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以後,他們開始正式開始同居。

    開始因爲在讀大學,回家也只有假期,大多是在凜的房子里居住,後來兩人畢業後,新一把房子好好裝飾一番,便帶凜住在工藤宅邸,只是凜偶爾還說要回自己的房子纔行。

    “有兩個房子的苦惱嗎?”服部平次聽此嘖嘖搖頭,“我和安子就不會有這種煩惱,直接買的新房子一起住的。”

    可他們再買就有三個房子了耶,本來凜沒有父母,他的父母又在國外,房子要經常有人住纔行。

    至於他,自從結婚後就要天天跟凜一起睡纔行,關於對未來的嚮往都在一點點實現,所以有時候住來住去的還是會有點麻煩。

    對此,父母的迴應是:“如果你們生孩子了,我們就回國來帶孩子。”

    到時候他們住在家裏,他和凜住在一起,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再說,園子的小兒子都一歲了,周圍人都在說你們還不打算生孩子嗎。

    其實他們現在也才二十五六,也還算年輕,真的是不急。

    不過新一對此並不在意,明確的表示他們兩個人生活就夠了,不需要孩子。

    一來是曾經的凜身體並不好,二來是他心中始終是有擔憂的,Vermouth當初說的話,所謂不死的能力尚未完全解開的謎團,雖然這個能力的確在很多時候救他於危險之中,可卻絕不是萬無一失的。

    如果他們之間誕生一個全新的生命,這個生命又將會是怎樣的,生育這個孩子的凜又是否會發生意外呢,新一不敢想象,更不願意去賭。

    “我們兩個人挺好的。”

    凜是這麼跟他說的。

    “再說,新一養我一個小孩子還不夠嗎?”

    結婚以後,凜被寵得越來越像個孩子,撒嬌得心應手,伸手就抱上,他完全拿她沒辦法。

    不過凜能這麼想的話,那就很好,他本對小孩子也沒太多向往昂,畢竟自己曾變成過小孩子,在小孩子的世界待了不少時間,那樣頭大的場景不再體會也挺好的。

    如果不是因爲一個案件的意外撞見的話,新一真的會以爲凜與他一樣不想要孩子。

    那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被身爲偵探的他破開詭計以後,出現在醫院挾持了孕婦,要挾團團包圍的警方安排車輛讓他離開。

    新一作爲事件的瞭解者也在現場,本來想引犯人出醫院再進行狙擊,卻見四處逃竄的人中有凜的身影,他嚇了一跳,再製止狙擊手的關鍵時刻,凜身姿迅速的出現,以完全不輸當年的狠準手法制止了恐怖分子,將他完全控制,結束了這場對峙。

    “老婆,你怎麼會在這?”他心有餘悸的趕上前擁抱她,“嚇死我了。”

    凜看見他也十分驚訝,在警方控制罪犯後去拿包時又被一羣媒體擁上採訪。

    “不愧是工藤新一的夫人,身手絲毫不弱啊!”

    “看你剛剛的身手非凡,請問是做什麼工作的?”

    ……

    新一將凜攬住去幫她拿包,期間因擁擠而導致包掉落在地,裏面的東西散落下來,其中一張紙的掉落分外明顯,眼尖的記者立刻發現檢驗單的意思。

    “工藤夫人懷孕了!!”

    “恭喜恭喜啊!”

    懷孕?!比記者更加驚訝的工藤新一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懷裏的凜,嗓音都不自覺發顫的問:“你懷孕了?”

    不對不對,明明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的呀,怎麼可能會懷孕的,此時工藤新一的腦子瘋狂搜索着兩人纏綿的畫面,等等,好像是有幾次用完了,他便說不想做安全措施,凜寵着也沒拒絕……

    不會吧,那也就幾次而已啊,難道幾次就……此時的工藤新一表情複雜得說不出話來。

    “醫生說有一個月了。”凜摸摸他的臉,無辜的說,“我就說這幾天胃口不好不是你做飯的原因吧。”

    的確,凜這幾天一直胃口不好,時常吃了東西想吐,他還以爲是自己做的飯不好喫,請教了好些大廚,現在一想,他怎麼能遲鈍成這個樣子啊!!

