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臺聲細細,花船流水夜沉沉。”

    “值此良夜,佳人在前,何必浪費時間在這無聊的遊戲上。”

    素月的扣子完全解開,裏面穿着白色胸甲,身材近乎完美。

    龍辰剛剛隨口吟誦的詩文驚豔到了素月。

    “春宵一刻值千金,好詩啊。”

    “公子居然有如此文采,小女子...”

    不等素月說完,龍辰抱着素月走進後面的小房間。

    裏面一張不大的牀,錦被羅帳,十分精緻。

    龍辰將素月放在牀上,兩個小婢女在旁邊低頭伺候。

    “公子好着急啊...”

    素月本來很鄙夷龍辰猴急的樣子,但剛纔那一首詩改變了素月的看法。

    龍辰笑了笑:“好好睡一覺吧。”

    素月假裝羞道:“一定讓公子好好睡一覺。”

    素月以爲龍辰要和她好好睡一覺。

    龍辰搖頭笑了笑,點在素月的昏睡穴上,素月緩緩閉上眼睛。

    龍辰回身再將兩個小婢女點穴昏睡。

    素月不錯,但她接客太多了,龍辰看不上。

    青樓的女子,龍辰只收了清夢一個。

    但清夢從未接客,龍辰是第一個梳攏的客人,所以能接受。

    素月這種,玩笑一下就行了。

    龍辰坐在牀上,用力地搖晃牀鋪,假裝在那個啥,讓隔壁聽個響。

    隔壁是居中的房間,一個身材中等的方臉男子正在和一個美貌女子對飲。

    此人是王府參軍,名叫司馬睿。

    司馬睿豎起耳朵聽着隔壁牀鋪搖晃的聲音,手裏的酒慢慢喝着。

    與司馬睿對飲的女子就是邀月。

    邀月見司馬睿聽隔壁動靜,笑道:“司馬將軍酒喝好了,想休息了?”

    司馬睿笑道:“哪裏,我只是覺得奇怪,這剛來的兄弟這麼着急,就開始了。”

    邀月咯咯笑道:“着急的人,一般都不久。”

    司馬睿哈哈笑道:“邀月仙子有經驗。”

    邀月掩口笑道:“將軍欺負人家。”

    “邀月再敬將軍一杯。”

    司馬睿舉杯和邀月對飲。

    隔壁的牀一晃就是一個時辰,司馬睿喝得有點醉醺醺了,隔壁還沒有消停。

    “這隔壁的老兄身體有點太好了吧?”

    司馬睿忍不住說道。

    邀月也被驚訝到了,說道:“可憐素月妹妹,明日恐怕下不了牀...”

    邀月對司馬睿說道:“將軍,夜深了,要不咱們也歇息吧?”

    司馬睿本來想和邀月睡的。

    可是龍辰在隔壁晃了一個小時,司馬睿知道自己的情況。

    他的時間肯定比不過龍辰。

    如果他和邀月睡了,十幾個呼吸就交代了,他會很丟人。

    “我今夜的職責是守護二皇子,恐怕不方便。”

    司馬睿大罵隔壁的龍辰混蛋。

    如果龍辰不來,他可以和邀月共度一宵。

    邀月聰慧,馬上明白了其中關鍵。

    邀月看破不說破,反而讚歎道:“司馬將軍盡忠職守,小女子佩服,再敬將軍一杯。”

    兩人又喝了一會兒,隔壁的搖牀聲音才停下來。

    司馬睿暗罵一句:老子還以爲你能搖一晚上!

    隔壁,龍辰起身活動一下身體。

    坐在牀沿上晃動,弄了一個多時辰的聲響,屁股都累了。

    龍辰走到牆邊上,耳朵貼着牆,靜靜聽着隔壁的動靜。

    隔壁的司馬睿和邀月喝得差不多了。

    本來司馬睿被龍辰搖牀的聲音搞得自卑,現在龍辰停下來了,司馬睿的自信又回來了。

    “夜深了,不如我們休息吧。”

    司馬睿酒勁上來了,醉眼看邀月,越看越美。

    邀月笑盈盈起身扶着司馬睿進了後面房間,兩人開始晃動牀。

    司馬睿在牀上了,龍辰悄悄打開後面的窗戶,身體輕盈一躍,上了船頂。

    李繼業的兩名侍衛還在門口站着警戒。

    司馬睿和邀月的聲音從房間傳出去,兩個侍衛聽得擠眉弄眼。

    上頭在房間裏快活,他們只能在門外聽響。

    龍辰到了最前面的房間頂上,聽到房間裏的琴聲,攬月正在清歌一曲,還有竹簫伴奏。

    龍辰慢慢落在房間後面,窗戶虛掩着。

    輕輕推開窗戶,龍辰閃身進了房間。

    一張大概一米五的牀,金絲幔帳垂下,鋪着一牀繡着鴛鴦戲水的錦被,兩個玉枕。

    被子薰香,有股淡淡的香味,非常素雅。

    房間前部,李繼業還在與攬月琴簫合奏。

    龍辰掀開被子,就在牀上躺下。

    前面,一個高鼻樑,瓜子臉的女子坐在一張古琴前。

    女子內穿玉色抹胸,外面對襟窄袖短衫,再套上一件金色提花褙子,底下是金色合圍裙。

    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撥弄琴絃,紅脣微啓,清越的歌聲如珍珠落玉盤。

    一雙狐狸眼偶然看向旁邊的李繼業,有萬種風情,天生的媚骨。

    攬月清唱着一首曲子:

    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

    攬月唱的是樂府民歌《西洲曲》。

    這首詩也是龍辰寫的,好像是在忘情閣寫的,龍辰自己也記不清了。

    龍辰在裏面的牀上聽着,感覺還蠻好聽。

    攬月一首《西洲曲》唱完,李繼業撫掌讚歎:“攬月仙子歌聲曼妙,當世無雙。”

    攬月聲音綿軟,說道:“二皇子過譽了,該說這首曲子好...”

    攬月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

    這首曲子相傳爲龍辰所作,龍辰和李繼業是死敵,攬月不該在李繼業面前稱讚龍辰好。

    “二皇子恕罪。”

    攬月連忙起身謝罪。

    李繼業倒是大度,笑道:“仙子何罪之有,龍承恩此人奸詐歹毒、罪該萬死。”

    “不過,他的詩文確實是當世一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就連我大梁文士之首虞世南也不是他對手啊。”

    攬月見李繼業不怪罪,這才慢慢坐下,小心地問道:“妾身聽聞虞世南曾想過投奔龍承恩,後被發現。”

    李繼業放下竹簫,點頭道:“不錯,當年我與太子四人出使東周,在大明宮與龍承恩鬥詩。”

    “虞世南先鬥詩,後對對子,結果慘敗而歸。”

    “回到金陵後,虞世南居然想潛逃東周,拜龍承恩爲師。”

    “我大梁的文士之首居然想拜龍承恩爲師,這是奇恥大辱。”

    “父皇知曉後,將其囚禁在文淵閣。”

    攬月說道:“虞世南的才學確實不錯...”

    李繼業說道:“是不錯,所以父皇沒有殺他。”

    攬月感覺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便岔開話題:“夜深了,妾身服侍二皇子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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