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和前兩次截然不同。
前兩次像是劇烈運動後單純的勞累，睡一覺就好。
這一次像是連續797一個月，極度勞累，還耗盡了精力和生氣，在猝死邊緣徘徊。
被魔法殺死，和被物理攻擊殺死，難道還不一樣？
不待細想，他便失去意識，陷入了沉睡。
……
另一邊，姜池安撫好李丫丫的情緒後回到了自己牀上，戴上頭盔，進入遊戲。
入眼，依舊是那間熟悉的冥想室。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在遊戲裏也能看到那些彩色的光點，並且遊戲中的光點密度要比現實世界多得多。
懷着疑惑，她登上法師塔三層，敲開了哈克法師研究室的大門。
“瑪蓮娜，找我有什麼事？”哈克法師在一堆瓶瓶罐罐之間忙碌不停，頭也不回地問道。
“老師，我選擇了冥思法，最近幾天都在思考第一個冥想命題。”姜池頓了頓，“就在昨天，我想通了。”
“哦？”
哈克法師發出驚訝的聲音，轉過身，“我記得第一個命題是：什麼東西值得你付出生命。”
“告訴我，你的答案。”
“爲了我愛和愛我的人，我願意付出生命。”姜池毫不猶豫，語氣篤定。
“很好，愛是一種強大的信念，很適合作爲力量的根基。”哈克法師微微點頭，表露出不加掩藏的欣賞之意，“你居然只花六天就給出了答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我答對了？”姜池追問。
“孩子，一切冥想命題都沒有對錯之分，”哈克法師面帶和藹的笑容，“它們的目的是引發思考……讓你拷問自己的靈魂，讓你建立一套堅固的、自洽的、適合自己的信念。”
“哦……”姜池以手托腮，若有所思。
“現在你覺醒精神力，打通了靈魂空間與物質世界的壁壘——我們可以進行下一項修行了。”
法師塔頂層。
屋頂開着一扇天窗，璀璨的星光落下，將整個室內照亮。
房間裏擺着六個水晶球，地上畫有複雜玄奧的紋路將水晶球連通，中間留有一塊正六邊形的空白，剛好容許一人站立。
“你站到術式中間去，閉上眼睛，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我們來測試一下你術位結點的情況。”
姜池點了點頭，依言照做，走到術式中央，輕閉雙眼。
她的確能感受到腦子裏多出了某些東西，像風、又像水，無形無相卻可以如臂指使，雖然還很微弱，其存在卻無法忽略。
她竭盡全力將那種存在從身體裏釋放出去。
地上的紋路漸漸亮起，旋轉、升騰，漂浮在半空中，各色魔法元素在其中涌動，分別向六個水晶球匯聚。
時間過去了一分鐘，或許兩分鐘。
姜池聽見哈克法師的聲音響起。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聲音低沉、拖沓，能聽出其中的遺憾與嘆息。
姜池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看見六顆水晶球只有一顆亮起，三道水藍色的旋渦懸浮其中，擴散出一圈圈漣漪似的蔚藍色光波。
“席恩大陸的魔網中，一共涌動着六種魔法元素。”哈克法師的話看似與問題毫不相干。
“首先是象徵着創世之力的四大基本元素，地、水、風、火。”
“然後是象徵着裁決與正義的雷霆。”
“最後是象徵着生命與希望的自然。”
“藍色是水元素的象徵色，旋渦的數量代表着術位結點的數量……也就是說，你擁有三個水性術位結點，而絕大多數法師都只有一個或兩個，你果然天賦異稟。”
“但是……”
這兩個字將姜池雀躍的心一下子打入谷底。
“幾乎所有水系魔法都不具備殺傷力，你只能做一名輔助法師，依舊無法成爲自己命運的主人。”
“水不是可以變成冰嗎？冰系魔法肯定很厲害吧？”
“寒冷的確擁有強大的殺傷力，但我們是法師，不是神明，只能在魔網許可的範圍內行動。”哈克法師眼含歉意，“很遺憾，魔法女神從未給出過凡人能駕馭寒冰的許諾。”
姜池不想讓哈克法師自責，立馬擠出一個微笑，“沒關係的啦，以後我可以當老師的助手。”
“我的術位結點是風和雷，水系魔法在我的專長之外。”
“我會先教你一些基礎的魔法，等你差不多掌握後，我們就動身去鐵心城，那是一座由法師掌控的城市，在那裏，你會得到需要的教育。”
說完，哈克法師給姜池詳細介紹了一番施法原理，並給了她一冊《初階水系法術構型收錄》，讓她自行鑽研，隨後便回到了研究室中。
從這天過後，姜池和周青陽的探索之旅都進入了平穩發育階段，或是說瓶頸狀態。
姜池日復一日過着冥想、練習繪製法術構型、練習施放魔法、閱讀歷史、地理、人文典籍的生活。
周青陽則一直在試圖刺殺唐克鎮長，每一次死亡後都會以全新面貌降臨到約克鎮，衝破層層阻礙來到唐克鎮長面前，用各種離奇而痛苦的方式死去。
……
沈雨欣這幾天過得那叫一個焦頭爛額。
自從上次搜捕行動結束後，她和嚴肅就被借調到了市執法總局一個臨時成立的特別行動隊中，專門處理與復活屍體有關的案件。
也是加入特別行動隊後她才知道，天河市有這麼多屍體失蹤、殭屍目擊、屍體襲人的案件。
案件數量與日俱增，她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終於，嚴肅的死訊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嚴隊……死了？”她聽見聽筒裏傳出的聲音，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是的，嚴肅同志昨天晚上外出搜捕編號爲A053的復活屍體，遭遇不測，目前尚未發現遺體。”
“A053的危險度上調爲C+級，至少要三名全副武裝的執法人員才能進行搜捕。”
“現在這個案子被移交給你，相關檔案已經發送到了你的加密郵箱。”
“我們沒有時間悲傷……我們必須站出來，將黑暗阻隔在民衆看不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