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程度的圍攻早在雪川凜尚未成爲暗殺者之前就經歷過不少,因此逃離出來並不是難事,更不會受什麼傷。

    在偏僻的位置,她將手套摘下,換回原本的衣物,再將留有痕跡的物品燃燒,這種事情曾經做得很多,解決全部也不過耗費四十分鐘左右。

    回到酒店是十點左右,她會刻意避開監控的位置,到達房間後沒有開燈,走到牀邊便躺下了。

    第二天,生物鐘總能使她起得很早,簡單的洗漱過後,她坐在落地窗前,正喝着水,門鈴便已經響了起來。

    去開門時,門口站着出乎意料的搭配,是江戶川柯南和風崎安子。

    “平次哥哥讓安子姐姐先來招待一下我們哦。”眼前的小偵探率先揚起笑臉告訴正犯懵的她。

    “凜小姐,你好。”風崎安子頷首問好,露出溫和的笑容,“二樓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現在方便一起過去嗎?”

    “安子姐姐先去叫小蘭姐姐她們吧。”江戶川柯南率先拉着她的手,懂事的朝風崎安子說道,“我等會兒和凜姐姐一起過去。”

    風崎安子目光落在柯南身上,垂下眼有幾分意味深長,再看向雪川凜,道:“那我就先過去了,凜小姐。”

    雪川凜總覺得,這目光並不尋常,雖遠算不上惡意,卻隱隱便有打量琢磨之意。

    “她是之前以爲你會是服部喜歡的類型。”在風崎安子走了之後,柯南如此告訴她,“她在剛纔過來的路上跟我解釋的,爲昨天自己對你的注意抱歉。”

    “?”這個解釋她着實沒有想到,微微睜圓了眼,“我和服部?”

    她和服部可沒什麼牽扯啊。

    “服部曾經誇你身手厲害,剛好被她聽見了,當時也追問了好一會兒。”柯南攤攤手無奈解釋,“我也覺得,再說,服部也不像會喜歡朋友女朋友的人嘛。”

    “哈~”這話說的,雪川凜原本愈加的笑意止於眼角,關於自己身手好這件事,之前的確無意肉服部看見過,卻從沒有告訴過工藤,畢竟爲了避免麻煩,她甚至曾刻意僞裝出柔弱的樣子。

    “不過……”他晃晃她的手,在她反應過來看他時又露出安撫溫暖的笑容說,“不管凜多厲害,都是需要我保護的。”

    “唔哦。”她壓下內心的彷徨,露出笑容說,“這麼可靠啊。”

    “那還用說。”他將她的手牽得老緊,目光愈加灼熱,“我們說過的,凜,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她的指尖不經意的一顫,回握着貼緊他的手背,垂下眼簾,目光無比珍惜着落在他的臉上。

    那好像隔着看不見的紙遞去了滾燙的心,心臟上明明白白的寫着愛你,她不敢戳穿那張紙,又迫不及待的要俸給同等的愛。

    “我在,就一定會陪着你。”

    那是她在所有被束縛的枷鎖下,所能去立下的最爲果敢的誓言。

    這種陪伴的定義在她這裏,基於不能被發現真實身份的前提條件,但在這前提條件下,又有與保護相悖的危險。

    在二樓的餐廳內,是自助式的豐富早餐,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遠山和葉已經坐在一張桌上,蘭在看到走進門的雪川凜和柯南後立即招手,一行人坐在一起吃了半會兒後,才見服部平次和風崎安子過來。

    這一餐喫得平常,毛利小五郎早先喫完說去其他地方走走,服部與和葉會講一些學校的趣事,風崎安子也會偶爾搭上幾句,三個人的相處氛圍也奇異的融洽,直到一位祕書與風崎安子悄聲說上幾句話,才見風崎安子稍稍皺了些眉。

    “怎麼了?”

    服部平次坐在她的旁邊,關切的問着。

    於是接下來的這個事情成爲飯間的話題,明知事情是如何的雪川凜依舊保持如常的喝着粥,時不時表示出困惑的模樣,這種僞裝於她並不算難。

    “是家族裏的藥廠發生了盜竊案。”風崎安子並不遮掩的告訴他,“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失竊什麼珍貴物品,資料也都在。”

    “什麼時候發生的?”一聽是案子的服部平次來了精神,“你確定沒有失竊物品,如果是藥廠,應該也有許多價格昂貴的藥物吧?”

    “就在昨晚,雖然沒抓到那個人。”風崎安子也疑惑的說,“負責人第一時間做了整理,並沒有任何藥品丟失,包括所有電腦都做過檢查,找不出一絲數據丟失的痕跡。”

    “你們當時看見了盜竊者?”同樣感興趣的江戶川柯南發出疑問,“還是和他正面撞上?”