    此時幸好有警方的人把他們從記者的團團包圍中解救出來,只是新一仍然一臉反應不過來的呆滯樣,在凜牽着叫了好幾聲纔回過神來。

    “凜,我們先回家。”他神情嚴肅起來,跟目暮警官簡單說了幾句後便拉着凜回了家。

    一路上,他始終沉默不語,到家以後,他先確定她着實沒有受傷,再說臉色陰沉幾分,說起懷孕的事:

    “關於孩子,我想……”

    他想打掉孩子,現在的時間還來得及,哪怕會對凜的身體造成短暫的傷害,那也絕對好過極可能對凜造成傷害的意外。

    可眼前,凜那雙茶褐色的眸子憂傷的盯着他,讓他怎麼也說不出後面那句殘忍的請求。

    “好。”她伸手擁着新一,聲音悶悶的迴應着他。

    就算不用說出口,她也能知道他未說完的話語與擔憂,也懂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潛在的危險與失去太過折磨人,他與她好不容易能有現在的生活,都不願意去賭。

    “抱歉,凜。”新一聽着心裏一酸,伸手回抱着凜,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心疼的說,”要委屈你了。”

    在她身體裏短暫停留過的生命,不是她能夠承受的,哪怕也在得知凜懷孕那一刻有過片刻喜悅的工藤新一很清楚,沒有比他們永遠在一起更重要的。

    “沒關係。”她甚至乖巧的答應,心中卻是無法剋制的難過。

    真想知道,她和新一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呀。

    人真是十分貪心的存在,曾經只想與新一短暫的相處,後來又渴望長長久久的永遠,長長久久以後又希望養育新的小生命。

    上天可不會那麼眷顧她,她知道,所以二選一的,她當然選擇永遠陪着新一最好。

    接下來幾天新一不停查詢着打胎的種種影響,預約着醫療水平最頂級的醫院,不過也是因爲如此,他們被排在了一個星期後。

    雖然一個星期後也在時間內,凜卻有些危機的感覺到,好像孩子在她身體裏停留的時間越長,她便越捨不得。

    她想找到一種方式,一種能讓孩子與她共存的方式。

    於是她去找了如今在灰原哀,當初組織覆滅,灰原依舊選擇當着小孩子,如今已經是初中生。

    “工藤也問過我相同的事。”阿笠博士家,灰原哀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目光無奈又沉重,“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最好不要,如果你們本身是有不死花的特質,不死花的繁衍都是禁忌,只能不斷重新培育,那也就說明生子可能會奪去你的生命力,是極危險的。”

    新一也和她一樣,希望留下孩子,可實在沒有辦法,這種悲涼感席捲了她的心,回家的路上也心不在焉,直到走過公路邊險些被車撞到,還是被一個女人拉住救下。

    “謝謝。”她擡眼看向女人,瞳孔瞬間緊縮。

    “好久不見啊。”女人露出天真的笑容,小聲的叫她,“48。”

    “148?”她並不知道這人的真實名字,但可以確定她也是某個犯罪組織的暗殺者,“你——”

    “幫幫我好嗎。”

    148露出笑將她手中外套拿去穿上,並假裝着與她交談的樣子,直至後面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走過來,與她打招呼並問有沒有見到可疑人員。

    凜沒有任何猶疑的抓住148的手跟高木警官說:“這個人就是。”

    148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隨着高木警官將人銬上後,凜擺擺手表示她可不認識什麼48,並對此人可疑的舉動列舉出來。

    奉公守法好公民,現在的她是和警方有密切關係的名偵探工藤新一的妻子。

    不久後,在同樣的街道,她又看見了148,此時的她戴着口罩,把她拉到角落一臉氣憤的質問着上次出賣的事。

    “居然逃掉了。”凜低頭拿出手機打算再報警,卻被148立即握住手腕制止,不想凜勾起幾分笑,一反手直接將她整個人控制住,“你找我想幹什麼。”

    “可惡,打又打不過。”148怨惱自己不如對方的身手,揉着差點錯骨的手臂,“我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組織,反正你身手那麼厲害。”

    好像很久以前,她確實想過148應該出自某個比較厲害的組織,她半斂着眼問:“知道我丈夫是誰嗎?”

    “沒關係,你丈夫也可以進來。”148笑嘻嘻的說,“工藤新一能幫我們很多忙的。”

    凜立刻用這人腦子有病的眼神盯着她,對方早有準備的後退幾步就要走掉,緊接後方出現一批人攔住凜的後路,走之前還十分誠心的問:

    “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

    “並不打算。”

    凜揉揉手腕直接投入戰鬥中,雖然說她懷孩子,可不代表教訓人的身手下降啊,三下五除二的將一羣人幹倒之後,便站在一旁給目暮警官打電話。

    嘟——嘟——

    她側頭後看,148正拿着錄像機完美的錄下她剛纔的所有舉動,這個姿勢,讓她莫名想起從她生活中消失了很久的情報販子。

    “加入我們組織吧,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幫救被關在警局的一個人而已。”148的目光鋒利,露出的笑意滿是戾氣,“不然,你的真實身份可就要暴露在公衆面前了哦。”

    想想看,被奉爲“日本警方救世主”工藤新一的妻子其實是殺人無數的暗殺者,會令公衆產生怎樣的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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