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慢慢打開,馮合從外面進來。

    “張將軍還是這麼緊張。”

    馮合笑了笑,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碗水,然後一口悶了。

    “找到無名和侯平了嗎?”

    龍辰問道。

    按照原本的計劃,擒賊先擒王,殺了無名和侯平,暗衛和皇城司就會羣龍無首。

    可是最後的結果只是重傷無名和侯平,這和原本的計劃不一樣。

    馮合搖搖頭,說道:“他們現在隱藏起來了,找不到。”

    張茜站在龍辰前面,手裏的匕首一直握着,她不相信馮合。

    龍辰說道:“繼續搜索,兩個人都受了重傷,肯定會想辦法尋找藥物,其他刺客找到就殺。”

    馮合微微點頭,問道:“原來的計劃繼續嗎?”

    龍辰笑了笑,說道:“當然!”

    馮合嘿嘿一笑:“得令!”

    身形一閃,馮合又從窗戶離開。

    走到窗戶前,張茜確定馮合走了,仔細把窗戶關上。

    “大人,什麼計劃?”

    張茜沒聽龍辰說什麼計劃。

    龍辰笑道:“療傷計劃呀,再給我推推唄,我受傷這麼嚴重。”

    張茜低頭看着自己的前胸,吐槽道:“你受了傷還要浪。”

    龍辰一把摟住張茜,笑道:“真的是療傷。”

    張茜沒好氣地說道:“是個屁,我去打點熱水過來。”

    不多時,張茜端着一盆熱水進來,龍辰躺下,張茜先用熱水擦拭身子,然後把上衣掛起來,開始給龍辰療傷推拿。

    ....

    王家。

    王忠的老婆賀氏披麻戴孝跪在靈前,祠堂裏放着兩副棺材,一副是王忠的,一副是長子王利的。

    上午龍辰來的時候,賀氏哭暈了,被擡進屋裏睡覺。

    等下午賀氏醒來,又聽說長子王利也被打死了。

    兩天時間,老公和長子一起身亡,賀氏情緒崩潰,變得癡癡傻傻,跪在靈前雙目呆滯,什麼話都不說。

    賀氏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王利,還有一個小兒子王達。

    王達平時不在家裏,他在鬼島和海寇混在一起,專門在外劫掠。

    王忠還有幾個小妾,她們看王忠死了,王利也死了,賀氏又傻了,都在庫房搶東西跑路。

    庫房裏,幾個妖豔的女子正拿着麻袋裝金銀珠寶,有的還帶着男僕搶東西。

    房間裏亂糟糟的,小妾相互咒罵,手裏不停地塞東西。

    “你搶什麼,賤人!”

    “騷狐狸,你罵誰呢!”

    “那顆夜明珠是我的!”

    “放屁,憑什麼是你的!”

    門外,幾個黑影從屋頂落下,手中拿着匕首,黑影閃進房中,見人就殺。

    昏黃的燭光下,小妾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有刺客!救命啊!”

    府上厲害的打手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沒人管。

    庫房的小妾很快被殺,男僕也被捅死,黑影扛起地上塞滿的麻布袋子,跳上了屋頂,消失在黑夜裏。

    黑影離開後,庫房開始燃起大火,火勢很快蔓延到整個後院,整個王宅開始燃燒,奴僕見火勢太大,紛紛逃跑。

    ....

    徐宅。

    徐直臉上洋溢着笑容,法印和尚跟在身後,不停地祝賀徐直得到刺史之位。

    府上見徐直回來,趕忙告訴夫人李氏,徐直的兒子徐盛也過來了。

    城裏廝殺了一天,他們都很擔心。

    “老爺沒事吧?”

    李氏關心地問道。

    法印和尚笑眯眯說道:“夫人大喜,老爺得到了錢江郡刺史的位子。”

    李氏驚訝道:“刺史?誰給的?”

    法印把事情說了,李氏高興地說道:“太好了,那我們以後就是官家了。”

    徐直的兒子徐盛卻說道:“那個太監說話算數?”

    徐直嘿嘿笑道:“那個龍承恩深得女帝賞識,他協助四公主攻取兩座大城,在朝中位高權重,給我們一個刺史不是問題。”

    李氏高興道:“太好了,我們以後身份不一樣了。”

    他們這些賊寇最需要的就是弄個一官半職洗白自己,龍辰給了徐直最需要的,李氏高興得不得了。

    徐直笑呵呵進了神堂,對着神像點了香燭,鄭重地拜道:“感謝神明護佑!”

    拜完了神像,徐直回到後院,對徐盛說道:“今晚上要徹夜巡邏,城內還有刺客。”

    徐盛馬上出去安排巡邏。

    法印和尚回到自己的房間,妖豔的婦人笑嘻嘻出來,坐在法印的懷裏,問道:“今日廝殺那麼厲害,到底殺了多少?”

    法印說道:“不多,只殺了數百賊人,我們卻死傷數千,那些賊人着實厲害。”

    婦人驚訝道:“居然如此厲害?”

    她跟着法印有些年頭了,知道這些海寇都是殺人放火的狠人,這次居然十比一的傷亡。

    法印搖頭說道:“這些是大將軍景天烈的手下,厲害得很,不過也殺得差不多了。”

    “去給我倒一碗水來,渴得很,外面的水又不敢喝。”

    在外面殺了一天,法印擔心中毒,也不敢喫東西喝水。

    婦人嬌笑道:“奴家不是有水。”

    法印拍了拍婦人的屁股,笑道:“快些去,馬上與你快活。”

    婦人起身倒了一碗水過來,嬌滴滴坐在法印懷裏,送到法印嘴邊:“大師喝水。”

    法印笑眯眯喝了一大碗,婦人把碗放在桌上,法印抱起婦人便往裏走。

    到了牀邊,法印突然感覺腹中絞痛,喉嚨裏一陣甜膩,一口黑血噴出來。

    砰!

    婦人從法印的懷裏跌落在地上,法印嘴裏不停地吐血。

    婦人嚇到了,尖叫道:“來人啊,救命啊!”

    徐盛剛好路過,聽到尖叫聲,立即撞進門來,卻見法印倒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吐血。

    “大師!”

    徐盛身後放在法印的鼻子處,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

    徐盛質問婦人。

    婦人縮在牀前,抱着白嫩的雙腿,瑟瑟發抖地說道:“他喝了一碗水,然後就吐血了。”

    徐盛看了一眼桌上的水壺,從袖子裏拿出一枚銀針,蘸了蘸水,銀針立即變黑。

    “有毒!”

    徐盛轉身衝出房間,衝向後院。

    法印的水壺有毒,這說明刺客已經混進了徐宅,他必須提醒徐直。

    後院裏,徐直正脫了外套,李氏和丫鬟高興地幫他打水洗腳。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丫鬟手裏端着一盆水進來。

    李氏有些不高興地訓斥道:“讓你打一盆水,磨磨蹭蹭這麼久!”

    丫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低頭往前走。

    徐直感覺不對勁,猛地呵斥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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