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憑這個石牌是金陵的冰石嗎？”
“老子從金陵買一塊不行嗎？自作聰明！”
採花賊忍痛嘲諷。
龍辰翻過石牌，北面有個“樂”字。
“金陵石刻大家樂銘的手藝，只賣給金陵人。”
樂銘是南梁有名的石刻大家，也是個地域黑，他的東西只賣給南梁人，而且只給南梁金陵人。
在他看來，東周和西夏都是不開化的粗人，只有南梁懂詩書禮儀。
而且，只有金陵人才懂得欣賞石刻藝術，所以想買他的東西，必須證明你是金陵人。
光是金陵人還不夠，必須是三代以上，都是金陵人才行。
所以，龍辰敢斷定採花賊是金陵人。
聽了龍辰的話，採花賊默然不語。
李軍君冷笑道：“小賊，你以爲這位是誰，這是我們東周大柱國，第一神探，第一將軍，第一文士，什麼都是第一，在大柱國面前，你乖乖交代，或許大柱國高興了，能給你一條生路！”
龍辰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李軍君這波吹得有點過分了。
影鳳和白安寧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李軍君，感覺這個未來老丈人吹女婿有點過分了。
採花賊冷笑道：“他這麼聰明，還要我說麼。”
“龍承恩，你知道的這麼多，你也是金陵人吧。”
龍辰淡淡說道：“不錯，我以前是龍家軍的，我祖祖輩輩都是金陵人。”
採花賊略微驚訝：“你一個金陵人，爲何幫着東周做事！”
龍辰冷笑道：“你去問李承道，爲何殺我十萬龍家軍！”
採花賊無言以對。
“大柱國，我看這個小賊不動酷刑不會開口，讓刑訊的人來吧。”
李軍君看採花賊提起龍家軍，他怕對龍辰的名聲不好。
“不用，我來。”
李軍君無奈退下，龍辰靠在椅子上，望着屋頂，慢慢說道：“讓我猜猜，折花仙在金陵，而且混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六部大臣？還是成了富甲一方的老爺？”
“他發展了徒子徒孫，教了你們採陰的邪術，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你來京師的目的是什麼，來採花？不對，小靈被我們抓了，你們不是蠢驢，不會來送死。”
“那你的目的就是...來找小靈，看看她有沒有把你們供述出來，我猜的對不對？”
白安寧和影鳳微微點頭，贊同龍辰的分析。
李軍君得意地說道：“看到沒有，不管你說不說，大柱國都能猜到！”
龍辰感覺有些奇怪，以前李軍君夾着尾巴做人，很少說話，走路也是低着頭，現在變得有點話多。
不過，想想也對，以前壓抑太久，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了，當然要囂張一點。
特別是白婷婷和龍辰睡過，靠着龍辰這棵大樹，李軍君想多囂張都行。
採花賊看了龍辰一眼，慢慢低下頭，閉着眼睛不再說話。
顯然，龍辰說對了，採花賊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尋找小靈的下落。
到了京師，採花賊憋不住，跑出去採花，卻被趕出門的龍辰撞見，逮個正着。
採花賊心中暗暗嘆息：這特麼是出門沒看黃曆，剛出手就遇到了喪門星。
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龍辰，還特麼跟龍辰動手了。
在金陵的時候，採花賊可以爲所欲爲，沒什麼敵手。
到了東周以後，剛開始記着師父的訓示，比較老實謹慎，後來就浪了。
東周的女子太漂亮了，特別是京師的女子，個個都是尤物。
“看來問不出什麼來，那就關起來吧，作爲誘餌，引誘折花仙再派人過來。”
看得出來，此賊雖然好色，卻是個硬骨頭，再怎麼用刑恐怕也無濟於事。
那就作爲誘餌，慢慢釣魚。
“大柱國，萬一他自殺呢？”
白安寧有些擔心。
“放心吧，折花仙的弟子都惜命。”
有所好的人，一般都惜命，龍辰不信採花賊會自殺。
“好。”
白安寧答應了。
龍辰起身想走，才發現自己的腳纏着紗布。
“大柱國稍候，下官找一臺轎子過來。”
李軍君立即出門，讓兩個衙役擡着一個簡單的轎子進來。
就是兩根木棍，中間一張椅子，兩個人擡着。
“快點放下。”
李軍君指揮衙役放好轎子，影鳳過來扶着龍辰坐下。
“你們都小心點，不要傷着大柱國。”
李軍君嚴厲地說道。
衙役應了，他們比李軍君更緊張。
坐着轎子出了刑訊室，影鳳也跟出來。
“你是回宮呢，還是跟我回府啊？”
龍辰給影鳳拋個媚眼調戲。
影鳳冷笑道：“大柱國今晚爲何穿着睡衣出門？連鞋子都沒穿？”
龍辰訕訕笑道：“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你都知道了，聖上也知道了吧。”
影鳳手裏有影衛，掌控着京師的消息，龍帥府更是安防的重點。
影衛保護了龍帥府，也打聽了府裏的八卦，影鳳這樣說，肯定是知道了。
“我沒說，給你留了點面子。”
影鳳說得有些酸溜溜的。
“多謝影鳳大人，下次我以身相許。”
龍辰笑嘻嘻調戲，影鳳羞怒道：“你是大柱國，注意體統，我走了。”
影鳳上馬回宮，很快消失在夜幕裏。
都察院的衙役全程低頭，假裝自己是聾子，什麼都沒聽見。
“走吧，辛苦兩位兄弟了。”
衙役不敢說話，匆匆忙忙往龍帥府奔去。
影鳳回到宮裏，進了寢殿，女帝沒有睡，而是拿着兵書在看。
“怎麼樣？”
“那賊嘴硬，不肯說，不過龍辰猜測折花仙在金陵，而且現在非富即貴。”
女帝合上兵書，思索一陣，冷冷笑道：“非富即貴，在金陵，或許折花仙在李承道身邊，那他的後宮..”
影鳳愕然道：“不可能吧，李承道心思多着呢，怎麼可能潛伏在他的身邊？”
女帝笑道：“折花仙的資質非同尋常，修爲高、心機深，或許真能瞞過李承道。”
“好了，只要不在朕的大周鬧事就行。”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是李承道。
影鳳伺候女帝繼續休息。
胭脂巷忘情閣。
一道影子掠過屋頂，芽兒從窗戶鑽進去，落在了五樓的房間。
“怎麼樣？”
半仙娘子放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