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寒這邊,在將唐青雅抱進金沙灣的公寓後,他吩咐好傭人照顧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而此時。
司暮寒坐在隱祕的包間裏,關閻站在一旁,正在給他稟告最近的進程。
“少爺,自從你讓我開始調查丁珂之後,我們意外的發現丁珂好幾次,都會祕密的去一個地方,見一個帶着骷髏面具的男人。”
“我想那個面具男人,就是當年蓄意炸死您的幕後主使者。”
關閻猜測說道。
司暮寒深如古井般幽邃的眸閃過一絲幽光,他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那如方磚一般碩實的大腿。
“在什麼地方?”
他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絃音,低沉悅耳。
“據說我們的人所調查,那個地方,似乎是您的堂叔,司天逸名下的產業。”
關閻說話的同時下意識看了眼司暮寒。
司暮寒忽然呵了一聲,眼神諱莫如深。
“天逸叔叔?”
他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關閻,你確定那是天逸叔叔名下的產業?”
關閻點點頭,“是,就在淮山那棟別墅裏。”
隨着關閻的話音落下,司暮寒那雙幽暗深邃的眸閃過一絲寒涼。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跟天逸叔叔有關。
記憶裏,他只見過天逸叔叔幾次。
天逸叔叔是整個家族裏,長得最俊秀的男人。
他的臉龐,如女人一般,秀美無比。
他甚至還和女人一般,喜歡留着長髮。
他笑起來,像水一般的溫柔。
忘了多少年了,天逸叔叔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在世人的面前了。
天逸叔叔喜靜,他向來喜歡待在房子裏,不與人接觸,交談。
害他的人,會是天逸叔叔嗎?
司暮寒有些不敢相信。
“另外還有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
關閻忽然又說道。
“什麼事情?”
司暮寒問。
“少爺可還記得司嘉樂?”
“他怎麼了?”
司暮寒挑眉,不解的看着關閻。
關閻回道:“我們在查丁珂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司嘉樂的血型,是AB型的。”
“所以呢?”
司暮寒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關閻,似乎對關閻說的話題絲毫不感興趣。
“少爺,你不覺得奇怪嗎?”
關閻看着司暮寒,解釋道:“丁珂是O型血,而大少是B型血,爲什麼他們的孩子,卻是AB?”
“你是說,司嘉樂根本不是我父親的孩子?”
司暮寒忽然開口問道。
關閻搖了搖頭,似乎事情並非這麼簡單的樣子。
“我讓人給司嘉樂和大少做過親子鑑定,顯示不是父子關係。”
“同時,我又讓人給司嘉樂和丁珂做過親子鑑定,鑑定結果顯示是母子關係不成立。”
司暮寒頓時擰緊了眉,似乎被關閻說糊塗了。
關閻見司暮寒越發的沒耐性,趕緊加快了語速,直接一句到出了真相。
“也就是說,司嘉樂根本不是丁珂和大少的孩子。”
司暮寒雙手支着下巴,滿臉陰沉的看着關閻,陰惻惻的目光讓關閻頭皮發麻。
“所以你說了一大堆屁話,就是想告訴我,司嘉樂不是他們兩人的孩子?”
司暮寒忽然沉下聲。
“我要的是丁珂害死我母親的證據,而不是讓人查這些無關的事情!”
“可是少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關閻有些可憐巴巴的望着司暮寒,似乎在說,他錯怪他了。
司暮寒頓時一臉陰鬱的看着關閻,“還有什麼?”
關閻臉色浮現出一絲凝重,“這其中有點複雜。”
“司嘉樂和大少確實不是父子關係,但是少爺,匪夷所思的一點那便是,他跟你,有血緣關係。”
“也就是說,司嘉樂他是你的弟弟,卻不是大少的孩子。”
關閻額冒着冷汗,戰戰兢兢的將剩餘還未說完的話,給說完。
司暮寒,“……”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都被搞糊塗了。
“另外,我們懷疑他是夫人和天逸少爺的孩子。”
司暮寒手一個用力,徒然掐碎了手裏的酒杯,他滿眼陰駭的看着關閻,聲音冷得像一塊寒冰。
“關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少爺!”
看着司暮寒手裏全都是玻璃碎片,關閻連忙上前握住司暮寒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替他拔出已經扎入肉裏的碎片。
關閻看着司暮寒那冒着鮮血的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少爺,雖然這件事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但他和你有血緣關係,是事實。”
“而且,夫人就是A型的血,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天逸少爺和大少一樣,都是B型血。”
“據我們調查,夫人在還沒嫁給大少的時候,好像就和天逸少爺認識了。
夫人那會兒和天逸少爺的關係,好像還挺好的。”
“那又怎麼樣?”
“我母親都去世那麼多年了,司嘉樂才幾歲?”
司暮寒覺得關閻這假設這簡直就是荒謬。
“少爺,我懷疑當年警方提供的屍體,根本不是夫人。”
關閻忽然複雜的看了眼司暮寒,他掂量了一下,才決定把自己所查到,卻還來不及去驗證的事情,告知給司暮寒聽。
聽了關閻這話,司暮寒的雙眸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他站了起來,一手揪住了關閻的衣領,很是激動。
“你說什麼?”
衣領被徒然揪緊,關閻頓時劇烈的咳了起來。
司暮寒見此,連忙鬆開了他。
關閻咳了幾下後,緩口氣,他才繼續說道:“少爺,夫人有可能還活着。”
“母親還活着?”
司暮寒身子晃了晃,跌坐回了沙發上。
他雙手撫着額,似乎不敢相信。
“關閻,這怎麼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她被人捅了十幾刀,還流了那麼多的血,最後還被丟進湖裏。”
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司暮寒仍舊覺得觸目驚心,痛心疾首。
母親的死,一直是他揮之不去的陰影,若是母親還活着,他自然是高興的。
只是他不敢去相信,害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空。
“少爺,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關閻也不敢打包票,畢竟他也只是懷疑而已。
但是他覺得,夫人還活着的事實,八成是真的。
只是爲什麼夫人活着,卻不回司家,這就太讓人說不通了。
事情的真相,還需繼續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