概率是固定的,要麼是專家研究得出後的最佳時間,要麼就是正午十二點整。
時間即將到達12點整。
簡易的視線逐漸穩定在了一塊電視機旁的鐵皮上。
……
米切爾?羅格諾是一名研究員。
如果你要問他爲什麼是個研究員,那也只能說是因爲他學識淵博;如果你要問他爲什麼只是個研究員,那也只能說他資歷淺薄。
換句話說,就是個空有一身才藝的保潔人員。
那些掛着名頭的磚家叫獸,在實驗上根本沒有絲毫進展!
如果是他來做這件事……
想入非非之際,米切爾一個不留神差點滑倒在地。
“嘖……爲什麼又是我來做這種事情……”
沒錯,這就是他現在的工作——給那個實驗品小男孩送飯。
米切爾無奈地提着保溫桶,在門禁處輸入了密碼。
門禁側手持M16A4的白衣保安戴着一副黑白相間的防毒面具,看上去像是黑武士手底下的帝國暴風兵。
雖然他已經無數次經過這道關鍵,但看着全副武裝的士兵,米切爾仍然感受到了雙腿發軟的感覺。
那可是荷槍實彈的真傢伙,只需要輕輕地扣動扳機,就能直接把他二十七年的人生直接刪檔。
右側的那名士兵突然擡頭說道:“空氣在顫抖,彷彿天空在燃燒。”
米切爾照常回答道:“是啊,暴風雨要來了。”
在得到士兵的肯定後,他點頭致意,隨後提着保溫桶穿過了最後一道門禁。
眼前就是那扇白色的門。
由於當年的事件發生的太過驚人,而研究中心又有大量資料未被銷燬,加之實驗室內部又藏匿着許多的實驗品……
政府幹脆將喪屍病毒的研究陣地挪到了原本屬於安德魯?普利文的研究中心。
安德魯?普利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半輩子的心血最後居然是給自己最痛恨的政府做了嫁衣裳……更沒有想到,自己培養多年的疫苗居然還落入了政府之手,這樣一來,他先前的想法幾乎都變成了無用功。
有了這個孩子,他們便有研究出血清的希望。
目前研究中心已經對他作了幾年的深入研究,但研發還僅僅停留在疫苗階段,這也是爲什麼米切爾認爲那羣蠢貨根本沒有資格坐在研發的位置上——根本就是一羣飯桶。
而對於這位生化危機的製造者,米切爾非但不厭惡,甚至莫名地有些崇拜。
至少他真的擁有了前所未有的知名度,不能流芳百世,也能遺臭萬年,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做着保姆的愚蠢工作,甚至連研究都沒有參與的資格。
在歷史上他並不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不可能出現在任何的史料文獻裏。
他只不過是個學歷輝煌的清潔工罷了。
“篤,篤,篤。”
保持着往日的習慣,米切爾還是謹慎地敲了敲門。
門內當然沒有迴應。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有多蠢,房門是完全隔音的,也就是說內部和外部的人是根本無法交流的……
米切爾暗罵了一句該死,以掩蓋這種令人難受的尷尬,但最終也只能自己動手開門,然後徒勞地對自己的愚蠢行爲作出憤怒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