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沒有微信。”
“沒事，可以馬上註冊一個，你把手機給我，我教你。”周青陽大大方方地攤開自己的右手，“你不用不好意思，請我喫頓飯就行啦，哈哈哈。”
“呵呵，我也沒有手機。”姜池把握在右手中的手機往身後藏了藏，笑容越發僵硬。
“可惜。”
周青陽砸了咂嘴，扭身向電梯走去，揮手招呼道：
“公司在十三層，快走吧，別遲到了。”
叮。
電梯門打開又合攏，上升、上升。
叮。
電梯門再度打開，迎面是一扇雙開玻璃門，門楣上掛着“守序議會科技有限公司”的招牌。
一位穿着黑色職業裝、帶着黑框眼鏡的女士微笑着站在電梯邊，朝二人點了點頭，開口道：
“二位好，我是守序議會科技有限公司的人事部經理，扶月。”
“請問是周青陽周先生，姜池姜女士嗎？”
周青陽和姜池點了點頭。
“這次談話會由我來主持，陸總將會在最後的答疑環節出席，解答二位的疑惑，併發放一些小禮物。”
……
會議室裏，三人環繞着一張圓桌坐下。
扶月從公文包裏拿出紙和筆，扶了扶眼鏡，出聲道：“首先問答環節，我會問二位幾個問題，二位無需拘束，隨意回答就好。”
“第一個問題，您對《席恩大陸》這款遊戲的總體滿意度如何？”
“請周先生回答吧。”
“咳咳。”周青陽乾咳兩聲，站起身來，拿出了當初準備面試執政署事務官的架勢。
“感謝扶經理的提問，對於這個問題，我認爲我們應該立足新角度、開創新思路，掌握新方法，從娛樂、內涵、社會影響三個方面來考慮。”
“站在娛樂性的角度上，席恩大陸當之無愧是一款好遊戲，極高的擬真度，原汁原味的異界風情，生動豐富的人物互動，讓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我給一伯昏。”
“從內涵底蘊的角度來講……”
“從社會影響的角度來講……”
“總的來說，我對席恩大陸這款遊戲非常滿意，希望貴公司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斷打磨遊戲品質，讓全球玩家體驗到不一樣的人生和世界。”
“以上，是我的全部回答。”
說完，周青陽微笑頷首向扶月示意，坐下後朝姜池點了點頭，示意輪到她作答。
……
聽完周青陽的回答，姜池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卷你麻痹。
這難道不是一個輕鬆愉快的內測玩家體驗交流會嗎？怎麼整得跟總統競選一樣？
她瞪大眼睛，腦中不停思索。
這個叫周青陽的人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禮物，對，禮物。
扶經理說陸總會在最後環節發放一些小禮物，肯定是禮物和內測玩家的發言水平有關，所以周青陽纔會這麼認真。
雖然不知道禮物到底是什麼，但就這麼被周青陽比下去，真的很不爽啊。
她咬了咬牙，面露不甘。
姜池噌一下站起來，氣勢洶洶開口：“對於這個問題，我有不同的看法。”
“題目中詢問的是滿意度，而衆所周知，滿意度是一種主觀評價，周先生給出的三條客觀標準並不具備普適性。”
“就我個人體驗而言，席恩大陸是一款堪稱完美的遊戲，但也有些許不足……”
……
聽完姜池的回答，周青陽急了。
難道她也發現了席恩大陸和現實世界的規則互通，守序議會可能是一個隱藏在幕後掌控世界的超自然組織，這次談話會極有可能是選拔新成員的儀式？
不行……
絕對不能把加入守序議會的機會拱手相讓！
……
眼見氣氛忽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扶月懵了。
陸遲表哥不是說前面只是走走過場嗎，這兩個人也太認真了啊喂？莫非另有隱情？
算了，還是按流程走吧，免得惹禍上身。
“第二個問題，你們每天遊玩席恩大陸的平均時長是多少？”
“時間是有限的，但我對席恩大陸的熱愛卻是無限的，在過去的一週裏，我只要稍有閒暇就會爭分奪秒……”這是周青陽的回答。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我一直相信這一點，爲了能充分體驗席恩大陸的風土人情，我犧牲了上課時間、學習時間，放棄了考研的事業，但我認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是姜池的回答。
“第三個問題，你們遊玩席恩大陸的主要動力是什麼？”
“第四個問題，這種動力的強烈程度如何？”
……
“第九個問題，如果本公司推出類似遊戲，你們更希望在哪種世界觀下展開？”
“就我個人而言，比較喜歡古典仙俠風格的遊戲。”接連回答了八個問題，周青陽已然才思枯竭，無法再像最開始一般長篇大論。
“我比較喜歡傳統的西方玄幻風格，精靈、矮人、巨龍那種。”姜池的回答也變得簡略起來。
……
辦公室裏，陸遲通過監控全程旁觀了談話會的情況。
他大概能猜到二人回答得如此認真的原因。
他們模模糊糊都意識到了席恩大陸不是一款普通的遊戲，在揣測守序者議會的真實背景。
“既然你們這麼認真，那我也拿出點誠意啊。”
陸遲喃喃自語，將充當禮品的明信片收了起來，換成傳世之劍和血源魔藥。
……
“下面進入第二個環節，建議環節。”扶月記錄好二人的回答後，繼續引導會議進程。
“二位可以自由發言，對本遊戲提出改進建議。”
“這個環節並不重要，二位放鬆一點，隨意一點。”她在這句話上加重了語氣，生怕二人又較真。
“嗯……”周青陽沉吟了片刻，慎重開口，“我個人覺得貴公司遊戲的新手教程和指引體系做得不是很好，觸發任務的條件很模糊，大多數時候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覺得恰恰相反。”姜池反駁道，“獎勵道具很破壞遊戲的代入感和沉浸感，有些影響探索的自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