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涵回道:“那天大戰之後,天下會殘存的勢力便投靠了李承道。”

    “天下會的產業都歸了李承道,兩個長老武嶽和左思歸順了,但花依依和向南春不知所蹤,可能被武王殺了,屍體沒找到。”

    姬仙仙微微詫異:“沒想到花依依跑了。”

    林夢涵驚訝道:“花依依跑了?”

    姬仙仙說道:“龍承恩只殺了宋柏和米河,沒有殺花依依,她不知所蹤,那就是跑了。”

    在忘情閣時,龍辰說了金陵城的經過,龍辰沒有殺花依依。

    林夢涵有些不敢相信:“花依依身爲南梁的總堂主,關鍵時刻居然腳底抹油跑了?”

    姬仙仙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當時的情況危急,她跑了也正常。”

    林夢涵沒有繼續說這個事情,因爲她也是總堂主,再說下去不合適。

    “姬霸呢?現在如何了?”

    林夢涵回道:“躺在太醫院,沒有死,也沒有活,就是個活死人。”

    “兩邊都將姬霸當做籌碼,李承道以此牽制威脅天下會的人做事,武嶽也以此爲條件,要求李承道繼續治療。”

    姬仙仙點點頭,輕飄飄地說道:“天下會如日中天的時候,他不想着趁此復國,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活該有今天。”

    姬仙仙和姬霸沒有什麼兄妹之情,更說不上什麼感傷。

    林夢涵說道:“武嶽他們熟知天下會的事情,李承道也有意扶持天下會,打壓我們龍幫的生意...”

    林夢涵正想將此事上報姬仙仙,沒想到姬仙仙就到了金陵城,來得太及時了。

    姬仙仙說道:“本宮就是來處置此事的,你無須多問,照常做生意便是。”

    林夢涵拜道:“屬下遵命。”

    姬仙仙想了想,說道:“讓她們進來吧,我跟她們聊聊。”

    林夢涵退出房間,其他三位分堂的堂主陸續進去,姬仙仙逐個問話。

    ....

    南梁太醫院。

    武嶽愁容滿面地從病房裏走出來,心裏非常沉重。

    姬霸的傷勢絲毫不見好轉,只能維持續命。

    每天所需的藥材價值千金,也只有太醫院能維持。

    當然,太醫院爲姬霸花費這麼多,肯定有條件的。

    戶部尚書段俊才每天都來催促,要武嶽和左思早日重建天下會的商業體系。

    “可恨!”

    武嶽狠狠罵了一句,擡腳往住處走去。

    他的住處並不在宮裏,而是在城西一處受監視的宅邸。

    走出太醫院,外面人來人往,依舊熱鬧。

    金陵城大戰的餘波已經消退,大家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場慘烈的廝殺。

    轉過街角,武嶽走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

    “武長老。”

    一個聲音響起,武嶽停下了腳步。

    轉身一看,身後站着一個人。

    “玄機子。”

    此人正是玄機子。

    “長老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玄機子慢慢走過來,面色不善。

    武嶽冷冷笑了一聲,從袖子裏拿出一粒丹藥彈射過去。

    玄機子接了,收進袖子裏,問道:“你還沒有想出徹底解毒的方子嗎?”

    武嶽冷冷說道:“毒瘋子下的毒,我能如此輕易解開?我說我想出了方子,你敢要嗎?”

    玄機子冷哼一聲,甩着道袍離開了。

    玄機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找武嶽要解藥,武嶽也會給他一粒丹藥。

    但這個丹藥並不解毒,因爲武嶽也不知道宋柏到底下的什麼毒。

    或許...宋柏根本就沒有下毒。

    記得當初和宋柏開玩笑,武嶽問宋柏,這世上最毒的毒藥是什麼?

    宋柏說,世上最毒的毒藥就是疑心病。

    只要讓一個人懷疑自己中毒了,他就會想方設法給自己整各種解藥,最後喫解藥喫到死。

    武嶽當時只當做一個笑話。

    現在想來,或許宋柏真的這樣幹了。

    這樣想着,武嶽走進了李承道準備的宅邸,兩個禁軍守在門口,裏面所有的僕役都是皇城司的人。

    武嶽和左思,還有天下會的骨幹,都住在這裏,全部被監視。

    “長老回來了。”

    一個年級40多歲的男子過來招呼。

    此人是宅邸的管家,大家都叫他老李。

    武嶽沒有理會管家,徑直進了房間,反手將房門關了。

    這個房間以前也有各種機關暗格,皇城司的探子可以偷聽偷看武嶽的舉動。

    後來武嶽發火了,殺了幾個探子,機關暗格就取消了。

    所以,至少在房間裏,武嶽是自由的。

    “他奶奶的,老子活了幾十年,何時受過這樣的鳥氣!”

    武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噼啪的炸裂聲。

    管家老李在牆外偷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忙離開武嶽的房間。

    其他人還好,武嶽和左思肆無忌憚,真的敢殺皇城司的人。

    房間裏,武嶽拿起水壺想喝水,卻發現水壺是空的。

    武嶽開了門,呵斥道:“老李,水都不給喝,你想渴死老子!打水來!”

    管家立即招呼僕人燒水送進去。

    關了門,武嶽泡了一壺茶,倒在碗裏等冷一些再喝。

    “武長老。”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武嶽嚇了一跳,身子猛地站起來。

    一個身穿金色衣服的女子緩緩走過來。

    武嶽看着這個女子,神情愣住了。

    “公主...”

    此人正是姬仙仙。

    “好久不見了,武長老。”

    姬仙仙緩緩走過來,坐在主位的椅子上。

    武嶽對着姬仙仙恭敬地拜道:“屬下武嶽,拜見公主殿下。”

    姬仙仙微微頷首,玉手一擡,說道:“免禮。”

    武嶽平身站好,問道:“公主今日爲何到這裏?”

    姬仙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左長老呢?”

    武嶽馬上回道:“應該在房間裏。”

    姬仙仙淡淡說道:“一起叫過來。”

    武嶽立即開了門,走到左思的房門前,用力敲了敲。

    “誰呀!敲你娘!”

    左思的脾氣更衝,不問是誰,先罵爲敬。

    武嶽說道:“是我,到我房間來,陪我喝兩杯!”

    說完,武嶽先回了房間。

    左思磨磨蹭蹭開了門,穿着木屐進了武嶽的房間。

    他們兩個經常這樣,皇城司的探子見怪不怪,也懶得過問。

    左思進了房間,武嶽立即將房門關了。

    “幹什麼呢?神神祕祕的。”

    左思剛嘟噥完,就看到姬仙仙坐在主位上。

    左思慌忙行禮拜道:“屬下左思,拜見公主殿下!”

    姬仙仙微微頷首,指着旁邊的椅子,說道:“兩位請坐。”

    兩人奉命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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