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吧。”
女帝體力不支，落在雪地上。
龍辰也停下來，說道：“天太黑了，也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逃跑，今晚先休息，明日再追。”
風雪劈面打來，女帝環顧四周，說道：“這裏怎麼休息？”
風雪天休息，至少要有個帳篷什麼的。
龍辰凝聚一道真氣，像鬼女那樣，快速將積雪凝結成冰塊，一座冰屋慢慢成形。
“進來吧。”
龍辰將猶豫的女帝拉進冰屋，然後再用積雪將冰屋封起來，只留下一個透氣的孔洞。
如果完全冰封，會窒息而死。
外面寒風呼嘯，裏面卻漸漸暖和起來。
龍辰拿出一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潛入牆中，淡淡的白光照亮狹小的空間。
女帝裏面穿着火焰色的鎧甲，外面一件貂絨披風，頭盔上有積雪。
龍辰摘下自己的頭盔放好，又伸過去想摘下女帝的頭盔，女帝身體微微往後靠，想躲開龍辰的手。
“你怕什麼？怕我非禮？”
龍辰覺得好玩，第一次和女帝在這荒野之中，兩個人躲在小冰屋裏，就像一對小夫妻。
“你敢！”
女帝拍開龍辰的手，自己將頭盔取下。
“你還會這個？”
空間很小，龍辰和女帝身體挨着，外面寒風蕭蕭，裏面像一個溫暖的小港灣，氣氛很曖昧。
女帝故意說話，讓氣氛稍微緩和一點。
“啊？這個啊，我不是吃了聖獸的冰珠，能操控風雪。”
這是聖獸的功勞，沒有冰珠，龍辰無法像鬼女那樣控制冰雪，凝聚成冰屋的形狀。
“哦，這樣啊...”
女帝轉頭看向夜明珠，心裏想該說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龍辰故意盯着女帝看，腿還故意碰了碰女帝，女帝轉頭看向龍辰，問道：“幹嘛？”
龍辰笑道：“這屋子不大，剛好可以躺下，聖上要不要睡一覺？”
女帝看了看小小的冰屋，說道：“睡呀，就這樣唄。”
龍辰嘿嘿笑道：“躺着睡更舒服。”
女帝心裏在猶豫，這是一個機會，以後可能不會再有了。
可是，自己的身份...
“你當初就是這樣騙令儀的吧？”
女帝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是忍住了內心的躁動。
當年進攻蠻族耶律洪的時候，晚上突降暴雪，龍辰鑽進了帝令儀的帳篷，晚上抱着一起睡。
這套路...似曾相似。
“這話說的，不是騙，那晚上風雪那麼大，令儀一個人睡會凍傷的。”
“爲了令儀的安全，我犧牲了自己。”
龍辰矢口否認，一切都是爲了你的女兒好。
女帝慢慢躺下來，說道：“哦，你敢爲朕好嗎？”
龍辰看着已經躺好的女帝，有些不知所措了...
以爲女帝不會配合，沒想到主動躺好了。
“如果聖上覺得冷的話...”
“你不冷嗎？”
沒等龍辰說完，女帝閉着眼睛說了一句。
“是有點冷...”
龍辰看着誘人的女帝，將牆上的夜明珠拿下，用東西包裹起來，冰屋馬上漆黑一片。
龍辰慢慢躺下休息。
...
李承道從雁門關離開後，立即飛往東側，武聖和鬼女不見蹤影，鬼族大軍一片混亂，龍家軍正在追殺。
“一羣蠢貨！”
李承道暗叫可惜，他的滅龍軍也被擊破了。
出發前，他對風揚、韓虎和馬成龍交代過，一旦戰事不利，馬上帶領滅龍軍撤退。
月浪是鬼族的將領，他當然不在乎滅龍軍的死活，龍家軍進攻的時候，他先讓滅龍軍往前衝，滅龍軍被殺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落荒而逃。
局面已經失控，軍心潰散，神仙來了也沒用，李承道懶得理會，轉身往北進發。
戰場打成這樣，武聖、鬼女肯定輸了，龍辰不在這裏，應該在追殺，這是機會，他必須抓住。
李承道心裏有些高興，剛纔開戰的時候，他用玄武劍和龍辰殺得平分秋色，說明他的修爲和龍辰差不多。
而龍辰以一敵二擊敗武聖、鬼女，這就等於說，李承道也能同時擊敗鬼女、武聖。
想到此處，李承道有些懊悔，覺得自己太過謹慎，自己的修爲已經超越了武聖、鬼女，完全可以提前動手，取代他們掌控鬼族。
如果十四萬鬼兵和十五萬傀儡由他指揮，肯定可以打得更好，武聖的軍事才能不過如此，鬼女更是平庸。
李承道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
“找到他們，吞噬他們，取代他們！”
李承道看了一眼混亂的戰場，趁着微茫的夜色，快速往北奔去。
...
草原西北面。
雁門關大戰的時候，宇文凱和楊虎、譚文嶽、甘辛、墨麟帶領一萬龍家軍、一千多魔龍營艱難地往西北方進發。
魔龍營經過數次大戰，陣亡一半，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
劇烈的寒風從西北面吹來，軍隊頂着風雪前進，所有人身上都蓋着一層積雪。
“還有五天的路程才能到黑森林。”
楊虎粗略估計路程，甘辛卻搖頭說道：“恐怕不止，我們行進的速度太慢了，估計還有八天。”
身後一萬多軍隊一個跟一個，徒步往前走，積雪很深，一腳下去可以到大腿根子，根本沒法拔出來行走，都是蹚着雪往前走，有的甚至乾脆用手扒拉積雪往前爬。
“這雪太大了，太難走了。”
墨麟停下來，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裏，又拿出貼身放着的肉乾慢慢嚼。
宇文凱停下來，說道：“再往前走幾天，到了赫拉山口附近會好得多，那裏只是風大，積雪不如這邊厚。”
“天快黑了，所有人就地休息，帳篷扎牢，別被埋了。”
全軍傳令，就地休息，帳篷馬上支起來，營地呈現一個扇形，尖頭對着西北方向，這樣做是爲了抵禦晚上的風雪。
大帳支起來，宇文凱坐下來，楊虎和甘辛點燃了菸斗，享受地抽着煙。
一口煙入肺，兩人陶醉地微笑，微弱的煙火好像能帶來溫暖一樣。
“酒喝完了。”
宇文凱看了看酒囊，裏面的烈酒一滴不剩。
甘辛笑嘻嘻說道：“老將軍，要不試試我這東西？這東西比喝酒帶勁。”
宇文凱搖頭說道：“你那東西嗆得很。”
楊虎說道：“將軍，這東西一開始難受，後面習慣了就享受。”
宇文凱還是不想抽菸，無聊地嚼着肉乾，越喫越沒味道。
“還是鬼族的血有味道...誒？那隻畜生呢？”
宇文凱口中的畜生就是聖獸。
這一路上，聖獸一直走在前面，它本是冰原的靈獸，根本不怕風雪。
有時候宇文凱走得慢，聖獸會停下來等一等，趕上來後，聖獸又開始往前走。
墨麟以爲宇文凱又打聖獸的主意，勸道：“老將軍，您答應不喫聖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