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馬非子不在。
閆剛冷冷喝問道：“現在莊子裏誰主事？”
壯漢看了看旁邊的同伴，說道：“現在...是二莊主的主事。”
閆剛聽得眉頭一皺，冷冷問道：“二莊主？什麼時候出了個二莊主？你們的少莊主馬雄呢？”
馬雄是馬非子的孫子，也是馬莊的少莊主。
馬非子在馬莊的時候，由馬非子當家做主。
馬非子不在的時候，由馬雄這個少莊主主事。
閆剛來之前，已經看過了馬莊的資料，知道馬莊的情況。
壯漢說話支支吾吾、閃爍其詞：“馬莊主他...二莊主的..”
閆剛不耐煩，從馬上翻身下來，徑直闖入馬莊，身後的士兵將莊子包圍起來，禁止任何人出入。
到了莊子裏，閆剛進了外院的祠堂坐下，莊子裏的僕人立即稟報二莊主張藝芝。
此時的張藝芝還在內院，聽到消息，立即從內院出來，到了祠堂，見到面色冷峻的閆剛。
“草民拜見閆將軍。”
張藝芝對着閆剛行禮拜見。
閆剛冷冷打量張藝芝，問道：“你是誰？”
張藝芝笑盈盈回道：“草民是馬莊的二莊主。”
閆剛仔細打量張藝芝，問道：“你什麼時候到馬莊的，什麼時候成爲二莊主的？”
張藝芝回道：“草民來馬莊十幾年了，前些日子莊主擡舉，才成爲二莊主的。”
閆剛盯着張藝芝看了很久，問道：“馬非子呢？”
張藝芝回道：“開春了，莊主趕着馬羣到草原放牧了。”
閆剛冷冷問道：“放牧？爲什麼要趕着二十萬匹馬？這麼多馬，趕得過來嗎？”
張藝芝回道：“莊主養馬幾十年，有的是辦法。”
閆剛微微點頭，又問道：“馬雄呢？”
張藝芝說道：“少莊主跟隨莊主放牧，一起進入了草原。”
馬非子的兒子去世了，留下一兒一女，馬非子走的時候，帶上了自己的孫子和孫女，一家三口全部去了。
當時馬非子覺得可以見到武聖、鬼女，這是全家成仙長生的機會。
他肯定想不到，自己得到了鬼女的聖血，孫子孫女卻成了鬼族的口中肉。
“所以，現在的馬莊你說了算？”
張藝芝笑盈盈回道：“暫時由草民說了算。”
閆剛盯着張藝芝久久不語。
馬非子全家都跑了，事情絕對不簡單。
“他們去草原只是放牧？”
閆剛質問，張藝芝說道：“就是如此。”
閆剛沉默片刻，突然喝道：“拿下！”
兩個士兵上前，將張藝芝被按在地上，掙扎喊道：“將軍爲何拿我？”
閆剛沒有理會，喝道：“扒了！”
兩個士兵愣了一下，他們以爲聽錯了。
閆剛瞪了兩人一眼，兩人立即把張藝芝的衣服扒了。
“太監？”
扒掉衣服後，兩個士兵吃了一驚，沒想到張藝芝居然還是一個太監。
“我就說嘛，總覺得哪裏不對，果然是個太監。”
“你有南梁口音，而且是金陵的，你是南梁的太監。”
“你怎麼會到這裏？你和南梁皇室什麼關係！馬非子和南梁有什麼關係！”
閆剛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張藝芝從掙扎大叫變得沉默不語。
見張藝芝不說話，閆剛冷冷說道：“本將當年在釣魚城鎮守多年，對你們南梁口音最是熟悉，你騙不過我。”
士兵立即將馬莊查抄，任何人不得離開。
很快，審問有了結果，馬非子見到李承道的事情被問出來了。
閆剛覺得事情緊急，立即將事情報知唐娜。
...
雁門關北面。
五萬大軍緩緩後撤，距離雁門關越來越近。
女帝帶兵走在前面，龍辰和宇文凱在最後面殿後。
“老將軍，我有個問題。”
宇文凱騎在馬背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短火槍。
這是龍辰的配槍，宇文凱說看一看，龍辰就給了，然後就一直被宇文凱看一看。
“說。”
宇文凱學着龍辰的樣子瞄準，然後扣動扳機。
“在聖雪峯的時候，我吃了肉乾，變成了半鬼之體。”
“我一直覺得身體的改變和那種蘑菇有關，是那種蘑菇有特殊的功效，改變了我的體質。”
“那麼鬼族又是怎麼來的？他們的體質和我們一樣，甚至更強，他們吃了什麼？”
這個問題縈繞在龍辰的心頭很久了。
鬼族的起源到底是什麼？身體的改變到底是爲什麼？
宇文凱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鬼族生活在冰原，他們很長壽，被鬼族咬過的人會發狂，會嗜血，身體隨之改變，吸食過人血的鬼族也會變得更強。”
龍辰又問道：“冰原的鬼族和喫肉乾變成的半鬼有什麼不一樣？他們的身體都和普通人不一樣，都會喫人喝血，看起來就是同類。”
“我用死囚做過試驗，直接喫蘑菇不會變成半鬼，必須通過牛羊鹿這些牲口，它們吃了蘑菇後，人再喫肉，就會變成半鬼，這是爲什麼？”
在京師的時候，龍辰用天牢的死囚做過試驗，生的蘑菇給他們喫，喫完後會有中毒的跡象，但是不會改變體質。
這說明，直接喫蘑菇，並不會有什麼效果，必須通過牲口轉化。
宇文凱被龍辰問題搞得頭暈，手中的烈酒晃了晃，說道：“別問我，這個問題從來沒想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龍辰的這些問題，宇文凱從未想過，也從未有人問過。
龍辰說道：“老將軍，爲了戰勝鬼族，我在雁門關建立肉菜園，差不多十萬將士變成了半鬼。”
“戰爭時期他們在塞外浴血征戰，等打完了仗，他們都要回歸故里。”
“老將軍，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半鬼回到故鄉，他們如果喫人，那怎麼辦？”
宇文凱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十幾萬的戰士，爲了和鬼族打仗而被迫改變。
這些人是天下的英雄，不可能不讓他們回鄉。
但是如果回鄉，半鬼將遍佈天下，那時候就完了。
“知道半鬼怎麼來的，才能想辦法解決。”
龍辰憂愁地望着前方的大軍。
宇文凱說道：“我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只想滅掉鬼族而已。”
“你想得深遠，還想着勝利後怎麼辦。”
“這個問題...我記得當時誰提過一嘴，記不清楚了，埋了四百年，很多事情記不起來。”
宇文凱努力回想，還是記不起來。
西北面。
馮合騎着一匹馬，身後跟着一匹馬，急匆匆從後面跑過來。
龍辰見馮合如此匆忙，預感出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