    “論安保方面,風啓社比起其他企業都勝過數倍,尤其是像藥廠這種重要企業,監控更是處處密佈,極少有死角。”風崎安子手撐着臉,目光好似漫不經心的,恰好落在雪川凜的身上,“因此在捕捉到一絲盜竊者的痕跡後,安保部的大部分人力都出動抓捕,怪就怪在就算這樣,盜竊者還是從中逃了出去,完全追蹤不到一絲痕跡。”

    “有這麼厲害的小偷?”服部平次挑起眉表示詫異,“潛入藥廠又什麼都沒偷,這麼奇怪?”

    “怪盜基德?”雪川凜忽的說出這個名字,目光對上風崎安子一笑,“如果說厲害的小偷,應該是他吧?”

    “很有道理哦。”毛利蘭附和着說,“怪盜基德能警方的團團包圍下逃掉呢。”

    “確實也說不準,盜竊者穿着工人衣服混進去的,都沒看到真實模樣。”風崎安子似乎也覺得有道理。

    遠山和葉也像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怪盜基德最擅長裝成別人的樣子了。”

    “這麼一說越來越像他了,這樣就算報警也抓不到啊,怪盜基德很狡猾的。”

    “不過還好沒有丟什麼,是不是說明可能怪盜基德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

    幾個人討論了起來,服部平次聽着越發覺得不對,無論是動機還是過程,都不太像怪盜基德的行爲,沒理由會選擇藥廠這種和珠寶毫無關係的地點,更不會沒有絲毫預告就突然降臨,這麼想都覺得實在蹊蹺。

    想着想着,他將目光投向柯南,只見他眸底沉靜,正想問他是不是也覺得不對時,就見他瞬間露出小孩子纔會露出的大大笑容,同樣的附和着說:

    “對哦,像怪盜基德那種小偷,慣喜歡裝腔作勢,雖然沒做預告,一定是爲他下次行動做準備,不過不小心被發現了,至於選擇藥廠,說不定有什麼其他目標,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那樣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服部平次卻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工藤這話不像解決案件,倒向是故意打消他的疑惑似的。

    在喫過飯後,他特意把柯南拉到一邊,悄悄的問他:

    “工藤,雖然你那麼說也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這個盜竊案很蹊蹺啊,安子還跟我說了,原本監控有拍下那個盜竊者了的,奇怪的是影像又全部消失了,怪盜基德有這種能力……”

    江戶川柯南半斂着眼,目光帶着漫不經心的冷漠,迴應道:“風啓社本身就是一個龐大家族,這種事情的發生未必真是外界因素,所以……”

    頓了頓,他的目光落在服部平次身上,“沒必要太過關注了。”

    “哈?”服部平次瞪大眼睛十分驚訝,拜託,他認真的工藤是讓他對案件不要太關注嗎,這是什麼可怕的情況,“喂喂,你認真的?”

    “服部,我說了。”小偵探只是擡起眼簾,眸子沉着冷,表情嚴肅,帶有幾分強制的語氣說,“沒必要查下去。”

    說罷,他便擡腳走了,服部平次一愣,沒料想他會是這樣說,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還想叫住他再說些什麼,剛邁開腳,就看見前方的雪川凜已經等着人家多時,而走去的江戶川柯南已經伸出手牽着她,側過去的臉露出明朗的笑容,彷彿剛纔的嚴肅完全不存在一般。

    這樣的變化讓服部平次有些無語的扶額,等自家女朋友過來後伸出手牽牽,反扣在自己身側,想起工藤的那個表情,輕呼一口氣跟她說:“這次盜竊案,如果沒有丟什麼東西的話,可以就此打住吧?”

    風崎安子看向他,輕輕一笑後道:“既然是無法抓捕的怪盜所爲,想查也查不到呀。”

    那件好似什麼東西也沒有丟失的盜竊案,被定義於那位怪盜一時興起的手筆,沒有報警也沒有上新聞,被風啓社那邊壓得很好,好得如果不是雪川凜回東京後主動告訴他,怪盜基德都不會知道自己居然還背了這麼個鍋。

    “所以——”

    怪盜基德已經對雪川凜用通訊器和自己聯繫無比習慣,手轉着硬幣問。

    “你冒那麼一趟險,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死花。”她輕輕的說,目光落在此時所顯示在電子屏幕上的所有數據,“風啓社正在研製的藥物,或許存在這種物質。”

    “不死的花?”怪盜那端傳來低低的笑,“這我還是頭一次聽,不過讓人永生的寶石倒是聽過幾次。”

    這一話讓雪川凜正在看數據的目光一停,靈敏的聽出怪盜的言下之意,在與身邊的黑客朋友說了幾句後,便與電話那端的人說。

    “那你可以過來看看。”

    就當是,借用名諱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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