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天台上。

    白璇和阮知夏肩比肩站在圍欄邊上,仰望着藍天白雲。

    白璇從兜裏掏出了一顆彩虹糖果遞給阮知夏,並笑着說道:“阮小姐,來一顆嗎?”

    阮知夏側眸看着白璇手心裏的彩虹糖果,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訝異,她伸手接過了白璇手心裏的糖果。

    有些欣喜的說道:“天哪。這個糖果的製作工廠不是早就關閉了嗎?你怎麼還能買的到這個糖果啊?”

    阮知夏是真的有些激動。

    要知道,她從小就是喫這個口味的糖果長大的。

    更重要的是,在媽媽去世的好幾年裏,她每每思念媽媽的時候,她都會含上這麼一顆彩虹糖果入睡,假裝媽媽還在她的身邊。

    只是後來,這個糖果就在市面上買不到了。

    據說是製作工廠倒閉了。

    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有機會喫到這個糖果。

    她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紙,將那如彈珠一般大小的糖果含在了嘴裏。

    熟悉的甘甜味瞬間充斥着她的整個口腔。

    好似將她拉進了悠久的回憶裏。

    ……

    “夏夏,不哭哈,這是媽媽給你買的彩虹糖果,吃了糖果,痛痛就會飛走咯。”

    夏媽媽蹲着身子,撫摸着小夏夏那扎着辮子的小腦袋,很是溫柔慈愛的說道。

    “嗯嗯。”

    小夏夏堅強的忍住眼淚,接過夏媽媽遞過來的彩虹糖果,有些拙笨的撕開包裝紙。

    將那小小的糖果含在了嘴裏,那甜甜的味道,讓她高興的笑了出來,“媽媽,好甜啊。”

    “夏夏好乖。”

    夏媽媽揉着小夏夏的發頂,溫柔的像天使一般。

    ……

    “那個工廠並沒有關閉,是被墨堔哥哥買下來,獨家制作了。”

    白璇看着阮知夏有些迷離的雙眸,她溫柔的笑了笑,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

    而阮知夏也隨着白璇的這話,從回憶裏晃過了神來。

    她看着白璇,眼神帶着不解。

    白璇似乎知道她在不解什麼,她解釋道:“墨堔哥哥從十五年前,就一直在找一個喜歡喫這種糖果的小女孩。

    十五年來,他找了無數的地方,可卻始終找不到那個女孩。”

    “爲了不錯過那個女孩,他一直把那個小女孩當時送給他的彩虹糖果帶在身上,糖果軟化了,他便拿去工廠加工。

    後來,那個工廠要倒閉了,爲了能夠繼續保持糖果的原樣,墨堔哥哥把整個工廠都買了下來。”

    阮知夏聽了白璇的話,不由意外的挑了挑眉。

    從白璇的話語間,她可以聽的出來,墨堔是真的很喜歡那個送他糖果的小女孩。

    只是……

    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她真的不記得有見過他。

    “阮小姐,也許在你現在的眼裏,墨堔哥哥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可是在白璇的心裏,墨堔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癡情的人。”

    白璇看着阮知夏,眸光黯淡了幾分,她語氣間,帶着一個懇求。

    “阮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對墨堔哥哥太殘忍了,他是真的愛你。”

    “他找了你十五年了,他真的等的太久了,他纔會做出那麼多錯的事情。”

    “或許他有時候言語偏激了一些,可白璇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他……”

    白璇說的,阮知夏都懂,但是阮知夏真的要爲自己辯解一下,她不由打斷白璇的話,說。

    “那個,白醫生,我想你們都弄錯了。”

    “我真的不是墨堔要找的那個小女孩。”

    “是,我是很喜歡喫彩虹糖果,可在我的記憶裏,我真的不記得自己有見過墨堔,更別說,有送過他什麼糖果了。”

    她從小就記性很好,如果她真的有見過墨堔,她不會否認,可她真的沒有見過墨堔啊。

    白璇頓時啊了一聲,似乎也是不解的樣子,“可是墨堔哥哥查了你的資料,你確實是送他糖果的小女孩啊。”

    “那個,我能問一下,他說的送他糖果,是我幾歲的時候嗎?”

    白璇撓了撓頭,似乎在努力回想,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便放下了手,並說道:“好像是五歲的時候。”

    阮知夏蹙了蹙眉頭,“那更不可能了。”

    小時候,她其實性格很柔弱,根本不可能會主動送東西給別人的。

    不然她那時候也不會被丁宛瑜那個壞女人欺負的一聲不吭的了。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還是忘了?”

    白璇詢問道。

    阮知夏搖了搖頭,很是篤定的說道:“並沒有,除了三歲之前的記憶我不太記得。

    其他年齡段的記憶,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我很肯定,我沒有見過墨堔。”

    白璇頓時疑惑的垂着眸,嘴裏嘀嘀咕咕的說道:

    “那就奇怪了,不是你的話,那爲什麼墨堔哥哥會那麼堅定你就是他要找的夏夏呢。”

    阮知夏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頭,“這我還真不知道。”

    她想要麼就是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夏夏。

    要麼就是墨堔他出現了臆想,強行把她臆想成了他記憶裏的小女孩。

    阮知夏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畢竟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她和母親,也不過是有幾分相似罷了。

    而且……

    墨堔的精神,她覺得,是真的有問題。

    她不由大膽的問了白璇一句:“那個白醫生,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嗎?”

    白璇那雙剪瞳秋水的眸疑惑的看着她,溫柔的迴應道:“請問。”

    阮知夏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纔有些支支吾吾的問了出口,“那個,墨堔他是不是這個……”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問題啊?”

    白璇頓時臉色白了幾分。

    她左顧右盼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阮知夏,“你發現了?”

    墨堔的精神有問題,白璇很早之前就發現了。

    而且也是唯一一個知情者。

    就連墨堔本人,都沒有她知道的早。

    白璇沒想到,阮知夏竟然也看出來了。

    她不由擔心,墨堔的病,是不是更加嚴重了。

    阮知夏聽了白璇這話,心裏已然有了肯定,看來墨堔的精神,真的有問題。

    “阮小姐,墨堔哥哥他的病其實不嚴重的,他這是小時候,精神上受到了創傷,纔會在情緒不穩的時候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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