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馬鎮還是非常熱鬧,這裏沒有什麼宵禁,許多人圍在一起,在外面點起篝火。
人多的地方,特別是男人多的地方,就有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
有些女人穿梭於人羣中招攬生意,時不時發出風騷的笑聲。
馮合與甘辛下馬,他們穿着普通商旅的服裝,樣子十分不起眼。
鬼族探子所在的地方已經查明,只需要帶人圍捕就行。
這些鬼族外表和正常人差不多,除了看起來陰森一點。
“你們去客棧外圍盯着。”
馮合吩咐,西廠的探子立即散開。
“三個,不好下手啊...”
甘辛摸了摸腰間的煙桿子,暫時按下煙癮。
馮合低聲說道:“老甘,都到這裏了,您老不能坐地起價。”
甘辛這意思就是想加價,馮合立即阻止。
甘辛乾咳兩聲,袖手往客棧裏走,馮合跟在後面。
客棧裏面很熱鬧,中間臨時搭建的臺子上,有個舞女在跳舞,身上穿的衣服很少。
周圍點了爐子,氣溫比外面高,隨着樂師彈奏,舞女翩然起舞,臺下的男人目露貪婪之色。81Zw.?0?4?0?2m
馮合掃了一眼舞女亂顫的身子,甘辛完全不感興趣。
到了這個年紀,女人已經不能激起身體的反應了。
兩人混在人羣中,慢慢往樓上走。
二樓是客房,有客人在樓下喝酒取樂,也有客人在樓上休息。
鬼族的三個細作就在樓上末尾的房間。
一個打雜的端着一個木盆走過來,見馮合、甘辛往裏走,問道:“客官住哪裏的?”
打雜的感覺兩人面生,好像不是客棧的,所以隨口問問。
甘辛走上前,輕輕點了一下,打雜的昏過去。
馮合立即接住,把人拖到角落裏,然後乾淨利索地把衣服脫了,換在自己身上。
一切搞定,馮合端着木盆往裏走,甘辛跟在後面,手裏弄了把掃帚。
走到最後一個房間,馮合敲了敲門,學着本地的口音說道:“客官,您要的熱水到了,房間打掃一下。”
裏面沒有迴應,馮合回頭看了一眼甘辛,又敲門說道:“客官睡了嗎?如果睡了,我們明兒再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幾乎被樓下的喧鬧聲掩蓋,馮合、甘辛二人假裝轉身要走,房門卻突然打開,一個年輕的男子穿着羊皮衣,目光陰冷地看着兩人。
馮合停下腳步,回頭彎腰笑道:“客官睡了吧,我們明兒再來,不打攪。”
男子冷冷說道:“進來吧,把牀鋪收拾一下。”
馮合猶豫地看向甘辛,甘辛表現得就像個小老頭,等着馮合說話。
“那...好嘞。”
馮合假裝不情不願地往裏走,甘辛跟在身後。
進入房間,裏面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都在40左右。
年輕男子把房門關上,站在門口,好像堵住房門一樣。
兩個男女眼神陰冷中透露着貪婪,好像馮合、甘辛兩人是獵物一樣。
“客官好。”
馮合笑呵呵彎腰放下木盆,甘辛雙手緊握掃帚,不敢擡頭看人。
“把牀清理下吧。”
年輕男子嘴角露出冷笑。
這三人在雪山憋了很久,從雪山出來後就放飛自我,一路上吃了不少人。
到了馬鎮,他們又想喫人,剛好馮合、甘辛送上門。
甘辛看起來就老態,好像油盡燈枯一樣,乾巴巴的一點食慾也沒有。
“好嘞。”
馮合點頭哈腰,走到牀邊動手整理牀鋪。
很顯然,牀沒有睡過,這些人根本不睡覺。
馮合背對着三人,年輕男子使個眼色,女的慢慢起身走向馮合。
就在此時,甘辛突然動手,先把毫無防備的年輕男子一拳打翻,然後撲向另一箇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沒想到甘辛會動手,起身想反抗的時候,甘辛已經打了兩拳,男子同樣倒地。
變故突發,女子猛地回頭時,馮合立即回身,一柄短劍刺進了女子心窩。
沒等女子還手,甘辛抽身過來,將女子打翻在地。
“高手!”
馮合讚歎甘辛手段狠辣,都是一擊得手。
刺客就是刺客,做事幹淨利落。
“鎖起來。”
甘辛抽出旱菸杆子,完事抽兩口。
馮合打開窗戶,外面等候的西廠探子立即爬進窗戶,拿起鐵鏈將三個細作捆得結結實實。
“走吧。”
馮合招呼一聲,探子將人丟出窗外,甘辛抽完了一斗煙,跟着飛出去。
馬匹已經準備好了,馮合把三個細作放在馬背上,連夜馱回雁門關。
事情發生得很快,加上樓下喧鬧,隔壁的人不在,所以沒有人發現。
等打雜的小二被凍醒的時候,馮合一行人已經走遠。
“我衣服呢?我盆呢?我的娘誒,見鬼了。”
打雜的打着哆嗦跑回房間,他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他不敢和掌櫃說,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回到雁門關,此時已經到了下半夜。
馮合將三人鎖在監牢,手腳用鐵釘釘死在木板上,外面由手持弩機的探子看着。
女子的心窩還插着一柄利劍,馮合拔出心窩的劍,傷口有血滲出。
過了會兒,兩個男子慢慢醒來,女子還在昏睡。
“你們?這裏?”
男子掙扎幾下,鑽心的疼痛襲來,他們才發現手腳被釘死在木板上。
“這裏是雁門關,你們被抓了。”
馮合笑嘻嘻拔出一柄木劍,說道:“都認識這個吧?神木劍,專門殺你們鬼族的。”
見到這東西,男子有些慌張,說道:“我們只是做事的,你抓我們沒用。”
馮合嘿嘿笑道:“我也想抓你們的聖子啊,可惜我抓不到。”
“別廢話了,我問你們,鬼胎現在何處?”
馮合手中的木劍晃了晃,兩男子能感覺到恐怖的氣息。
這木劍普通人看起來就和木頭差不多,鬼族卻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兩人不說話,馮合冷冷笑了笑。
其他事情可以說不知道,他們是鬼胎派來刺探消息的,鬼胎在哪裏他們一定知道的。
兩個男子都不說話,馮合搬了張椅子過來坐下,翹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精緻的木劍,笑呵呵說道:“怎麼,覺得我捨不得殺你?”
兩個男子不說話,他們畏懼鬼胎,不敢透露鬼胎的信息。
“確實,我捨不得殺你們。”
馮合哈哈笑道。
兩個男子擡頭驚訝地看着馮合,不知道馮合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