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原本想點着輕功離開的人忽就倒在地上,巧的是,這人她還認識,是之前三區遇上的輕浮男石亦巖。
更巧的是,他正好倒在白虎跟前。
對此,溫愫更是脣角一勾,暗道一聲活該。
而季弋見計謀達成,更是暗暗一笑,徑直往溫愫那頭閃去。
有了石亦巖的友情幫助,溫愫隨即便讓季弋帶她下樹,然後,趁着白虎去找石亦巖的麻煩時,直直就往書樓裏跑去。
一進書樓,迎面而來的便是大把的潮溼紙張味,聞着感覺像是發黴了一般。
由於樓外形勢並不明確,溫愫只覺應速戰速決,得儘快尋到生死契離開。
只是,環顧四周,眼前除了排列有序的木架子,以及東倒西歪放着的書籍,再看不見其他。
按溫愫這些年參演古裝劇的經驗來看,如若是想藏點重要之物,那必定是要建造一個密室的。
而密室的入口,通常會藏在架子後,至於進去的機關,極有可能會是些能轉動的燭臺或裝飾品。
有了思路,自然就是實踐了。
溫愫將目光重點放在了木架前擺放的各種各樣的裝飾物件,甚至還多次伸手試着轉動。
一連試了幾個都不行,直到她將手放在一個小型石獅上時,警報器忽就響了起來。
她頓時領悟,這上面有機關,而且很可能會放出什麼暗器來。
做好心理準備後,她一邊觀察着四周,一邊緩緩轉動石獅。
木架隨之打開,一支冷箭緊隨而出。
溫愫迅速伸手將身邊傻站着的季弋一扯,剛好讓他躲過了這一劫。
可季弋畢竟身懷武功,對暗箭的靈敏度該是比她強纔是,如今這般呆愣,顯然是走神了。
對此,溫愫還是有些不滿的,“集中精神,若有下次,我也很難保證能順手救下你。”
季弋更是低頭沉沉應了一聲。
其實他剛剛也並非故意想走神,只是瞧見溫愫神情認真,不由自主便被她吸引去了注意,這纔沒來得及反應……
許是心有慚愧,進入密室後,季弋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正是因爲他的細心觀察,讓他們躲過了不少暗器的攻擊。
密道極長,爲了能儘快從走完,季弋主動提出背溫愫小跑出去,溫愫對此更是喜聞樂見,能省力氣,她沒道理拒絕。
密道的盡頭是一間燭光搖曳的小屋,小屋中歪歪扭扭放着一排小架子,架子之上擺着滿滿當當的紙張,又白又黃,看着總覺有些詭異。
溫愫從季弋背上下來之後,徑直走向其中一個架子,伸手取下一張泛黃的紙張,只見紙張最頂端大大咧咧寫着三個大字——生死契。
雖說能找到生死契是好事,但溫愫此刻最真實的想法就是,這事會不會有詐。
難道這上面寫着是生死契就是生死契了?她又不是傻的!
但看着眼前一屋子的紙張,她又覺夜道河應該不會那麼閒,畢竟黑城人口也不少,要是給每人定製一張假生死契,好像也是挺大一個工程的。
倒也不是說做不到,就是,沒必要。
但好在身旁跟了一個黑城本土人,於是,溫愫很是虛心地請教道:“季弋,你知道生死契長什麼樣麼?”
聞言,季弋滿臉驚訝地看向溫愫:“生死契是入城時我們親自簽下的,城主忘記了麼?”
“……”
她不是忘記了,她是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溫瘋子好像確實不是土生土長的黑城人,她是被老城主帶入城的,至於是自願簽訂生死契的,還是被誆騙的,她就不清楚了。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籤這狗屁契約的,又不是嫌命不夠長了,畫地爲牢好歹也得選個民風正常點的地方吧!
可轉而一想,她又覺得說不太通。
“若是本就出生在黑城的人呢,他們難道一出生就能寫字?”
季弋心中更是疑惑,但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答,“孩童在本質上並不是黑城人,需等他們有自己的意識了,方纔能自由選擇是否要與黑城簽訂生死契。”愣了一會,他有些猶豫地開口,“這些閣主不知麼?”
“……近來操心事多,忘性也大。”溫愫面不改色扯出一個理由。
其實她確實是不知道這些事,畢竟之前看的史書中又沒記載,她上哪去了解。
但聽季弋的意思,這東西應該是很難造假的了,而且一造就是那麼幾十百萬份,也挺麻煩的。
“既是如此,那便各自尋生死契吧。”
溫愫本覺要在這滿屋紙張中找那麼兩張紙會很困難,但事實上,每個架子都標明瞭上面存放的生死契的簽訂時間。
有了時間分類,自也是好找了些。
可就在溫愫隨手拿起架子上某張紙時,一道詭異的聲音傳至她耳中。
不同於之前的警報聲,這個聲音帶着細微的電流感,再仔細一聽,那聲音逐漸清晰,清晰到能傳出一句完完整整的話。
【生死契已取得,劇情點已達標,作爲獎勵,已升級原有警報器。】
???
哦豁,這警報器還能升級的?!
這是自動添加了語音系統?
好像……還有點高級耶!
等等,它剛剛好像是說——生死契已取得?可她方纔也只是隨便抓了一張紙啊……
難不成正好抓到自己那張了?
然後,溫愫直接就將那張紙拎了起來,粗粗一瞧,果真在上面看見溫瘋子龍飛鳳舞的簽名。
她不由暗喜,運氣那麼好,莫非是自己的炮灰命格有扭轉的希望?
然而,就在季弋也尋到自己生死契來到她身側時,那機械聲再度響起。
【一刻鐘後,季弋中毒受傷。】