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眼看走投無路,卻見到一個水潭。

    這個水潭面積不大,只有200多平米,但水很深,有十幾米。

    侯平進入錢江郡前,就已經仔細查看過地形,知道這個水潭可以躲避,所以情急之下,侯平選擇躲進水裏。

    龍辰到了水邊,陳祖帶着打手追上來,徐直和袁滕飛也到了。

    “狗日的!跳進水潭了?”

    陳祖拿着弩機,望着幽黑的水面罵道。

    徐直望着水潭,轉頭喝道:“弄幾艘船過來,準備魚叉,老子海里打漁的,不信撈不起他!”

    袁滕飛說道:“哪用得着這麼麻煩,十幾米的水潭而已,你們幾個給老子下去,把他撈上來!”

    他們很多是海寇,水性都很好,袁滕飛覺得在岸上打不過,到了水裏肯定能幹過。

    龍辰連忙阻止:“不行,這廝的水性也不差,我上次差點死在河裏。”

    陳祖嘿嘿笑道:“大人放心,我們海里出來的,這點水算什麼。”

    幾個打手把衣服脫了,拿着傢伙,撲通撲通跳進水裏,徐直幾人在岸上等好消息。

    這個水潭的水有點泛綠,打手下去後,很快看不到人影。

    過了許久,還是沒有動靜,徐直有些慌了,喊道:“你們三個再去!”

    這三個打手也不傻,剛纔下去的人沒上來,說不定已經死了,他們下去也是送死。

    “大祖爺爺,我們怕水。”

    徐直大怒,罵道:“你們跟老子說怕水,怕你娘,給老子下去!”

    徐直嗓子是啞的,喊不出聲來,索性擡腳把人踢下去。

    打手入水,徐直提着刀在岸上盯着,三人無奈,上岸必死,下水還有希望。

    “走!”

    三人一頭扎進水裏。

    過了許久,還是沒有動靜。

    “你們三個,再給老子下去!”

    徐直殺紅眼了,又點了三個人,這些打手嚇得連連後退。

    龍辰上前阻止:“徐大哥,冷靜點!你讓他們下去就是送死!”

    “這廝的水性很好,他們下去死路一條,我們想別的辦法。”

    袁滕飛感覺奇怪,望着湖面說道:“這廝下水這麼久,不需要上來換氣嗎?”

    一個人的憋氣是有極限的,就算青蛙、烏龜這種兩棲動物,也要定期冒出來換氣。

    龍辰說道:“這麼寬的水面,他拿一根蘆葦管子換氣足夠。”

    古代沒有潛水裝備,換氣基本用一根蘆葦管子含在嘴裏,另一頭冒出水面。

    陳祖焦躁地問道:“那怎麼辦?就讓他躲在水裏?”

    如果等到天黑到了晚上,很可能讓他趁着夜色跑了。

    徐直怒道:“把船拖過來,水面搜索!”

    這時,張茜和吳劍帶着人到了。

    龍辰見身後的打手抱着火油,車子上還放了火油,頓時喜道:“不用這麼麻煩,把這些火油潑在水面上,然後點火,這廝不出來就憋死他。”

    火可以燒掉水面的氧氣,有蘆葦管子也不頂用。

    袁滕飛喊道:“把火油潑下去!”

    打手按照吩咐,把火油潑在水面上,油立即擴散開來。

    張茜和吳劍上來,問道:“大人,那廝躲在水下?”

    龍辰點頭道:“下去了好幾批人,都沒上來,這廝的水性很好。”

    火油全部潑進去,水面反射陽光,現出五顏六色的光澤。

    袁滕飛指揮打手從四面包圍水潭,徐直拿出火摺子,點了一把乾草,然後丟進水面。

    呼...

    一層淡淡的火焰在水面燃起,濃濃的黑煙冒起來,把整個水潭遮住了。

    火油燃燒的時候,打手還在往水面潑油。

    龍辰算着時間,估計侯平的氣該用完了,喊道:“小心,刺客快上來了!”

    徐直一幫人緊張地看着水面,弓弩對準水面...

    嘩啦!

    一個影子突然從岸邊竄出來,瞬間擊殺幾個打手,然後竄進一間屋子。

    侯平和龍辰一樣,游到了岸邊潛伏,接着突然襲擊。

    徐直反應過來,大喊道:“給老子放箭!”

    一波亂箭射過去,侯平已經鑽進了屋子,龍辰提着長槍衝進去的時候,侯平已經消失了。

    “媽的,跑了!”

    袁滕飛大罵道。

    龍辰蹲下來,仔細查看地上的水跡,發現水中帶着一點血。

    “這廝受傷了。”

    龍辰非常確定地說道。

    陳祖問道:“我們的箭射中了?”

    龍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也可能是剛纔下水的兄弟傷到了他。”

    “順着水跡追,把整個城池封鎖,全面搜索,老子不信找不到他!”

    徐直馬上下令全城搜索。

    龍辰和張茜、吳劍也帶兵加入掃街的行列,見到暗衛和皇城司的就殺,城內打得一片狼藉。

    日頭偏西,黑夜降臨,無名和侯平始終沒有找到,城內的刺客殺了大半,卻仍有漏網之魚。

    坐在刺史府,龍辰算着殺掉的刺客數量,搖頭說道:“今晚我們要小心,城內估計還有30多個刺客,他們很可能會報復反撲。”

    陳祖冷笑道:“30多個算什麼,全殺了就是。”

    龍辰搖頭說道:“不能大意,這些刺客潛藏在各個地方,他們善於暗器和用毒,如果混進家裏,後果不堪設想。”

    徐直和袁滕飛心頭一震,連忙說道:“回去告訴家裏,讓他們徹夜巡邏,小心刺客!”

    打手去了以後,徐直語氣凝重地說道:“龍大人,我們這次可是出了血本。”

    本以爲就是些打探消息的官兵,殺起來容易,沒想到這麼難纏,一天下來死了差不多1千多人,中毒受傷的更不用說。

    追殺刺客的代價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他們不清楚,龍辰心裏門清,這次暗衛出動了無名,帶來的都是精銳。

    皇城司也出動了主押官侯平,帶來的也是精銳。

    和他們動手,死1千多人太正常了,這還要感謝龍辰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們潛藏的地點,要不然傷亡更重。

    “龍大人,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法印和尚面色不善,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龍辰。

    龍辰嘆息一聲:“景天烈的暗衛戰鬥力強橫,這次的死傷確實太大,但兩位也不用覺得虧。”

    “你們都知道聖上在全力剷除景天烈的勢力,你們這次的功勞,我會上奏,說你們保護了我,今年的銀子不說了,我再保舉徐大哥做刺史,袁大哥做郡丞,你們以爲如何?”

    陳祖是他們假冒的刺史,他們控制了錢江郡,但名不正言不順,如果龍辰上奏,女帝封他們爲刺史,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地方官。

    袁滕飛沉聲說道:“大人,我出力也不少,爲何我做郡丞?”

    法印和尚哈哈笑道:“龍大人,你這一桃殺三士啊。”

    袁滕飛馬上明白過來,怒道:“你挑撥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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